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汪静姝离开庆城的时候,宁王正带着他的妾室们走到一个林枫小镇上,他们人多行装多自然行得慢。
这个小镇上风景如画,孙良娣正同赵良娣说话,她们都有心在这个如画的小镇上住几天赏景。
正巧她们看见侧妃东张西望的,不知在看什么。两人互视一眼,唯有赵婼念傻傻的走到陈尔嫣跟前。正视一眼就笑问,“侧妃主子在张望什么?王爷去安排客栈了呀。”
陈尔嫣心情不佳,好没气的一句,“我知道,不用尔等来提醒。”还记着她两昨天用膳时明里暗里的挤兑一事,自没有好脸子给她们瞧,像是嫌弃似的大手一挥,“退后,碍着我眼了!”
赵婼念顿时来气,“侧妃这是何意?这是嫌我们脏吗?大家撕破脸,可没什么好处!”
陈尔嫣丝毫不给脸子,“没看见我在等人吗?你说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先说清楚什么意思罢!”又瞥了一眼站那边的孙氏,都是一丘之貉!一看就是面和心不和的盟友。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宁王后院里赵氏郭氏最容易被人挑唆,康氏雷声大,雨点小的人,柳氏更不必在意,倒是那个孙氏,当初跟王妃一块儿看走了眼,以为她是个安分,其实会咬人的狗不叫。上回郭氏在赵氏屋里的那出就是孙氏撺掇的,真当她不知道呢。
这笔账她迟早要好好算一算。
孙芳蔼出来打圆场,“侧妃,都是我们的不是!”旋即拉着赵婼念走到一边,悄声低语,“你少说两句,没看见最近侧妃火气太旺呀,你还往她身上凑。”
赵婼念一副不屑的样子不知摆给谁看,早知她不下马车了,平白受这份气,“她火气旺凭什么拿我们撒气。好歹我们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她有什么,无人撑腰的侧妃迟早从天上掉到泥潭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补上一句,“一个心里永远藏着老相好的女人,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你少说两句,不知道这是最忌讳呀……谁都不能提。”孙芳蔼假模假样的阻止她提醒她。
自从上回被郭奉仪当众揭穿此事给了侧妃没脸,王爷就沉着脸,不允许任何人提此事。孙芳蔼心里知道这不仅是侧妃没脸的事,也让王爷脸面尽失。一个男人最忍受不了的是自己的女人心里藏着另外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死人。
原来对死人的想念竟比不上对活人。
被王爷冷落这么久的侧妃竟到现在都没有低头求和,可见她是真对王爷不在意。可越这样,王爷心里越气,便越冷待她,越冷待侧妃越不在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进入了死循环,打了个死结。
赵婼念像吃了炮仗一样一点就炸,指着那边陈尔嫣就一顿说,像是说两句能要了人家命那样解气,“我就要说,你也别拦我。谁心里都跟明镜一样,这个侧妃心里有谁,我们都知道,我就没见过像她那样的女人。她不在乎宁王府不在乎宁王名声,愣塞一个柳氏,叫百姓官员沿路看笑话。她算个什么东西!她把我们宁王府的脸都丢尽了。”
“柳氏一民女,一下子就成了宁王昭训,还是王爷在路上纳的妾。她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她人是在这儿,想做什么都做什么,可她就一点不在乎她的母家族人吗?也是,都是一群自命清高的主,连官都不要做还装什么书香门第!”
“这宫里霸着王爷,原来她心里根本没有王爷。出了宫趁着王妃不在,想做后院的主就塞一个柳氏进府邸。她侧妃还真是能呀。真能呀!”
“她侧妃既不想进宫,想守着一个死人,那就让位。凭什么占着侧妃的位子!这一出宫,心都跟着死人去天上还是地狱了吧?”
她说的爽快,其他人听的也爽快。这些话都说出了她们的心里话。那是郭氏想说又不敢说的,也是孙氏心里的鄙夷。既不想做侧妃,既心里一直有老相好,又何必嫁给宁王为侧妃……
赵婼念如今也不怕了,原她在仓惶也不敢说出这种话,而现在她已深知王爷为何冷落侧妃的真实原因,那她可就什么都敢说了。她也不怕了。
话说的这么响,一句句的进了陈尔嫣耳中,同样像一根根针那样刺进她心里。这个宁王侧妃不是她想要的,若非圣旨,她岂会在这受人羞辱……有些话不能说赵氏说的全是错的,可她终究不是能忍的人,她学不会王妃的忍耐,疾步过去,‘啪’‘啪’两耳光甩在赵婼念脸上。
“赵氏!你别得寸进尺。我一宁王侧妃还容不下你一个良娣在我跟前摆谱。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置喙。”
“都说打人不打脸,今儿我就打你脸了,叫你好好记住,以后可千万别忘了,大庭广众说是非,只会让你自己没脸。”
“纵然知道你是个没脸的,可你自己也要给你的家人留点面子。口上留德,好歹给你死去的女儿积点福,好叫她早日投胎,寻个好娘。这辈子呀还没出生呢就被自己娘算计了。”
“我陈尔嫣再如何还不至于弄死自己的亲骨肉嫁祸旁人。这手段,我看也就赵良娣有了。赶明儿我可真要好好跟你学学,学学你的狠心,然后再用在你身上!”
永远冷淡的侧妃竟也有今天争锋相对的时候,还句句让赵婼念没脸。她又气又急,抚着脸,“怎么,侧妃的老相好一事,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如今这里谁不知道,你有老相好了,还是个死人。”
一字一句戳到陈尔嫣痛楚。既然她不给脸,那陈尔嫣也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