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只要脱掉外套,就可以把那股香水味道完全去除。可是霍北骁万万没想到,顾南音的嗅觉要远比自己想象得敏锐很多。用这种想当然的方法,根本不可能瞒得了她。
两个人不知沉默了多长时间,只听顾南音喃喃开口问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不打算把对方的名字告诉我吗?”
霍北骁深吸一口气,面色冷峻地回复道:“我已经说过了,你根本不认识那个人,我们只是商业上的合作关系。综合来看,我确实没有必要说出她的名字。”
顾南音抿了抿嘴唇,无奈地苦笑道:“就算你不愿意说,我也很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闻听此言,霍北骁的表情愈加雪上加霜。
只听顾南音继续喃喃言道:“其实早在公主出生的那一天,你姗姗来迟看望我们母女俩,我就从你身上闻到了相同的香水味道。当然除了这种味道之外你那天还撒了谎,用薄荷糖企图掩盖嘴里的酒气。所谓的在公司加班根本就不存在,那只是为了敷衍我而找的借口罢了。”
顾南音的这番话,算是把霍北骁之前所做的所有伪装,全都无情地拆穿了。这本该满是温馨的夜晚,空气中飘零着冰冷的因子,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霍北骁从床上坐起来,用无情的眼神注视着前方。过了许久,他毫无感情地问了顾南音一句:“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打算要个什么结果?”
“很简单,我想听实话,并且让你给我道歉。”
听顾南音这么说,霍北骁勾起冰冷的嘴角,喃喃回答道:“我没有义务给你说实话和道歉,这两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顾南音同样坐起身来,用略带痛苦的目光看着男人:“北骁,难道你就这么想维护自己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吗?你犯了错误道歉是天经地义的,我不明白在这件事情上你有什么可狡辩的!”
霍北骁猛地转过头,用如鹰一般犀利的目光看着顾南音:“你不明白?那我就明确地告诉你,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有必要跟你道什么歉了!以后请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这种毫无意义的要求,因为我永远不可能回应你。”
说到这里,霍北骁离开床铺,头也不回地前往外屋去了。不多时,顾南音就听到了极其冰冷的关门声。霍北骁走了,至少今晚他不会再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当许诺照例来到公司准备打扫总裁办公室时,却意外地发现霍北骁竟然在沙发上躺着打盹。她怕上司着凉,赶紧去找了个毯子给霍北骁小心翼翼地盖上了。
“嗯?你怎么来了?”就在盖上毯子的一瞬间,霍北骁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他一脸怨气地看着许诺,仿佛在抱怨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叫醒。
许诺踌躇了片刻,便把现在的时间和自己的目的如实汇报了出来。然后她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问霍北骁:“霍总,您昨晚不会是在这里过的夜吧?”
霍北骁一边费力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边严肃地喃喃说道:“你猜对了,我就是在这里过的夜。”
“啊?您……您昨晚在公司加班了?”
“跟你没关系。”霍北骁说完这句话,便面色冰冷地将毯子扔回给许诺,然后迈开脚步慢慢离开办公室,去吃早饭去了。
许诺抱着毯子,一脸疑惑地站在原地,心里纳闷道:“霍总……您这是怎么了?”
吃完早饭的霍北骁回到自己的老板椅上,他把今天所有要处理的文件推到一边,然后拿起纸笔,准备起草一份新的文件。
就在霍北骁下笔如飞的时候,他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当看到屏幕上所显示的名字时,霍北骁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他并不是很情愿地将手机拿起来,放到自己耳边。
“喂,妈,找我有什么事?”
霍母在电话那边,用严厉的口吻质问道:“你是不是和南音吵架了?”
霍北骁停顿了两秒钟,然后苦笑一声反问道:“根本没有啊!您又是怎么做出这种猜测的?”
“如果你们没吵架,为什么你昨晚没在月子会所这边过夜?”
“哦,那是因为我临时有事要来公司加班的缘故。您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我的助理许诺。”
霍母不屑地摇头道:“得了吧!你那些属下只会包庇你,根本不会跟我说实话!上次那个刘重阳,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霍北骁叹气道:“您要这么说,那我就没办法为自己辩解了。您爱怎么猜测就怎么猜测吧……”
听着儿子那种异常无奈的口气,霍母原本严厉的态度渐渐变得缓和下来。
她压低声音,用一种忠告的语气对霍北骁说:“北骁,妈妈要特别提醒你,有一种病叫产后抑郁症,是专门在生完孩子的妇女身上发病的。你媳妇现在正是危险期,你可千万别在这时候惹她不高兴啊!”
霍北骁强迫自己很认真地点头言道:“妈,这些事情我早就听医生说起过了。我现在对待南音的态度,已经卑微得不能再卑微了。您总不能要求我像佣人那样随时随地伺候她吧?”
回想起这段时间儿子在儿媳妇面前的表现,霍母觉得好像确实还算不错。于是在沉默片刻后,她的语调再次和缓下来:“我就是看南音今天情绪不是很好,所以才特意打电话给你提个醒。以后你一定要注意,尽量把她哄得开心一点。那样不仅对她好,更是对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