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以为是孙良娣所为?”
等人都走光了,只有柳盈盈留下,这才提及品真的事,“品真下毒,是孙良娣幕后指使?”
陈尔嫣抿一口茶,“不是以为,就是她。我不杀品真只是发卖出去,她就该感恩戴德了,这才说了实情,的确是孙氏。”
柳盈盈不大信,“孙氏虽为良娣但背后不大可能有这么大的势力,若说康氏或者赵氏,倒也能信两分。”康氏背靠温荣大长公主,而赵氏背靠太后,她们两个才是最有可能在王府兴风作浪的女人。她觉得怎么都不可能是孙良娣。孙良娣那是连跟娘家都不大联系的人,又哪里来这么强大的势力呢,敢一出手就伤及侧妃……
而她能想到的,陈尔嫣自然也想得到,所以这桩事还不能禀告王爷王妃,“可不,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怕品真故意说孙氏,这方才试她的。”若不是孙氏,那背后究竟怎么回事?也得查清楚再说。
“可方才您那样,岂非打草惊蛇?”
“我呢,就是想让那些女人收起心思,别妄想打听侧妃院的事儿,”陈尔嫣冷笑一下,“有些人不杀一儆百,她就不知道怕为何物?”她从小就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大家就想别好过!”
“这件事已经成了铁证,便不算打草惊蛇。我可以轻飘飘放过,也可以选择禀告上去,由王爷王妃调查。可如今王爷不在,王妃有孕,他们都没那个精力替我做主。那么最要紧的是警示她们,别以为我陈氏就一软柿子可以任由她们捏。”
柳盈盈这才真正见识这个千变万化的侧妃主子。
陈尔嫣淡淡的说,好像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等招揽了丫鬟,我会把整个院子的下人都换一遍。之前已经换了一次,可惜还敢存异心。那就别怪我让她们都做洒扫去。好好儿侧妃院里的三等丫鬟不要做,非要去做洒扫……真是想不通透。”
柳盈盈缄默不言。
片刻陈尔嫣让环佩亲自跑一趟正院,告诉孙良娣的事。
很快汪静姝就知道了侧妃让孙良娣重新做账册的事,采玉不大乐意,“这样的话今儿账册做不完就不用发放月例银钱了。侧妃就不怕得罪孙良娣?婢子瞧着侧妃挺心善的呀,怎么就这件事上为难孙良娣?其实修正一下账册就可以,没必要重做。”
“深宅后院就是一个此消彼长的地方,今天有的权利也许明天就没了,所以今天能报的仇不要拖到明天,”汪静姝倒很赞赏这种行为。她的仇是不能报,因为她是王妃要贤惠要处事公平所以就算赵氏再不妥只要人家背靠太后那就不能收拾,只能期待来日,但别人不同,对侧妃来讲就是今天的权利今天用,“只能明天再发放了。”
“要我说侧妃也随性,没有那么多规规矩矩的样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倒是一点不考虑后果。”这话是翠潞嬷嬷说的,她如今已经在正院做事了,起初的时候还很一本正经,后面见王妃好相处,有时候也会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
汪静姝赞同她的话,“侧妃,她确实随性。”
整个王府只有侧妃敢跟王爷闹别扭,冷战好些日子罢了虽然她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她知道那全然仗着王爷宠爱而已。
要问她羡慕吗?
那她肯定是羡慕的。
可要问她恨吗?
那她肯定是不恨的。
她很清楚,便是没有侧妃也会有其他女人。
汪静姝对现在的一切还算满意。感情的事真就没有办法讲清楚,没有办法弄得黑是黑,白是白……这么分明。
侧妃比她更早的遇上王爷,如果不是陈家白身之家,那么如今做宁王妃的肯定不是她汪静姝。
至于王爷,目前对她而言也还算不错。他毕竟是个王爷,没有办法做到一心一意,也没有办法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许将来的女人会更多。如果没有办法做到深爱,那么得到敬字也可以。
“又晓,你传令下去:由于孙良娣没有做好账册,那么下人月例银钱改明日再发放。”
“好。”
翠潞嬷嬷说:“主子好像很抬举侧妃。您就不怕哪天取而代之?”
是怕取而代之,但也得侧妃有本事取而代之才行。汪静姝一笑而过,“如今我最重要的是保胎,其余的随她们折腾罢。”
采玉轻叹,“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和宪长公主那里……”
正院所有人的心还悬在那,天天怕和宪长公主再来闹上一回,汪静姝心里何尝不是盼着王爷早点回来……除了想念他,也害怕担心。“明儿就四月初一了。”
采玉以为主子指的是康良娣生辰的事,“是康良娣的生辰,婢子会打点好一切送去礼物的,您放心。”
“好,”可是汪静姝却更怕和宪长公主以祝贺生辰为由进王府闹事,“明儿都仔细着点。”
“是。”
次日四月初一乃康良娣生辰,她并没有摆酒作乐也没有宴请,只是收到了大家礼物以后命丫鬟亲自答谢。这生辰的事儿便悄悄过去了,没有闹出大事。
汪静姝一直担心的和宪长公主也没有到,整个平州也很太平。
倒是孙良娣那里反而更令大家注意。因为她活活打死一个丫鬟,很不吉利。
康宜瑄觉得很晦气,哭着跑去正院那里请王妃替她做主,“今儿是我生辰,孙良娣却打死丫鬟,显然是对我不满,偏丫鬟原在我院里做事,她瞧着机灵非当着王爷的面要了过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