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陵州的第二天,宋绯就去取了东西。
钥匙上刻有铭文,是陵州一家很有名气的私人银行。
因连茹之前所言,宋绯不太想让钟时暮知道她的行动,便照旧先去“汀兰”干活,再叫来任雨澜打掩护。
这么一折腾,等到银行门口,已经能看到不时有客户进去。
宋绯赶紧戴好墨镜。
不过私立银行服务周到,只用扫描指纹,便有专属管家过来招呼。宋绯把钥匙递给来人,自己就去贵宾区坐着,不出一会,管家就提了个箱子过来。
“钟太太,给。”
宋绯一眼扫过去,居然还带密码,一时间对之前谨慎的自己很有些无语,等接过在手里掂量,又感觉很轻。
“请问还有其他事吗?”
她摇头,转身向外走。
可也真是不凑巧了,刚走到大厅,从另一边也出来了一个人,宋绯不经意扫过去,脸色一变,随即加快脚步,却还是被瞧见了。
“绯绯。”
她不得不停住,取下墨镜,笑得有些僵硬:“钟伯伯。”
钟正泽意外出现,打乱了宋绯的计划。
他和气地发出午饭邀约,又有意无意地暗示不答应就是不给面子。
事实上,宋绯还真不想给他面子,却怕拒绝太过而横生枝节,再说了,她也不指望钟正泽能守口如瓶,万一他添油加醋给钟时暮说了什么呢?
于是,宋绯选择应下,不过接着便掏出手机。
“钟伯伯,我得给时暮说一声,不然他会担心的。”不给钟正泽反应时间,她直接把电话拨出去,电话很快接通,钟时暮似乎在外面,声音有些嘈杂不清。
宋绯快速说明缘由,那边沉默片刻,传来情绪不明的一句:“你计划好的?”
这个……为什么要现在揭穿呢?
宋绯干笑几声,煞有介事地回:“临时,临时。”
钟时暮没理,直接道:“把电话给钟正泽。”
她悻悻照做,而钟正泽接过去说了几声,脸上的笑也变得极为虚假。
“待会会有人守着,不用担心。”钟时暮重新对宋绯说,顿了顿,语气越发淡淡,“晚上再找你。”
说完,直接挂断。
忙音嘟嘟嘟地响,宋绯陡然升起一丝错愕。
他,生气了?
钟时暮挂断电话,重新将目光投向膝上手提,手指却停在键盘上,好久没有动。
片刻后,他按了下眉心,问前面:“钟正泽那边,收购进行的怎么样?”
邹利文正竖起耳朵听动静,赶紧道:“还差点火候,不过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
“宜早不宜迟。”
“……是。”邹利文有些犹豫,“您给的选择,是给钟董?”
刚才在电话里,钟时暮给钟正泽敲了边鼓,钟正泽名下的公司小动作不断,但都在钟时暮掌控范围之内,而他也给了选择题,要么接受市光参与,要么直接从业内除名。
邹利文觉得,钟正泽大概率会选择并入市光,可对市光而言,这家盈利稀薄的公司,却只是个拖后腿的成员。
关于这一点,钟时暮不可能不知道……
他忍不住从后视镜观察,可只看到老板冷硬的侧脸。
钟时暮的视线正转向车窗外,手敲着键盘边角,一下又一下。
都说斩草要除根,可惜现在不行……
他皱起眉,盯着投射在玻璃上的模糊影子,心里有股难以抑制的烦躁。
宋绯一顿午饭吃得很累。
可钟正泽还真是特意请她吃饭,不问她去银行做什么,也不提钟时暮现在的动作。
拜托,这样更叫人警惕了好吗?
宋绯头痛得要命,只能左一个“时暮”右一个“时暮”地保全自己。
比如,关心:“时暮确实挺忙的,我有时候也为他身体担心,钟伯伯您下次见到他,可得帮我提醒提醒。”
又比如,甜蜜:“时暮在家的时候,其实也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过只要我提了要求,他就一定会来陪我!”
再比如,烦恼:“钟伯伯不怕您笑话,我有时候还挺担心,时暮这么招人喜欢,我又总不去公司看他,会不会被人有机可乘啊。”
等等,钟时暮招人喜欢?怕不是滤镜太重。
钟正泽满脑门问号,越看宋绯陷入爱河的模样越刺眼。
行吧,难怪是夫妻,戳人心肝肺都不带手软。
他只好点头:“绯绯你放心,钟伯伯一定把你的话全部带到。”
什么?
宋绯完全没想到钟正泽竟然不准备客套,脸顿时一僵,又怕被看出端倪,只能干巴巴地笑道:“那就,谢谢钟伯伯了。”
晚上,钟时暮按时回了文苑,门刚一推开,宋绯差点紧张地跳起来。
她早让任雨澜去邹利文那儿旁敲侧击,得到的消息是,钟时暮确实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钟时暮看见客厅里的人影,愣了愣。
趁他开口之前,宋绯赶紧狗腿奔过去:“你回来挺早啊。”
钟时暮瞧着她发亮的眼睛,默了默:“我打过电话说明,你接的。”
宋绯:“……”
她把脸一正,转身去餐厅了。
饭后,两人泾渭分明地坐在客厅,宋绯没管钟时暮,拿平板看综艺,乐不可支。
她咯咯咯地一直笑,钟时暮先还忍着,最后实在受不了,问:“这种节目……很有趣?”
话音刚落,里面适时传来一声滑稽捶打的音效。
宋绯没忍住,扑哧得好大声。
然后,她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