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矢之的陆南寻不得不暂时放弃了当众结果项北的企图。并非因为玄甲神策的流水飞矢或者天印界守众人的怒目而视。而是因为他看到了秦落雨脸上的失落。
在他的心思中,就算是灭了那些玄甲战士,或者碾压天印界守那帮无名之辈,都不在话下,唯一让他改变心意的,只是躲在众人之外,面色铁青的昆仑灵玉首座,那张原本白皙如凝脂般的面庞,此刻却因为生气而泛起两朵桃花。
玄甲神策护住外围,天印界守护在中间,确保那个有违长者之风的扶鼎老儿不会再次出手偷袭项北,原本坚决反对界守众人与金沙军民接触的天恩也默默的跟在众人身后,时刻保持着警惕。
秦落雨一直想挤到人群中探望一下项北的伤势,奈何月莱特地交代外围的玄甲战士,不要放她和扶鼎陆南寻进前。
秦落雨不甘心的跟在众人身后,陆南寻又不得不跟在秦落雨身后,想要劝说她回头,却又自觉会被众人看了笑话,索性也赌气跟着众人返回金沙。
“是谁把我兄弟害成这样的!”把守城门的耿忠一看到被众人架回来的项北伤的如此严重,顿时火冒三丈,就想带着身后的弟兄们为项北拼命讨回公道。
哪知众人却都仿佛没有听到,只是默默无声的各忙各的,只有沈墨言把耿忠拉到一边,“幸亏耿大人英明,让我们前去接应少主。我们到的时候,不知为何少主和那个人战在一起,老东西心狠手辣,少主中了他的暗算……”
“什么?!”
原本以为项北只是遭到兽军的埋伏,没想到“凶手”竟然还敢跟着众人想要混进城来,此处刚好把众人引入了项北和耿忠刚刚修缮完毕的瓮城,耿忠一怒之下,抬手示意,哐哐哐,四下传来一阵木石撞击的声音,瓮城瞬间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大瓮,环绕四周的高墙之内,无数个细小的垛口内,森然的箭头已经瞄向了这些落网的敌人。
“哼!”陆南寻冷哼一声,他并不在意那些四下暗藏的飞矢,那些箭并不比玄甲的流水飞矢更为凶险,他甚至有些期待马上动手,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借势除掉那个“生劫”。
众人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的态势,耿忠连上古恶灵沙虫本体都敢斗上一斗,自然也不怵陆南寻的本事。
咳~咳~咳~
昏迷中的项北被一口血沫呛到了咽喉,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阵咳嗽几乎带走了他腔子里的最后一点空气,把他那种毫无血色的脸庞瞬间憋得通红。
等他努力用模糊的视线看清当下的形势,虚弱的声音问耿忠,
“耿大哥,刚才的警报声是什么情况?”
“有小股敌人前来偷袭,已经被我们击退了。”
“可曾触发炎炉?”
“放心,项北兄弟,要是触发了炎炉,那动静不用我说,你也都会知道的……”
这下项北稍稍松了口气,转而又问,
“那这又是为何?”他已经没有了抬手的力气,只能用眼神瞥了瞥那些箭楼垛口里的寒光。
“兄弟,我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把你伤成这样!”
咳~咳~
“耿大哥莫要乱说,常破虏将军让我们好好守护金沙,这城是大夏的城,这地是百姓的地,我们要把所有的力量都留给金沙,不负常老将军的重托才是。刚才一时兴起,就和陆前辈切磋了一下,技不如人,也无话可说。”
耿忠疑惑的看了看沈辞点头称是。“切磋?把我兄弟伤成这样?”不过既然项北发话,他再一扬手,吱嘎嘎嘎,瓮城的门洞才又缓缓打开。
沈墨言是不会置疑项北的任何一个说法的。
自从他带着手下的玄甲神策跟上了项北,不仅口口声声称这少年为少主,心中更是把面前的少年视作了当年的虎威将军转世,就连季长安,也把自己手中珍藏的那半个北梁玄甲虎符,交给了项北作为纪念。
这些玄甲神策换了不同的衣服,但他们的血管里,始终都流淌着虎威将军的印记,只是他们失去虎威将军太久了,直到项北出现,才重新找回久违的胜利的感觉,而这胜利,再一次点燃了这些最优秀的战士的血液。
项北满意的点了点头,招呼着大家一起进瓮城休息。陆南寻自觉这瓮城本就是用来对付敌人的陷阱,有辱他的身份,想要劝说秦落雨出城另觅落脚之处。哪知秦落雨二话不说,就跟着士兵们的指引,住进了专为安置流民的简易营房。
天恩也终于不再固执,在众位弟子的劝说下,默许的让大家在瓮城之内歇脚,临时搭建的营帐虽然略显简陋,但已经比大家在野林中风餐露宿要好的多。
况且项北身上的伤势,刚好可以发挥他的鬼医圣手的特长。
不过,虽然目睹了项北受伤的过程,等给他检查伤势时,天恩还是忍不住心头的怒意,这陆南寻当真是个居心叵测的险恶之徒,全然不顾自己和项北的身份,暗自下了死手。虽然天恩一向并不喜欢项北,但是用手拿捏着项北的那些碎骨时,忍不住数落起来,
“你这小子,就是太过狂傲,本事不大,野心不小。昆仑灵玉虽然也标榜自己是界守遗脉,但是终究走的不是苦修正途,女流之辈fēng_liú成性,男子心胸狭窄,嫉贤妒能。”
项北的印象中,这天恩老头一向都是鲜言寡语,高高在上的做派,没想到这次竟然一边给自己验伤,一边还唠唠叨叨的像是一个碎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