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这是……”邱杨氏想说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过此人脑子转得快,心想这位参政在南疆娶了那儿的公主,那屋里这位岂不是……猛然一个惊醒!敢情她攀搭了半日,好家伙!攀搭的这位竟是个下堂妻!
也是了,道想南疆公主是甚么身份,这乡巴佬又是何身份?换做是她,她也选公主呀!
邱杨氏心中顿然有了一个判别,一时,可不想在此浪费时辰了,倘若那位参政一心奔在南疆驸马之位上,吴州的这位……压根儿就没得干系了呀!不过话可不能这般直白说出。
邱杨氏心里翻江倒海的思量着,面上到底端着一脸同情与惋叹道:“嗐!夫人别放在心上,男人三妻四妾都属正常,名分还在就行。”
楚娇娘吸着鼻子,绞着帕子,往眼角的泪拭去,作了伤心闷哭之状。
邱杨氏心里可没想着要劝说这位下堂妇,想着若是早得知此消息,她费事儿过来此脏了自己的脚。不过这事儿……景王妃也可还不知吧?不然也不会如此笼络。
话不多说,邱杨氏借口家中有事儿,道辞要回去了。
不过回去之前,这位邱杨氏戏做得足,脸上跟同楚娇娘一道儿扮着伤心,嘴里劝着楚娇娘勿将此放在心上,道男人都是这般德行,见一个好的就爱一个。
又道,毕竟那个女人是南疆的公主,不论日后的身份地位,于参政大人来说,那可都是一步登天的。权势,哪个男人不想要呢?
楚娇娘想扇她一嘴巴。
末尾,此人又发自肺腑的关怀,教她好好养着身子就成,别为此等男人成日挂泪,如何如何。
楚娇娘像个大妹子似的,听着姐姐的话儿,边揩泪,边“舍不得”的相送此人。
见此人乘轿离开,楚娇娘收敛做戏的模样,用凉凉目光送了这行人。
要说从雅阁那一出来看,楚娇娘就道此人嘴巴是个漏风的,也是要劳烦此人将她今日说得这些消息散了出去——道她一个下堂妻,不值得各位夫人,昧着良心来结识。
边上阿夏瞅着自家夫人,从昨日得知老爷在外头娶了什么公主之后,夫人的脸色就沉了许多。加上又染风寒,这般看着,直教人心疼。
“夫人进去吧。我去给您请大夫回来。”阿夏拉了拉。
楚娇娘回头应道:“嗯,去吧。”
“那您可得进去歇着。”
楚娇娘点头。
阿夏见夫人除了头动了动以外,身子并无转进去,是以自己也站在门口,无动。
楚娇娘暗下脸色,这丫头不至于是傻的吧?
“你若再不去请大夫,你夫人我可要得被病魔给折磨死了。”
阿夏这才一惊,忙道:“我这就去。”说着,眨眼的功夫,人便跑出去了。
楚娇娘瞧她这模样,滑稽好笑,随之也是摆了摆头。
迎着入暖的春风,楚娇娘在门口小立了片刻,待转身进屋时,只见魏老头撑着拐杖站在厅堂门口,一脸严肃的正朝她看着。一下儿,也是立了步子。
“爹?您……怎的了?”
要说楚娇娘与邱杨氏在厅中道说话时,魏老头就在后堂,有些话避不了,自是往老头子耳朵里传了去。
魏老头知儿子去南疆了,知晓是为国效力,知晓这两年来儿子为了朝廷,为了局势,从未与家中来过任何消息,魏老头也能理解,也道无消息总比听见噩耗强。
可此时听到的事……陡然像一根刺儿,刺到了他的身上。
男人三妻四妾,魏老头不反对,但娇娘为了这个家,劳累的可不是一点,他便是要娶公主,不问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该问过娇娘才是,怎能如此说娶就娶了!
“大朗可是在外头娶了别人?”老头子张口问得直接。
楚娇娘兀自一顿,随即强抬着为此感到高兴容样道:“是啊,南疆的公主呢!他可是当驸马了。”
魏老头直冒了火,“管他公主郡主的!但凡那小子敢负了你,或是带了其他女人回来,我保管打断他的腿。他这眼里还有没有你,有没有这个家了!”
见魏老头如此愤怒,楚娇娘被吓了一跳,也是被惹发一层欣慰好笑,“爹,您还真是心疼儿媳妇我呢!那可是官家赐的旨意,他能奈何?可是关乎一场战役呢?”
“便是战役,也不能如此不顾家中之人就在外头如此……如此随意娶了别人吧!”魏老头想说沾花惹草,但想着这也不是沾花惹草,也就这般说了。
“您这是比我还生气?”
“我这是替你抱不平。”魏老头胸口委实起伏不定。
如今这儿媳妇厉害归厉害,可有时也爱吃哑巴亏。魏轩的这事儿上,魏老头睁眼一瞧,就知道这儿媳妇准会自己闷下不作声。她不作声,那就由他老头子来作声,反正这一辈子,他就认这一个儿媳妇。
楚娇娘不知如何接话,面上端着笑容,心下却越拉越沉。
魏老头所想无错,但凡有关魏轩的,楚娇娘切实会默下。可现在……她也不知要怎么办……
“那,那行,那爹您……到时候可得好好为儿媳妇做主才是。”楚娇娘说着话道,且扬了笑容。
魏老头决心足,甚是拍了胸脯做了担保,“放心,爹为你做主,我道那小子敢爬到他老子头上试试!”
此一下,楚娇娘切实被惹发了笑,“哈哈”笑了出来,心头也不觉发着暖意,道想一家人到底是一家人……
这方阿夏去请的大夫整好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