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城这边以先声夺人之势,一‘棒’子把宫文江打的晕头转向的时候,另一边房间内的宫如依,却在忐忑不安的担心着。她不是担心云城做不到,而是担心如今掌握着宫兰两家的那一位出尔反尔。已经明确说明了自己的想法,见到幼时的伙伴,看到那个小时候自己跟在其屁股后面跟着跑的男子,望向自己时闪过的一道不屑目光,宫如依就觉得自己来这里是个错误。
多么深刻的儿时情感,在懂事之后,在思想渐渐成熟时候,都没看从前单纯的味道。一切都说开之后,那个自己喊着鈡哥哥的男子,有意无意的让自己坐在北海市市委的一个副市长的公子旁边。看到对方虽然没有动手动脚,但那时不时瞟来的火热目光,让宫如依心生厌恶不已。
借机想要离开的话语,在没有说出口时就被其他几位儿时的好闺蜜拉着,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语。宫如依突然发现自己此刻犹如一个木偶,线的一端断了,麻木的虚情假意。去洗手间时,还听到了一些话语。突然就觉得恶心不已。前一刻还在和自己回忆着儿时趣事的闺蜜,竟然在背后把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
落地凤凰不如‘鸡’么?宫如依自嘲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妈说的果然是对的,没有了宫兰两家所庇护的身份,那些儿时一个大院长大的伙伴们,早就看不起自己了。他们看重的是身份所能带来的利益。连当最最亲密的那个闺蜜,此时都变了模样。在房间里时,恨不得贴上那个副市长公子的怀里。
常听妈说,权势如毒‘药’,一旦沾染,就会深陷其中而难以自拔。所以妈才会选择待在幕后,在平常时以一个普通居家‘女’人的身份来时刻提醒她自己吧?宫如依冷漠的脸颊突然笑靥如‘花’,刹那间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母亲会选择跟三少合作。大势下的争权夺利,宫如依显然不是很懂,却也明白三少看自己的眼神完全是平等的。
拥有的身份地位,却并不当回事。对待自己和妈都是以朋友的心态。这就是不同于别人的地方了吧?似乎从前的自己,也是认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惟有跌倒过,在爬起来的时候,才会保持足够的冷静。此时此刻的宫如依,在冷水敷面时,似乎有了一丝决断。
在重新回到房间内时,寥寥几句,即便是别人的不搭腔情况下,说出的话语,还是把场面给冷了下来。
“对不起,我该回去了。祝你们玩的愉快。”以这样一种形式,跟过去的所有诀别,没人注意到那含着笑意的眼神里,深埋着一分决然。
“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再玩一会儿吧?大世界里的音响不错的,听小钟说你的声音很好听。”这是那位副市长公子在开口说话。
宫如依摇摇头:“谢谢你的夸张。鈡哥说的是小时候的事情,我很多年不唱歌了,五音不全的,就不丢人现眼了。”心灵的一次脱变,让一直看起来很乖的宫如依,逐渐有了直接开口拒绝人的勇气。
还等着起哄叫好的其他人,突然感觉有点适应不过来。那个从小被捧的高高在上的公主,不过宫兰两家的‘花’瓶而已,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样的底气出声了?
“小依,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陪你去看看?”姓钟的男子也有点愕然,但还是很有涵养模样的询问关心着,说话的时候还朝着那位副市长的公子笑了笑。
宫如依摇摇头,放在以前认为是真正关心的话语,此刻在跳过了表面看向本质的时候,如何还听不出潜台词?若是从前,恐怕早就拉着宫如依去医院了,或者最起码也会走过来仔细看一看。此时不过的假意的询问,更多的意思是隐隐透出让宫如依不要扫兴的暗示。
比起前一刻的恶心更甚,宫如依冷笑着摇摇头:“叫我宫如依吧。我最近还有考试,先走了。”
姓钟的男子一愣,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也没有多想,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考试?是你刚才说的报考导演专业的考试?北海大学?”
“嗯。”
“你还真是舍近求远。那是林少的母校,而且是林少一句话的事情。”
“还真别说。我跟北海大学的几个教授有些‘交’情。”副市长公子林少有些自得的说着话。
宫如依就觉得此刻所有人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在各自演绎着阿谀奉承的戏码,有那么一瞬间,宫如依直接想拍翻桌子,凭借着明劲实力,让眼前这些聒噪的人闭嘴。自己只是要离开都不让?难道没了宫兰两家给予的身份,自己就那么不堪么?
“不用了!我还是想要看看自己有多少水准。”宫如依装作虚情假意的一笑,转身便要离开。一个副市长的公子,不是得罪不起,只是不想给自己的母亲找麻烦罢了。再者而言,宫如依并不想把自己如今所拥有的暴‘露’出去,因为如今的一切得来不易。若告知这些人自己已经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可以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抱负时,眼前这些还靠着余荫做着‘混’吃等死美梦的二世祖,恐怕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终于,姓钟的男子感觉到了什么,站起了身子,看向宫如依:“好吧,既然你急着回去,那咱们这群人就再喝一杯吧。提醒庆祝你考试通过。”
转身,宫如依沉‘吟’了几秒,冷淡的点点头,走了过去,接过酒杯,在众人高举着,气氛不咸不淡时,一饮而尽。这就是对过去诀别最好的诠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