琮王最近过得十分艰难。
其实他的本意不过是想制造机会打压风头日健的白盛,更重要的是想要离间白盛与赫连嫣然的感情。
一想到那个总是对待旁人总是深色冷淡的高傲女子对自己甚至从来不曾正眼相看,琮王就控制不住地热血沸腾。
越是对人不假辞色的冷美人就越是能激起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尤其这个女子已经对别的男子情有独钟。
因此,被璃王一鼓动,他几乎是当时就下定了决心。
他喜欢那种抢夺的感觉。
自从六岁时仗着自己是皇后嫡出的身份强了当时还活蹦乱跳的二皇子的贴身小太监,看着二皇子万分不舍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琮王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了这种勾当。
那个小太监后来如何了他再也不曾关注过,他只是享受抢夺过程。看着权势地位不如自己的弱者越痛苦,他就越快乐越满足。
府里的姬妾,许多都是他从敌对派别甚至还有从自己阵营的官员手中“夺”来的。这些女子对他来说不过是玩物,是权势带来的战利品。
但赫连嫣然不同。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琮王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他看来,她不过一介商贾女子,即便是“天下第一商”赫连一族的执掌者,配他府里的管事都嫌身份不够,更别提做他这个血统高贵的王爷的女人了。
可他偏生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偶尔在宠幸姬妾的时候想起她,然后就会兽血沸腾,怎么折腾都觉得不够。
这个商贾之女并没有惊为天人的容貌,单论美貌,比不上他府里的莺莺燕燕。可她骨子里的那种高贵优雅从容淡漠,却是他这个尊贵无匹的天潢贵胄都愧不能及的。
她会对着每一个身份高于她的人行礼,屈膝、低头、跪拜,样样周全,无可指摘。可就是能叫人觉得她才是那个始终高高在上受人顶礼膜拜的存在。
就是这样一个如天边皓月一般遥不可及的高洁女子,却唯独对白盛掏心掏肺的好,不惜为他豪掷万金,甘愿随他四处奔波,甚至毫不犹豫地陪他共赴险地。
白盛凭什么?他怎么配?
不过一个妃子生下的儿子,放在普通百姓家里就是个庶出的妾生子,低贱卑微的东西。
白盛运气好,生在了皇家。
皇帝的儿子不论嫡庶都有机会承袭大统。
琮王想要皇位,也想要能为了白盛付出一切的赫连嫣然。发了疯似的想,想得心肝都痛。
他精心布局了许久,力求每一环都滴水不漏。恰逢赫连嫣然有事不得不离京,看起来连老天都在帮他。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最终事情完全竟然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他父皇说什么也要维护的皇室颜面,被他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羞辱得几乎什么也不剩了。
他怀疑有人从中作梗,撒出去诸多人手出去,却什么也没查出来。
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巧合,确实是巧合。他只能自认倒霉。
父皇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耐烦,偏偏他还得梗着脖子戴着自己给自己的绿帽子,心里有万般苦,嘴上却一个字的也说不出。不能辩解,不能喊冤,只能咬碎了苦果硬生生往肚子里咽。
他现在只能憋着一口气,务必将白盛打入万丈深渊,令他再无翻身之日。
于是,敏璋王**琮王姬妾一事在民间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越来越多的百姓要求严惩这对奸夫**。每天都有许多义愤填膺的“正义之士”聚集在刑部衙门口声讨朝廷包庇淫人姬妾的敏璋王白盛。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民怨几近沸腾,一直静观其变的皇帝也坐不住了,只能妥协,答应公开审理此案。
审理当天,三司为主审,皇帝则坐在帘幕后旁听。
所有的人证物证都直指白盛范了奸污之罪。
皇帝的面色越来越沉,透过眼前的帘幕,看着站在中央的白盛。
事已至此,似乎只能舍弃这个可造之材的儿子了。
此时的白盛,坦荡地站在众人面前。他很清楚自己即将面对怎样的结果。
虽然他已经派出了自己手中的全部精锐,穆询等人也都竭尽全力地想要协助证明他的清白,可一切看来都是徒劳。
不论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究竟是谁,真的是半点活路也不愿留给他。
不知道赫连嫣然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等她回来,自己的案子应该早已尘埃落定了。自己曾在她面前立下豪言壮志,如今即将与皇位无缘,她知道了会不会失望。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看热闹的百姓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接着就陆陆续续有人应和,他们义愤填膺,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屈辱,所有的怨气与怒火都撒在了这个出生就是皇子凭着一副好面皮迷惑了无数女子如今甚至连自己亲生兄弟的女人都不放过的畜生。
他们推搡着阻拦自己靠近的士兵,举起手中的烂菜叶、臭鸡蛋准备狠狠地砸在白盛那张俊逸出尘的脸上。
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
白盛轻笑着,并不闪躲,因为他知道安排这一切的人根本不会让自己躲过。
眼见着就要乱了,却突然从人群中传来女子威严的声音:“谁给你们的胆子以下犯上?还不速速退下!”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一步步走到白盛面前,对他微微一点头,示意他安心。随后长袖一甩,转过身张开双臂,将他挡在身后,面对着成千上万恨不得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