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魂牵梦绕的人,那个熟悉的声音。
林梦雪一怔,愣在原地,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一时竟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电话那头,那个温柔又带着磁性的声音道:“海燕,你睡了吗?”
林梦雪静了静,想平复这心跳,吁吁道:“还没......睡呢!”
“那就好!”
她仍旧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道:“有什么事吗?孟老师。”
在这空空的、紧闭的空间里,呼吸声好像回荡起来,还能听到“扑通扑通”地心跳声。
他停顿了一会,道:“很久没有联系我了......”想说点什么,又停下来,继续道,“你知不知道张老师要结婚了?”
林梦雪愣了一下,这个张老师是自己初中的数学老师,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她怎么可能会知道他要结婚了呢?
“嗯?”
他继续温柔地道:“是下个周六,在镇上的华梅宾馆,我到时候也会去,你也来吧......”
他的声音回放在林梦雪的脑海中,那个声音依然如天籁一般,具有一种魔力,让她无法抗拒。
——他是想我了吗?想见到我吗?
——告诉我张老师要结婚,是想见我一面吗?
林梦雪用力地揪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生生作痛,几番确认,才明白这并不是一个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
她眼眸如水,柔波万里,思绪万千!
电话那边,又问道:“你会来的吧,海燕。”
林梦雪呆呆地道:“下周见,孟老师。”
随后他又先挂掉了电话。
又传来那一阵“嘟嘟”的声音,此刻,林梦雪确认这是自己这辈子最讨厌的声音。
片刻过后,兴奋淹没了讨厌,欣喜若狂,却又有一点淡淡的忧伤。
她躺在床上,纠结着睡了过去。
天似乎亮了,朦胧中睁开眼睛,一个穿白衣服的男子站在床头。
她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他,她想动,却动不了,想说,却不能开口。
一双明眸中闪动着难以置信的惊恐,眼睛来回转动着表达着无尽的害怕。
这个男子穿着一身白大褂,随意地看了一下她的瞳孔,抬了一下她的头,举了一下她的胳膊。
他冷冷的对一个粉衣服的女子说道:“这个病人是典型的木僵症状,是一个疯子,没错了!”
林梦雪愕然——疯子,我是疯子,什么时候疯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她眼睛四下转动着,看这环境应该是精神病院才对,这个人应该是个医生,那个女子应该是个护士。
——不对呀,我刚接了孟
老师的电话,我回房间就睡下了。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不行,林梦雪,你得醒过来,你得醒过来,快醒过来。
可是无论她内心深处如何挣扎,身体都是纹丝不动,她仿佛陷入深渊中无法自拔。
过了一会,护士拿了一颗针过来,给林梦雪抽血,她拼命的想动,想要反抗却怎么也反抗不了。
一颗长长的针就那么刺到了她静脉里,抽出一管又一管暗红色的血液,一时竟觉得有眩晕之色。
疼痛,扎心的疼痛,从那个小小的针眼里传来。
抽了n管血之后,一个护士才端着治疗盘离开,道了一声:“一会来给你输液!”
林梦雪的眉头不由得皱到了一起,心也紧了一下,这没病都快被你们折磨出病来了。
可是无论她如何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
不一会儿,这个护士又拿了一瓶药不明液体走了进来,拿起她的胳膊,找到静脉又刺了进去。
又一阵疼痛传到心里,痛得林梦雪眉毛拧到了一起。
这次护士看也不看林梦雪一眼,转身就走了,嘴角竟然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笑容落在林梦雪眼里,让人不由得心里一阵寒意,身子抖了一下。
窗外阳光格外明媚,透过琉璃窗,照在这不明液体上亮晶晶的,流进身体和血液融合在一起。
一阵阵寒流经过身体的每一根血管,跑到心里,泵到脑子里,莫名的让人更加害怕。
这明明只是梦,自己的梦,林梦雪心里十分的明白,但是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不知道有没有人死在梦中过,被自己的心魔杀死。
林梦雪知道之所以会做这样一个梦,仅仅是因为自己内心深处,很是害怕自己有一天会疯掉。
看见那液体一滴一滴的掉下,发出“滴答滴答”地响声,在这白色的、空空的房间里回响着,竟然是如此的让人毛骨悚然。
林梦雪用尽全身力尽拼命的想要活动肢体,震得面红耳赤、青筋爆露,看上去一副面目狰狞的样子。
好不容易可以抬起头,她喜出望外。
这时,那个护士又进来,巡视病房发现林梦雪的异样,大声呼叫道:“第7床的病人想要逃跑,快来人呀!”
瞬间,林梦雪的肢体也能慢慢抬起,她努力地爬起来,不巧,四五个医生围了过来,生生地将她压到床上,道:“这个病人躁狂了,给她打一支安定,让她睡会。”
她拼尽了全身力气,还是没能动弹一下,就这样被这些医生固定在床上。
“啊~啊~”她一时竟可发出声来。
一阵疼痛从她的另一肢手传来,眯着眼一看是那个护士,给自己推着什么。
林梦雪绝望道:“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不是疯子,我真的不是疯子!”
这声音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