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静珊也不经意地摇摇头,“他也没对我做什么,那些小打小闹的手段我还能应付。不用特别关照他。”
阮明羽见她神色平静,放下心来,也宽慰地笑笑,“也是,寻常角色也不是我家阿珊的对手。”
黎静珊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这算是夸她呢,还是损她呢!却被阮明羽无赖而宠溺的笑容堵得没了言语。
到了天巧堂门前,阮明羽在车厢里又拉着黎静珊的手腻了一会儿,才放人下车去了。正打算吩咐车夫离开,就听到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欢喜地道,“黎姑娘,好久不见。”
阮明羽听到那声音,噌地掀开车帘子往外一瞧,立刻气急败坏地跳下车来,“你个楚黑炭,你怎么在这里!”
黎静珊欢喜地上去,“楚将军,原来您也回京啦!西陵那边可都安置好了?”
楚天阔见了她,也兴奋得脸色发红,只是在他那深色的皮肤上并不明显。总算多年的战场历练让他保持住了平静的神态,“嗯,重阳节后就回来了。花了些时间入宫复命和处理公务,至今方能腾出时间来看你。”
“楚将军客气了。该是我上门拜谢你的救命……”
黎静珊话没说完,就被阮明羽拉到身后,横眉怒目瞪着楚天阔,“你个楚狗熊,竟然还敢来?”
楚天阔冷眼回看他,淡淡道:“京城之地安康喜乐,正是我答琅军人艰苦戍守之功,为何我就不敢回来?”
阮明羽冷笑,“话虽不错。京城之大,你去哪里都行,但这里一亩三分地上是我竞宝阁和天巧堂的地盘,你就来不得!”
楚天阔低头看了看脚下,施施然往外挪了两步,含笑道,“按大琅律法,私宅基地往外三尺,即划为公共用地。我站在这里已经不归你管了吧?”
“你这个……”阮明羽气得跳脚,还要理论,被黎静珊拉了拉袖子,拦住他的话头,“两位一个是镇远大将军,一个是竞宝阁大掌柜,可别在这当街吵闹,失了面子。楚将军,我马上要回去上课,改日再到将军府上登门致谢。”
楚天阔温和笑道,“好,那楚某就不打扰了,我在府上恭候,楚府的大门随时为姑娘而开。”说这话时,还瞥了眼阮明羽,意思很明显:只为黎姑娘而开,可不欢迎姓阮的。
阮明羽气急骂道,“谁稀罕去你那破烂府上!你请本少爷,本少爷还不乐意去呢!”
楚天阔不理会阮明羽,对黎静珊抱拳行了一礼,翻身上马而去。
黎静珊才无奈地对阮明羽道:“人家总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能不能对他客气一点。”
“我也是你的恩人啊,我还是你的爱人呢!”阮明羽犹自气不平,气鼓鼓道,“你怎么不帮我反而帮外人?”
已快到上课的时辰,黎静珊正往天巧堂里走去,闻言回头笑道,“我若是跟他说,你是我爱人,他对我的这份恩情,你也就一同欠下了。你还得备下厚礼,隆重登门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阮明羽:“…………”
确实如此,若是黎静珊嫁与阮明羽,则按照夫妻利益一体的法则,楚天阔救下黎静珊,则是对他们一家人施恩,而作为一家之主的阮明羽,的确应该备下厚礼,上门谢恩才是。
黎静珊看着阮明羽纠结的表情,揶揄地笑了笑,“所以啊,你该感谢人家放你一马才是!”
阮明羽一想起在西陵时,受到楚天阔的排挤刁难,就满心不爽,冷笑道,“是,我就给他送上香气扑鼻的黄金万两!”
黎静珊自然知道,以阮明羽如今的身份,不可能真做出这等掉价的事情,只是过过嘴瘾而已。于是淡淡笑了笑,快步赶去上课了。
她走了几步,突然看到角落里站着傅金宇,正目光阴郁地看着他们。黎静珊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去,却听他阴狠地道,“原来是傍上了竞宝阁的大东家呀,难怪敢这么嚣张。”
黎静珊原本一直对他的挑衅视而不见,今日听了这话,却站定下来,直直看着他道,“不错。你不过是傍上了大东家的一个娘家表妹,就敢这么嚣张,我为何就不敢!”
说罢再也不看傅金宇涨的发红的脸色,昂首径自走进了天工坊,也不管傅金宇在她身后,气得鼻子都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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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的学习开始,是累丝工艺的高级阶段。规则依然不变,要求更加严格。而各个学员在经过了第一次考核后,也更清晰地认识了自己需要改善的环节,更加勤奋地练习技艺。其中最用功的,数黎静珊和岳轻姿二人。
每日上完课后,必定留在工坊里练习到关门的时候为止。有几次还差点因为留园已经关了大门,而回不了宿舍,在叶青和庄润清的帮助下,才翻墙而入。
在这样废寝忘食的努力下,两人的工艺都有很大进步,特别是黎静珊,所教的作品终于能入了严先生的法眼,偶尔还能得到肯定的点评。
傅金宇看着黎静珊笑盈盈地站起跟先生道谢,气得咬紧牙关,咬得后槽牙生疼。
已过月半,这日严先生在下学前,又提醒各学员准备要迎接月末的考核。学员们的神情立刻严肃了几分。
傅金宇收拾好东西,在无人处拦住袁裕安,勉强笑道,“袁兄,你看那黎静珊仗着身后有人,在天巧堂里越发嚣张了。风头都让那些小人夺了去!当初说好,让你也指点我几招,也好挫挫他们的锐气。怎地如今……”
袁裕安站定,认真回道,“黎静珊练习刻苦,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