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南栎最终没能在梦境中解救出花溪,他飞奔而去挡在花溪的面前,想要替人受下这重掌,就在他已经做好准备之时,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就此席卷而来。
待他睁开眼查看情况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是那张邪笑着的脸,那样的表情出现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他登时觉得汗毛直立。
对方为什么要笑?
君南栎低头看了才知道原因所在,自己挡在花溪前面却毫无作用,那人的手是穿过自己的胸膛打去的,自己在这个地方似乎是个虚无的存在,对于梦境的发展根本没有任何影响,而且梦中的人也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反应。
就像花溪,即便是疼得蜷曲在地上,望过来的眼神也是越过自己去看身后将他击倒的那人的。
君南栎觉得自己心脏毫无征兆的紧缩着痛,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根本就不认识花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奋不顾身地出来救她。
他的身体已经把他能做的都做了,他转身蹲下去查看花溪的情况,他虽然仍旧看不清人的脸,但透过那一层虚无的容颜,他能够看到的是花溪一颗难过且又疼痛的心。
“百因必有果,什么因结什么果。”那人的声音在君南栎的耳边响起
什么因什么果,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一直配在你身边将真心付之于你,你却将真心随意践踏,还装作无辜的样子,恶心透顶。
君南栎听着心烦想要将那人赶走,转头却发现那人如一阵风般离开了,再次回首,躺在怀中的花溪也消失了。
入目的是一片没有边际的黑。
君南栎觉得太阳穴刺痛,他想要闭目养神,但这根本帮助不了他多少,他猛地睁开眼,黑色消散,出现的是熟悉的房梁和小花的眯眯眼。
他松了一口气,他安慰自己这不过是一个梦,只是这梦太过真实,他都差点觉得自己要陷入那片黑色泥潭再也出不来了。
现在熟悉的事物都在,珍视的人物也依然安好,无惊无险地这就足够了,他不渴求凡事顺心如意,只要比起最坏的情况好一些就好了。
“早上好,小狐狸。”他这么对花溪说着,见着小狐狸的耳朵下意识地耸起来抖了抖,他因为没能保护好花溪而闷闷不乐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了。
他把花溪放在一边睡觉,自己去书房静静,可他刚踏入书房半步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进入工作的状态,索性退了回来,重返花园仰望着天空发呆。
花溪嘴角淌下的那一抹鲜艳的红总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无法分心去想其他任何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他经历过这次梦境后得出的结论。
他看着天上飘过的蓬松云朵,心情说不上彻底放松,但比起最初已经好许多了。
忽的觉得下巴痒痒的,他伸手去摸,只摸到一手的柔软和温暖,他低头去看只看见小花已经跳到自己的膝盖了,见到自己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引过去了,终于歪了歪头好奇地看着他,似乎是在问为什么坐在这里想心事。
君南栎无从说起,他总不能和一只小动物去细说自己在梦境中的狼狈不堪和无能为力吧。
他沉默着揉揉小花的脑袋,故作轻松地说:“最近思维活动强度太大了,今天忙里偷闲出来看看蓝天白云调整一下心情。”
小花似懂非懂地乖巧趴下,脑袋搭在打平的爪子上很配合地抬头看着天空。
小花的单纯模样让君南栎更下定决心不能把那件事告诉她了。
“你可还记得上次无疾而终的出宫,回来的时候我答应你会陪你好好玩。虽说现在的时间不适合出宫,但是我可以在府中的花园里好好陪你玩一会儿,就当是我这段时间对你冷漠的赔礼道歉。”君南栎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成功地调动起了花溪的所有积极性,小狐狸几乎是在人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来跳到地上。
她看着君南栎还坐在原地,摇摇尾巴催促对方快点行动。
君南栎对于逗狐狸这方面没有经过学习,虽然他平时撸狐狸撸的起劲,但是真的要和狐狸一起玩,还是难为了他这个国师大人了。
他生涩地跟小花玩球,绣着牡丹的花球在空中跃动着,一人一狐在各自的一方小区域伺机等待着,准备随时跳过去抢先人一步拿到球。
小花一开始懒懒散散地不把君南栎当回事,就是球到跟前了也只是慢吞吞地两脚撑地咬住花球,把球甩回去,顺便甩一个“你看来也不过如此”的眼神过去。
君南栎看到人眼神中的挑衅,轻笑了一声,他也开始认真了,几次在半空中截胡小花的球,气得对方直跳脚,一个劲儿地在他腿边转着,时不时地蹭蹭他的下衣撒着娇。
他墨黑的眼珠盯着撒娇的小家伙儿看了一会儿,享受着这难得的撒娇,却没有如人所愿地把手中的花球交给对方。
他宽厚的手掌稳稳当当地抓着花球,好生把玩着,不管是放在手掌中心盘,还是拿着花球抛起在接住,每一套、动作他都做的行云流水,看了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怎么样?想要吗?想要就再给我撒会儿娇,只要我满意了,我就把花球给你了。”
看着花球一扬一落却始终到不了自己身边,花溪多少有点懊恼,等她听到君南栎这么挑衅她的时候,她稍微有些后悔一开始自己甩过去那个眼神了,是自己失误了。
“呜呜。”花溪不能说人话,只能焦急地用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