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一个很圆满的故事啊。”司徒晚空道。
“嗯!若是此事结束在这里,当然是圆满的。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两人在成亲的当晚,还没来得及洞房花烛,新娘子却因为意外而生亡了。”
“什么?!”司徒晚空不禁抽了抽嘴角,怎么话本里的故事这么不一样呢?
侧头看了一眼唐燚,只见他依旧是盯着篝火发呆,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这个故事。
“我并不知道新娘如何死的,但听说是场意外,走水了。新娘子没救出来!”
“……”司徒晚空莫名的沮丧起来,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了。
好在那张远之自己接着讲道:“那位公子失了娇妻,自是哭得死去活来,甚到要闹着非要去殉葬。但员外夫妇哪肯容得这个宝贝儿子去死啊,便找来了一个道士,通过做一场法事,说是能让她新婚妻子还魂。”
“又是……还魂?”司徒晚空不禁微微蹙眉。
“嗯?什么叫又是?”
“哦,没事,然后呢?他的新娘回来了吗?”
“那是当然!你还真别说,那道士还是有些道行的。上穷碧落下黄泉这么转了一圈,还真把那新娘的亡魂给找回来啦!与那公子见了一面,两人做了一场告别。她告诉那公子,自己本是桃花仙子,来此遇见他是为了渡劫的,就为了能他日飞升。但未曾想这次渡劫并未成功,反倒是连累了他徒伤心一场,心中也甚是过意不去。于是只能好言相慰了一番那个公子后,便又再次离去了。据说两人分别哭得呀,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她是桃花仙子?”司徒晚空却并不太相信。
妖物成精多靠修炼,若无吸食他人元气的,则大多是倚仗自己潜心修行,化个人形。再就是运气好的靠天地日月的精华,找了个好地方可以加快速度。但都是通过加以时日,厚积薄发后才能渡化成仙的。哪是一朝一夕来凡间与人成个亲就叫渡劫啦?渡得什么劫?情劫吗?
而且不是还说渡劫失败吗?就以她这种修为和灵力的渡劫失败,十有八九都魂飞魄散了吧,几乎可以说是得重头再来了。那这个亡魂还能被招出来?
“谁知道啊!旁人也并未见过真假,说不定那只是道士为了安那公子的心,使的幻术障眼法呢?说不定那新娘子的亡魂根本就没有被招回来呢?”张远之拍拍袖子笑道。
司徒晚空点点头,也表示赞同。毕竟爱子心切,指不定就是那员外夫妇教得那道士说得这一番话吧。
“然后呢?”
“然后那伤心欲绝的公子终于放弃了要寻死的念头。直到有一天他来了这乌龟山,发现这里的环境居然与他曾经在梦境中,与她娘子相遇的地点颇为相似,便在这里修了个小庙喽。其实他刚开始修的不是庙,而是一个衣冠冢,纪念他亡妻的,还在旁边种了一大片桃花林。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听闻了这个故事,不知怎么的,这里居然就慢慢变成了一个祈求姻缘的地仙庙了。”
“嗯,原来如此。人心都是对美好事情有期待的,很正常。即使故事结局是凄美了一些,但应该还是会有很多姑娘都想如那桃花仙子一般吧,梦中情人竟成为现实中的夫妻。”司徒晚空表示理解。
“你也想要?”旁边的唐燚忽然侧身问道。
“关你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司徒晚空刚有些臆想要出来的时候,唐燚总会冷不丁冒出一句。
这时张远之却‘噗嗤’一声笑道:“你们姐弟两还真有意思。”
“谁跟你说了我们是姐弟了?”唐燚冷冷地将视线转向张远之。
“不是姐弟?那难不成,她是你小媳妇啊!”
“不可以么?我们……”唐燚还没说完就没了声音,因为他已经被司徒晚空一脚踹翻在地了。
张远之有些目瞪口呆,这个美过他见过所有仙子的小丫头,居然是个——母老虎!还真恕他眼拙了。
“你干嘛?“唐燚翻倒在地,同样被惊掉下巴地看着司徒晚空。
虽然摔得不疼,但这是第一次——有人敢踹他的老虎屁股!
他的两个真身,其他人无论是见了哪一个,哪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的。她到好!不是揪耳朵就是踹屁股。
“让你胡说八道!都说了!叫姐姐!”司徒晚空从来都是端庄、温良、典雅、高贵的。但此刻,她自己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叉着腰,扯着嗓子如泼妇一般的模样。
可是明明如此无礼、粗俗的行为,但出现在司徒晚空身上,却又奇异地让人觉得可爱,这破庙里的两个男人都看直了眼,烫热了心。
见唐燚似有不甘的不吭声了,司徒晚空走上去又补了一脚,因为她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将来若要降伏这厮做灵宠,可不能让他现在就爬到我头上!
于是,点点大的破庙里,唐燚逃,司徒晚空追,张远之在笑……
正在看似一团乱又一团生气勃勃的时候,乌龟山上居然开始起雾了。
本来这雨雾出现在山间也属正常现象,但怪就怪在这雾起得太快了,以至于那半蹋半倒的破庙里都弥漫得让人看不清眼前事物了。若不是那篝火还中噼啪作响,闪着光芒,还真是会让人一下子迷失了方向。
“莫不是那个桃花仙子来了?”张远之坐在地上没动,也没有丝毫的惊惧之感。
司徒晚空早就知道这张远之不简单,此刻见到他如此淡定,更是坚定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