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楚娇娘与魏老头等人相继离开相府后,相府的新妾听着外头的传言,当真以为魏轩为了她,清走了她所不喜欢的。
为此,那女人还特地在魏轩面前唱了一出戏,道自己是个惹事的狐狸精,给相爷惹了事儿,坏了相爷的名声,背了骂名。那模样可谓罪孽深重,忏悔至极。
魏轩顺着女人贴近的身姿,搂着她,一番哄劝。
不过要说苏家的这个嫡小姐,先前在得知要嫁给丞相为妾时,死活不肯。后来见了一面,一眼便倾心于此。
此人是个宅门心深的人,嫁来之前,就已经备足了手段,要挤走楚娇娘。没曾想,到头来竟是这般的轻而易举。暗自还道楚娇娘那个傻女人,竟也将孩子带走了,那可教她大省了心。
相府书房内,苏玉聘各种殷勤撒娇手段粘着魏轩,讨着宠爱。
此人心怡魏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到底还得为了家族,要从这个男人,这里套一些事儿出来……
楚娇娘这方在出了相府后,被安置在京里一处名为铃烟坊的一间四合院里,亦是人少的地带,谁也不识谁。后头得闻魏老头与周姨妈一道出了相府,楚娇娘转忙教人将二老也接来了此处。
话说,这二老若不出来,想必魏轩也会想了法的,将二老给送出来的。
然这二老愠着一肚子的气,一连三日,仍旧未消减。
四合小宅院里,魏老头重重跺了拐杖,骂道:“老子白养了他这么些年!可想老魏家几代人下来,从未有人如此不孝不义!德行欠缺!当真只有他魏轩!”
“当了丞相就敢为所欲为了!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气走了老子竟是拦也不拦一下!如今三日了,也未见他派人来接,这是诚了心要断了父子关系呢!我,我今日非得去讨个说法公道!道老天是不是如此眼瞎!”
老头子忍不下这口气,说着就要出门去讨要说法。
周姨妈跟惯了魏老头,忙道:“姐夫,我也去!可想我那姐姐一辈子含辛茹苦的教导他,没想到竟养出了这么一个天打雷劈的白眼狼来!”
二人委实生气不懑,楚娇娘见此,就怕二老出去闹了事儿,忙招来阿夏与袁婉君,将二老给拦了下来。
末尾,终究与二老道了实话,解释这只是一场戏罢了。
老头子与周姨妈二人听闻,猛的,将愤怒的思绪止了下来,愣着一副震惊的神情,恍惚了片刻。
“你,你说甚么?你们这,这是在做戏!?”魏老头不信。
周姨妈吃惊瞪着眼,也不敢相信,“这,这闹得如此……是在做戏?”
楚娇娘点头,又将宁远侯谋反之事,粗略了的说了一二。
“魏郎如今陷入局中,不得已,才娶了宁远侯的女儿。他怕我们留在府中有危险,所以又出了此番下策,将我们送了出来。此事未先知会二老,是怕二老装着不像,让人瞧出了漏绽。如今二老也是闹过了,既然都出来了,也就别再回去了,别让人握了把柄在手。”
“那,那大郎他……他呢?”魏老头怔怔的。
楚娇娘宽慰道:“只要咱们相安无事,魏郎无了后顾之忧,那他……自也会无事。您放心,他会……接我们回去的。”
魏老头与周姨妈全然一副恍然若梦的样子,纵没想着,那日府中闹了那么一出伤心事儿,到头来竟然是……一场戏!?
魏老头这会儿不知是个何滋味,又伤心,又庆幸,又觉着万事不易,嘴里直向楚娇娘道着,你二人这一路来可都没安稳消停过,教人心疼。末尾说着说着,抹了好一把老泪。
周姨妈这方跟着也是伤心起来,哭湿了帕子。
楚娇娘看着二人,不想多说其他,沉沉待二老平复下来,清晰提了此事万不可漏了出去,道着日后该是如何过日子,那就如何过日子好了,可别再有与魏轩有关的事儿扯上干系。
这二老都是明理之人,想护着儿子侄子都还来不及,哪还敢出去惹事啊?于是纷纷收住了嘴。
……
且说魏家之人知晓此事是谋划的一出大戏后,心绪都渐渐平稳下来,几人不提也不说了,便是真有人故意提及起来,一家人也是板着一张脸,均端着不懑。
然自己屋里头平静了,外头的却依旧热火朝天的论道着。
众说纷纭的街头不提,曾在相府与楚娇娘撞过面的几位夫人太太,得闻此事,可没少将这些事儿当做饭后茶余闲谈的趣话给说着。
为首的便有国公府的安氏,再是嘴皮子烂德行的向氏。
毕竟慈溪宫那日,楚娇娘傲着油盐不进,如今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不叫人往死里去嘲讽?
特是那向氏,直骂楚娇娘那妇太将自己当了一会事儿了,当真以为丞相能有多装着她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是被侯府的给压了下去!活该!
好些人不屑附和,没叫他们出了一口气。
豪门贵太太这方论得起劲儿,却说还有两人,在得闻此消息后,全然没敢信魏轩怎会做出此等之事?
其中一人是扶卓仪,一人是……南疆的娜依公主。
扶卓仪在那日被魏轩划伤手臂后,被岑阿坤强按着留在京里先养伤再说,一留便是一个多月。
这段时日下来,扶卓仪也知魏轩因此染了病;知楚娇娘又有了身子;亦知那位年轻时有名的军师现身相府;后来得知相府娶妾,扶卓仪直言事情恐有些不妙。
直到得知楚娇娘被休弃,才觉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