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晓得自己不是那妇的对手,没真的追上去,但心下也担心着急。看着远去的背影,一跺脚,立马折回来直叫了老头子去田里瞧瞧,可别让那妇去祸祸了。
楚娇娘瞧着刘氏来回是一阵疾风闪过眼前。
魏老头一听说是惹了焦春娘,登时对着刘氏叨骂道:明晓得此人干什么事儿没个底,竟然还去惹她,吃饱了没事干!
刘氏直说那疯狗是见着扛铁锹的就骂,嘴里都没个理的。随后忙叫了魏轩出来去田里瞧瞧,可别让那女的去毁了地。
要说楚娇娘与魏轩起先还真不明所以,不以为意,但见二老如此紧张恐惧,索性都就去了。
然去了后,还未靠拢田间,遥见一袭火红的身影在一片生长正蓬勃的绿油油水稻田里,手拿着镰刀,大肆挥臂,直将未成熟的稻子割下一片。
顿时!楚娇娘瞠目结舌。亦在瞬间明白了刘氏与魏老头为何如此紧张,便是她现在也被惊扯了一下。
长这么大,楚娇娘还从未见过如此粗暴野蛮之人。
“你做甚么!住手!”楚娇娘忙上前吼了一声。
魏轩亦是大惊,脸上陡然一凝,二话没说,跃步去到田里夺了此人的镰刀,顺带将此人从田里拎到了埂上。
“这位娘子你这是做甚么!讲道理可不是这般讲的。”魏轩还是讲理之人。
红辣椒一撇眼,“你家放水,将我家的田都淹了,还讲甚么道理?你让我家的谷子不能长,那我就让你家的谷子不能收。”说着,似想挣脱继续去田里祸害。
魏轩冷眼盯着她,死死捏住没放。
不料,那红辣椒拉过魏轩的手直袭自己胸前,大叫道:“非礼啊!大伙儿瞧瞧,仪表堂堂的读书先生,竟然当众扯我衣服!好不要脸呢!”
魏轩自诩自己凡事客气谨慎,没曾想被此妇人坑了一道,眼中一抹戾气浮现。
周围干活的人闻声,陆陆续续拢过来瞧了瞧,一瞧着是焦春娘,无不唏嘘魏家这是遇到麻烦了。
楚娇娘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这般不知羞耻的举动,教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此女人委实败俗。
眼瞅着魏轩不得已松了手,那红辣椒眼中顿时闪过嘚瑟,身影一闪,再次入到田里挥洒起来。
“你住手!”这会儿楚娇娘可没忍着,直跟着去到田里狠狠拉了她,心里忿骂:有本事也对她叫非礼!
红辣椒非礼倒是没叫,而是骂了他魏家以多欺少,两口子贼公贼婆,挖了沟还有理儿了!
闻罢,楚娇娘讥笑几声。
楚娇娘还真不了解此人,不过后头才晓得,此妇原在娘家的时候,性子就乖张反骨,和外头一些人不清不楚,颇不要皮面,连她爹娘也看不下去和她断了关系。也道难怪。
可要说谢圣手家品行德行为人处世都是极好的一家,怎娶了这么一个儿媳妇?这得说到他儿子。
谢圣手儿子谢齐早在六年前就外出云游学医,今年年初才回来。要不是听人说起,楚娇娘一直以为他家之后一个嫁出去的闺女。
谢齐的性子据说是个温态随性的,在外云游的这些年,惹了不少女人看上眼,但皆被他给回绝了。可偏偏在回家前,也就在东县焦家湾村外的脚店留宿时,被在脚店帮忙的焦春娘给看上了。
这女人狡猾精诈,为了同谢齐在一起,便使了一些手段,与他缠了一夜。
谢齐为人老实,心地也算好,有了这个一夜温情,总想着不能辜负他人,所以就把她带了回来。
不过要说此女人,也当真是对谢齐死心塌地,大抵是与她自己父母不合的缘故,所以格外黏谢齐。
此女人一路上对谢齐可是百般照顾,又百般依赖顺从。谢齐说东,她不敢往西;谢齐说一,她绝不说二。不晓得的,还道她是个温柔贤淑的。(切实也温婉贤淑了几天)
再说谢家二老,两口子本已与儿子说好谈亲对象,然当得知儿子带了一个女子回来,还与此女人发生了不轨的事儿,二人险些没被过气去。
秉着不想让人诟病,多嚼闲话,谢家这才不得不接纳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女子成了家中儿媳妇。
但谢家这事儿到底在村里传了一段时间,谢家二老伤心管不住外头人的嘴,又想着家中本就是这般烂情况了,也就由得人说去了。
可焦春娘听不下去,装了两天温婉贤淑,懒得装了,但凡听见谁说闲话,出去就把那人给狠狠教训了一顿,严重者,还动手打了人。
春头那段时日,此女人可好生给了村里人一个下马威,之后这才让村里的皆都止了话,皆都见着她绕道而行。泼妇混世魔王的名头,也是这样才传出来的。
楚娇娘比魏轩拉得还紧,双眼也盯的凌厉,“你弄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
红辣椒一抹蛮横傲态撇了眼,“没好处,我也不想让你们有好处!”
楚娇娘好声道:“谢家几亩地里,每年暴雨过后都有大量的积水,那是因为靠近清水沟。暴雨过后,清水沟的水漫出来,自然往周围农田里灌去。你统共是今年过来龙山村,不好好了解自家地里的情形,在这里乱毁别人的庄家,莫是把自己当成土匪了!”
“哟,你倒是清楚呢?这是没少到处挖沟吧!”
“你若不信,咱们就去清水沟那头瞧瞧。若是我说错了,我家这亩地,你想怎个毁,就怎个毁;若是我说的是对的,你得陪我家一亩地的粮食。你若是不认账,你说你不客气,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