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而沈天泽也求之不得，这样的结果总好过最后两败俱伤。
他伸出手去要手机，“把东西交出来吧，我的人能够通过你们的通话记录查到很多东西，不过这个前提是她有给你打电话。”
季烟没有把手机交出来，态度极其强硬地说，“你连差都没有查过就直接来找我要手机，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这个行为和强盗没有任何分别吗？”
“手机我是不可能给你的，不过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消息。”她紧紧抓着放手机的地方，“你想知道的无非是她有没有给我打电话，至于通过这个电话去查甚至是找到他们所在的方位，我可以很明显的告诉你没有这个可能性。”
沈天泽的眼睛瞪了起来，“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这些事情就连时刻跟进的调查组都不敢百分百这么说，可季烟却这么直接地说出了口！
季烟摇下车窗，伸手去接了点雪花才拿进来，摆在他的面前。
她语气淡淡的，“你看到这些雪花了吗？就算是气温保持在同样的摄氏度下，也还是会化成水。可你却希望不管天气如何他们都能够保持在雪花的状态下，这是违背了自然规律的事，根本不可能做到。”
沈天泽没好气地把她手里开始化水的雪花拍到一边，喘着粗气道，“有什么话要说就快点说，我不想再听你磨磨唧唧下去！”
“我的意思是，你要做的事情就和这差不多。”她微微叹了口气，“方雅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在找到手机的情况下第一个给我打电话不仅是担心我会把错揽在自己身上，更是因为我身边有陆霆深在，一次让两人知道”
“可你觉得方雅被带去的那个地方真的有那么容易逃出来吗？就算这次是因为好运，如果被抓回去还会有这个运气吗？”
方雅必须走，并且是一直移动着。如果她在哪个地方停留的时间稍微久一点，那么很快就会被他们的人察觉到并且带回去，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她打回来的电话算是报平安，能做的却也只有这么多了。如果沈天泽想通过她的电话查找ip地址找到人的下落，最重要的保障就是手机一直在她身上，又或者是她一直停留在某个地方没有移动过。
可这两个选择都很不可能，不管是因为正在逃难又或者是避免被他们的人反利用而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
沈天泽顿了一下，神色变得落寞起来。
“这件事情你真的太着急了，如果给你做一点的时间和精力，我想你肯定能够做的更好。”季烟对此也有些可惜，“可是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找错了，因为你对方雅的了解觉得她一定会打这个电话给我，所以就觉得事件的突破点一定在我的身上，可实则不然。”
虽然知道说这句话会恨伤人，但她如果不早点说清楚，恐怕沈天泽会一直沿着这条错误的路狂奔下去。
“而且我并不认为她这次能够逃离那个地方，虽然有些事你和陆霆深都没有说的太直白，可我也能够理解。如果他们真的有这么好解决，你们就不会一直停留在这而没有任何行动。”
季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捂着手机的手也没有松开，但好在走神了的沈天泽并没有注意到她紧张过头的动作，否则肯定会开始怀疑。
她说着说着，就连前面坐着的司机都快要被说动了，许久才动了下身子。
“那么少爷，我们还去那个地方吗？”
沈天泽的头耷拉下来，像是已经彻底丧失信心，“不去了，打道回府。”
季烟终于松了口气，看到他这个焉了吧唧的模样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低声道，“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得到解决，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这回索性连头也不抬了，“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给人泼冷水的是她，可鼓励人的也是她。
“如果你相信的话就当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太相信的话我说再多也没用，这全看你是怎么想，而不是我怎么说。”
接下来司机把季烟送回陆家，一路上安静得有些吓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至于最开始说的“那个地方”也没有得到任何的明示，一切就这么不了了之。
……
霖住在医院里虽然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但是时刻让自己待在一个不想待的地方却让他觉得无比难受，勉强自己待了几天就离开了。
他躺在公寓的床上，面前几个都是照例来汇报工作的人。
“林婉儿已经把晚宴的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完全可以按照之前规划的去做，而且不会有任何损害。只是……我们在做事之前真的不需要通知她一声吗？”
这些人里面少有几个都是曾经在林婉儿手底下做过事的，在他们的心里自己的主人还是林婉儿，所以会下意识地想她的感受。
霖直接把手上的书砸了过去，“她的任务已经圆满结束，接下来是属于我们的时间，你把她拖进来只会害了她。”
那人被砸了也不敢说话，把头低了下去。
“那，就从现在开始吗？”他盯着霖身上没有好完的伤，有些迟疑。
如果现在就按照之前规划的事来走，那么他身上的伤口一定撑不到好转的时候，反而会因为接下来的奔波劳累而让伤口恶化。
“按照之前说好的去做，我不想再说多余的话。”
在他们的人开始行动的同时，林婉儿通过房间里的钟表看到了时间的变化，没忍住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