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确实大,积雪厚度已经达到二十厘米,此时雪虽说停了,但是空中还有细小雪粒随着北风呼呼的刮。每个人都是咬着牙在干。
天稍微有些亮,街道上便热闹起来了,各个单位都是提前上班扫雪。解放军、武警部队可能比城管局还早,因为他们此时已经把一条道路清理出来了。
这时候,公安干警也扛着大红旗来了,那红旗上绣着“党员突击队”五个大字,很快市场监管局的也到了,也扛着红旗,那红旗上绣着“党员先锋队”五个金黄大字。
甄福高此时也来到城管局的清扫现场,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一看公安局、市场监管局都扛着红旗在干,立刻露出一脸的嫉妒和羡慕,那表情就像一个小男孩在望着别人手里的冰棍。他悻悻的对着身旁的办公室主任说道:“我们也应该做面旗子啊。”
这么大的城市,遇上这么大的一场雪,可是也就是用了一天的时间,各条道路已经全部清扫出来,交通秩序完全恢复。据一个在北阳工作的外国人说“你们政府的这种动员能力和组织能力真是太强大了太可怕了。”
出了正月,马飞扬接到局里通知,由于当前创文迎检工作任务繁重,所以局里决定安排另一位同志去接替他在治霾办的工作,他还是回到城北大队工作。接到通知后,马飞扬自然一阵落寞,他真不想离开治霾办,而且现在治霾办的工作已经被他理的得心应手,但是没办法,命令一到唯有服从。
这一天,郑盛来找马飞扬,告诉他:“前几天,观山那边纪委把张高云带走了。”马飞扬吃了一惊,问:“因为什么事情的?”郑盛道:“有经济问题,有生活作风问题,具体还不知道。”
这样一说,马飞扬才想起,他和张高云之间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交往了,张高云的事情他几乎是一无所知。有时候他也想联系一下问候一声,但是一想张高云怎么不主动找我啊,他不主动找我,我干嘛要上赶着去贴他啊,他的身份地位不一样了,应该多联系联系我们这些兄弟,这样想着也便算了。
同样的,张剑桥也是这样,他和张剑桥之间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联系了,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前年就知道张剑桥已经登上全国富豪排名榜了,而且排进了前三十名。
他也想给张剑桥去封信的,祝贺恭喜一番,但是一想张剑桥富贵了也并没有向我报喜啊,我突然向他问候,会不会唐突呢?如果张剑桥已经不念旧情,我这样的主动岂不是让双方都显得尴尬?唉,算了,就这样吧,俗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毕竟身份地位已经不一样了。
此时,马飞扬想的更多的是温柔,他怨恨张高云,有这么样好的女人,还在外面花天酒地,而且当初也是你张高云拼了命一样要得到温柔,现在得到了,居然毫不珍惜。他不知道温柔现在怎样了,他开始重新评估当年的决定,那或许是个错误。
郑盛叹道:“高云可惜了,听说他马上就要提副处级了。”马飞扬道:“唉,这也没有办法,归根到底还是自己没有把握好。”
郑盛笑道:“当官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他也想把握好,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想把握就能把握的,去年落马的建设局侍局长,那可是个好官啊,开发商给他送钱,他是坚决不收的,拒绝一次拒绝两次,但是后来有领导跟他说,收了吧,没事的。这时候你说他能怎么办?再不收就得罪领导了,只好收了。”
马飞扬叹了口气,道:“等判了,我们一块去看他吧。”又问:“你那房子现在已经涨了多少啦。”
郑盛一听笑道:“嘿嘿,已经涨将近一千块钱了,看来房子确实得早买,听说这房价马上还要涨,要是有钱抓紧再买啊,飞扬。”
马飞扬哈哈笑道:“你说的不是废话吗,要是有钱,当初城郊的民房多买几套,现在光拆迁就发财了。”郑盛长叹道:“是啊,可见钱不是人挣的,钱是钱挣的。”
又问他老婆的事情,郑盛道:“唉,这事我也不想啦,确实没那么大的本事,我老婆原来还提这事,现在也不提啦。”
马飞扬一时沉默,他知道郑盛挺不容易的,老婆一直在县里调不过来,夫妻俩两地分居已经有十来年了,有的单位夫妻两地分居,还能利用周末或假期在一起,但是城管局的周末只有一天,还不能保证。
二人说着,又聊起生小二子的事来,都知道现在可以生二胎了,郑盛笑道:“政府要是能把我老婆调过来,我就生,就算是作为回报了,哈哈。”马飞扬笑骂道:“小盛子啊,你这不对啊,这不是分明和政府讲条件吗?”
郑盛道:“哟,你这意思是,马上要实施造人计划喽,好啊,到底你是运动员,也有身体本钱。”
马飞扬调侃道:“你不懂,为什么要加强锻炼身体啊,是因为身体不行啦,我这身体还等着给城管局再奉献几年呢。”
郑盛听了便是一番感慨:“你这种想法好,照顾好自己然后为国家为人民多干几年,哎,有些模范人物,他们伤病不下火线,很少休息,这种精神确实可贵,但是往往英年早逝,这对于国家和人民来说难道不是一种损失吗?试想,这样的好人要是生命能再长些,可以为国为民多做多少事啊。”
马飞扬听着长叹道:“是啊,就像一台机器如果日白昼夜的运转,从不维护保养,最多可用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