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门口,霍北骁和顾南音还没来得及进屋,就听见霍母非常激动地向还处在昏迷状态的霍父倾诉道:“老伴,这下你真的有救了!咱们的儿子怀安回来了,他能请到世界上最好医生给你治病!我相信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睁开眼睛和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团聚了!”
听母亲如此看重霍怀安回来的作用,霍北骁的脸色明显阴沉不定。顾南音捏了捏他的手,提醒男人要在长辈面前表现出平常之心。霍北骁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迈步踏进屋子。
“你们把怀安送走了?他没说需要什么帮忙吧?”霍母一看儿子和儿戏回来了,第一反应还是询问霍怀安那边的情况。
顾南音微笑着坐到婆婆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您放心,我们已经和大哥说好了。他只管按照最高水准迎接那位迈克医生。有任何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给我和北骁打电话。”
听儿媳妇这么说,霍母比较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她长叹一声,感慨万千地说道:
“血缘关系真像是一条剪不断的红线,把我们一家人紧紧连在一起。别看怀安他离开家这么长时间,刚才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却还是感觉那么熟悉,就好像他本来就是在我眼前长大的一样……”
“妈,我能问您一件事吗?”面色冷峻的霍北骁,此时有点不合时宜地开口言道。他仿佛没有把母亲刚才的感慨,当作是正经话听到耳朵里去。
霍母愣了两秒钟,缓过神来问儿子:“行啊,有什么事你就问好了。”
霍北骁没有犹豫,直接把心中的疑惑向母亲坦诚地说了出来:“您能否确切地告诉我,我这位大哥小时候到底得了什么病?还必须得常年送到国外去治疗?”
霍母眨了眨眼睛,她似乎对于霍北骁的疑问早有准备。所以在回答的时候,显得不急不慢、不慌不忙。
“你怀安大哥得了一种先天性的免疫系统疾病。当时按照本地的医疗水平,根本不足以让他摆脱病魔的困扰。要知道,这种病一旦控制不好,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当时就跟你爸爸联系了国外专门研究治疗这种疾病的医院,把你哥哥送去做全隔离式的系统诊疗。”
说到这里,霍母深深地叹了口气,表情变得伤感起来:“说是诊疗,实际上也是一种赌博啊!毕竟你哥哥得的那种病实在是太过稀有,即使是国外的医疗机构,也是在一边摸索一边给患者诊治。好在上天不负苦心人,怀安他最终顺利地度过了这道坎!阿弥陀佛!”
听完母亲对整个事件的叙述,霍北骁快速在脑中把每个字、每句话,都仔仔细细地捋顺了一遍。然后他马不停蹄地接着追问道:
“既然你们把他送去国外治病这么多年,为什么从来没有在家里提过这件事?起码在我的印象里,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有一个哥哥了。况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和爸爸应该从来没有去探望过他吧?既然如此,你们又是用什么方式,掌握他的治疗情况的?”
霍母没有任何逃避,看上去仍旧回答得十分坦然:
“我们之所以没有跟包括你在内的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是因为当初送你哥哥去治病的时候,我们和医院签订了保密协议。这是人家为了保护患者隐私、保障治疗效果的硬性条款,我们必须要加以遵守。至于探望这件事,你以为这些年我和你爸外出度假是去了哪里呀?”
听到此处,坐在霍北骁身边的顾南音都已经恍然大悟了。原来人家老两口始终都和大儿子保持着联系,只不过这情况霍北骁并不知道罢了。
话至此处,霍北骁心里最重要的几个疑惑,似乎都已经找到了答案。但此时在他心里,似乎还有一些需要母亲解答的问题。
“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大哥他这次回来你和爸爸都已经提前知情了?”
霍母点了点头:
“上次我们出国看他的时候,怀安确实表达过回来的想法。不过那时候他还没有完全拿定主意,也就没有给我们一个具体的时间表。原本我以为他回a市的时候,就是我们一家能够阖家团圆的时候。没想到这会儿,你爸爸却又病倒了。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霍北骁依然面无表情地追问:“我哥他国外完成学业了吗?”
闻听此言,霍母有些自豪地挑了挑眉毛:
“当然完成了!别看他所经历的整个诊疗过程非常辛苦,可他在学业方面一点都落下。怀安完全继承了咱们家族的智慧基因,从小学到大学,他的成绩一直非常优异。而且在病好之后,他在国外创立了自己的公司,并且发展得相当不错。”
听母亲这么一说,霍北骁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照您这么说来,我这位哥哥可以称得上是商业奇才了。能在战胜病魔之余,混迹商界并闯出一片天地,这本身就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霍母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
“是啊!所以我常常跟你爸爸说,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生出你们两个如此优秀的孩子。每每想到你们在商界驰骋得胜的样子,我就骄傲得不得了!北骁啊,以后你有事可以多和你哥哥商量。只要你们兄弟俩团结一心,就必定能取得更大的成功!”
“好啊,我也期待能和他多聊聊呢。”说着,霍北骁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
和霍母又聊了一会儿之后,霍北骁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妈,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