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抬眼看去,见曾今有过眼缘的阎立圣,即所谓的冥都剑魁,正站在客栈门口盯着自己。
阎玉清见到阎立圣,登时笑开了花,虽然说他平常和阎立圣没多少交集往来,但他从他的吼斥声里不难听出这位堂哥不会袖手旁观,于是立即像在浮沉的深渊里觅到救命的稻草,不过考虑到徐默的刀还架在他两腿间的棒槌上,阎玉清也不敢有过分转变。
徐默摇转手里的菜刀,一脸不屑道“怎么,阎剑魁想要和我动手,行,他是你们冥都的人,又是你堂弟,你要出手很正常。”
阎立圣手中长剑紧握,寒光森然。
徐默没有足够的信心和冥都的剑魁较量,只得先道“等等,在你动手之前,先让他把杨小姐的魂魄放出来。”
阎立圣表情发生微妙变化,点头道“好,阎玉清用扣魂幡锁人魂魄是他不对,他该放人,可你当众戏弄他有辱我们冥都名声门面,你不可饶。”
“你管我可不可饶恕,先让他放人。”
冥都新辈几人间的关系其实很疏远,毕竟他们谁都想做下任冥祖,比较着看的话和朝堂皇子间争夺皇位差不多,表面上谁都不说背地里还不是司马昭之心,在冥都阎家几人里,阎立圣和阎玉清的关系可谓最差,前者从小刻苦修行,专心致志于剑道,打心眼里瞧不起整日只知道带几名狗腿子街里来巷里去欺男霸女的堂弟,后者,沉溺在安逸生活里自然也对爱剑近乎到痴的堂哥屁大点好感都没有,所以刚刚阎立圣说的很清楚,他要出手为的是冥都的名声,和阎玉清本人没关系。
这也是阎玉清没有高声呼救的原因。
“起来吧,走,去杨小姐的旧宅。”
徐默提起阎玉清裤子走在最前,阎孟青和阎立圣在后跟随。
出了客栈向东百步,然后左转过长青石块铺路的巷子,就能到杨家的旧宅,走到巷子口时,巷子边茶棚底下一名年轻人本来有意无意的注视着街道上密密麻麻的来往人群,当徐默的背影进入视线,他惊容不定的揉揉眼确认不是看错后,在桌面留下几块铜板,箭步紧追上去,没跑出几步,从他衣袖里蹿出只黑乌鸦,往冥城某处的某间院子里飞去。
再走个七百八步,徐默就遛狗似的挟着阎玉清来到杨家小姐的旧宅,菜刀来回甩甩,阴沉道“阎少爷,请吧。”
事情都走到这一步,阎玉清还能怎么办,乖乖的打开扣魂幡念动咒语呼唤杨小姐的名字,从绣着图腾的旌面一个妙曼的虚影缓缓飘荡出来,虚影极具仇恨的看着阎玉清,莫名啜泣。
“我的杨小姐,莫要哭,逃命最要紧。”
徐默用自身灵力将其裹住,暂时送进恒眼,紧接着阎立圣充满杀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现在该用手中的剑算算账了。”
“好,在下奉陪。”
徐默早就做好打算,打得过就干倒他,打不过就用御土诀脱身。
“啪!”
“啊!”
转眼间画风突转,阎立圣
和阎玉清两人被从门外激荡进来强大的力量击中,昏迷过去,幸在阎孟青自始至终都不是背对着宅院的大门,否则同样难以避免。
徐默两颗眼珠子瞪的圆圆的看向门外,看到韩华熟悉的面孔垮过门槛不由冷汗沁出,不错,在茶棚下看到徐默往杨家旧宅而来的人正是韩华,早在太蜀山隧道口徐默就暗自祈祷莫要在无阳州遇见他,未曾想如今还是免不了面对面,右手并出剑指随时准备着出动十三,徐默笑呵呵道“哎呀呀,我当是谁,原来是韩州长,看韩州长的样子,是来给我解围的啊。”
韩华冷笑“替你解围,你可真幽默!”
他缓缓蹲下身子,掌心附在地面,随即一圈圈光华如涟漪般在地面散开,然后他又高举另外的手,发动灵力在四周构造出结界,以杀无赦式的语调道“今天我在地面也布有结界,看你还如何逃。”
阎孟青对躺在地上的两位哥哥倒并不关心,反而是目光有些特别的看着徐默,徐默当众扒下阎玉清的裤子确实有些不合礼节惹人厌倦,可归根结底出发点是为干好事,再看看站在门口名叫韩华的玩意,从头到脚都透露着邪恶,仿佛呼出来的气都浊臭的要命,扯扯徐默衣襟,她道“喂,你们有仇?”
“不算大仇,嘿嘿!”徐默答完她的话立即转正脑袋道“韩州长,其实我们之间是有小误会的。”
“哼,废话少说,我已经用黑乌鸦通知阎铁堂,也就是当初的张庙祝,放心,他很快就会来的,到时候我们两人联手,对付你绰绰有余。”
“额!”在灵官庙里张庙祝出手打伤韩华的画面瞬间重播在徐默脑海,他不禁道“靠,当初在灵官庙里你差点死在他的掌下,竟然还和他搞合作,韩州长,我可真是有些佩服你啊!”
“为何我们就不能够共谋大事。”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阎铁堂走进院子道“徐默,上次要不是你破坏我们的计划,我们过万人的阴兵早就祭练完成,说实话我常常在想该如何抓到你好好出口恶气,没想到你居然会送上门来。”
跟随师父阎铁堂的裴真大笑道“姓徐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还能说什么,动手呗!”
徐默剑指指向韩华,十三剑骤然从袖中飞出,席卷白芒浩浩荡荡冲杀而去,经过东海边的血战和蓬莱的种种经历,他的剑已然多出几分霸道,趁着十三剑纠缠韩华,他快速出掌往阎铁堂胸膛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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