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不说,但萧平旌的遭遇于高兴来说,就像个疙瘩一般系在心里,而龙二在参加完家宴之后便自行离开,连敖准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本来还想找二哥问个清楚,当唤海发现二哥第二天早上不辞而别时,便意识到,也许对方说的真的。
这是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毕竟同为津城卫中人,萧平旌的死不是什么秘密,但意志力量会吞噬人的情感,这说法未免有些惊世骇俗。
高兴的心不在焉被众兄弟看在眼里,而当高兴再次和言灵询问这个问题时,对方的回答则印证了高兴的猜测。
“这是意志继承人自主选择的结果。”
高兴的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
他只知道,继承意志力量后,三十年必死,这是本不该降临在人间界的意志力量反噬继承者所必须承担的后果,对于这一点,高兴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至于到底值以不值,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至少在目前的高兴看来,在当前这样的形势下,自己应该为人族做出该做的贡献。
但凭借意志力量为自己谋什么福利,说实话,高兴没想过。
而高兴不知道的是,这一点偏偏在古神族的计算之中,也是古神族想当然的最重要的合作基础。
人族是贪婪的。
这是所有其他种族都人族的共同印象,他们不相信高兴继承意志力量没有一点私心。只要他是人,就有yù_wàng。有yù_wàng的人,就可以控制在手里。
你想要力量,可以。你渴望女人,也可以。只要你有要求,只要可以满足,一切就都能商量。
这也是罗振宇在和其他两家谈判时直接谈崩的原因所在,他无法接受的是,将自己刚刚缓和了关系的高荣恩一家当做棋子来交易。
这符合古罗刹族的利益,但罗振宇作为高兴的姥爷,认为这一点无法接受。
事是这么个事,但真要这么干这么说的时候,罗振宇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七情六欲尽失、冷漠、暴戾、变的不像是个人。”
高兴仿佛低声念叨着,似乎那就是自己未来的模样。
说实话,高兴真的有些害怕,即便面临生死也从未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恐惧。
“总要有个原因吧?”
高兴不自觉的就想细问,但言灵再一次的沉默则让高兴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超纲了。
事实证明,言灵并不是全知全觉,他作为意志力量自主诞生的灵识,能够理解和记忆的层次,实际上是和高兴同步的。
简单的说,目前的高兴和言灵,其实是一个灵魂,不同的地方在于,高兴与言灵共生,高兴的思维意识一定程度上会影响言灵,但依据目前力量融合的程度开看,这种影响并不大,至少还没有到影响言灵自主思维的地步。
但显而易见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意志力量融合程度的逐渐加深,以后这种面对面对话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少。
现在不问清楚,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高兴的思维再次进入了死胡同,意志力量的走向是完全未知的,比如在古千川的引导下,高兴悟出了一直卡住自己的能量运行问题,但这个问题逐步得到解决后,能量运用的问题得到了彻底的解决,而最直观的表现则在于,如今的高兴,随手一剑就可以将三兄弟的任何一人直接劈飞,而在偶然间的对练中,已经需要集合三人之力才能和高兴周旋。
就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高兴的进步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这是三兄弟的共识。
但每当与高兴对视时,三兄弟都会同时陷入纠结之中。
如果那种猜想是真的,就有一种可能。高兴越强,离意志力量吞噬他的情感越近,而这一点会不会导致高兴走上萧平旌的老路,龙二没有说清楚。
问题就在眼前,是以高兴必须不断明悟自身的力量来提高战力,这样才能在之后上神降临的时候有一战之力。
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而高兴的心思却并没有完全在这上面,已经数次打电话到雕塑师那里,询问的结果都是雨鸢不在。
高兴仔细回想,数次与雨鸢相见,除了那次对方主动找上自己之外,好像都是在蜡像馆见的面,如今那里也找不到她,高兴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潜意识里,高兴觉得应该和雨鸢说清楚,对方始终觉得她二人之间的问题在于萧平旌的突然转变,而这种转变极大可能是由于萧平旌主动要求意志力量吞噬了他的情感。
这听起来可能有些诡异,但事实就是这样,高兴越想越觉得龙二说的内容似乎更符合常理。
高爸曾经说过,萧平旌是个武痴,在追求武道极致这条路上,走的最快也最远。
外人是很难理解一个醉心于修行的人在面临提升的瓶颈时到底会疯狂到什么程度。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代价会是如此之大。
高兴想和雨鸢说清楚,对方的问题很可能是一支力量的问题,而不是萧平旌对她的感情真的出现了问题。
这是雨鸢的心结。
几次三番的帮助高兴,证明雨鸢始终保持着对高兴的关注,也许她已经发现了什么,而这种超越某个程度的关心,则完全来自于对意志力量的留恋,或者说,对萧平旌的难以忘怀。
她不相信萧平旌会变心,所以数十年来,一直在寻找原因,如今高兴摸到了一些边际,于情于理,高兴都该将这一种可能告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