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菡不过才说了几句,慕迟谪就这个态度,她心里一时间难过的很,泪水也不由自主地从眼眶里面掉了出来,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落,浸在衣裙里。
她强忍着哭腔说道:“如今马车还没有离开京城很远,若是王爷真的觉得看着妾身厌烦的话,不如自己即刻回去,也耽误不了王爷你什么功夫,那王府里还有一个温柔至极的侧妃,王爷陪着她,总比看着妾身挺着大肚子舒服。”
她说完之后还抽噎了两声,偏过脑袋不看慕迟谪,好似非常委屈一般。
慕迟谪本来也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他素来不喜欢看女人哭,更何况哭的这个人还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
便是从衣襟当中掏出擦眼泪的丝帕为许清菡把脸上的泪水都擦干净,他压低着声音,带着几抹哄的意味:“你平日里都在想什么呢?清菡,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如今肚子里面还怀着本王的孩子,本王也知道你最近辛苦,所以这一次特地陪你去灵山避暑,本王也知道你不喜欢侧妃,所以从未想过要带着她和孩子一起前来,就是想给你一个清静的机会,你要知晓,本王在心里从来没有厌烦过你。”
“王爷当真如此?”许清菡任由他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之后,才抬眸认真的看着慕迟谪,她双眼泪汪汪的,瞧起来格外的可怜。
哭声止住了,声音却还有些哽咽,许清菡委屈的撇了撇唇:“妾身以为王爷很早之前就不喜欢妾身了,王爷每日都去侧妃那里,妾身还以为在王爷心里面,妾身只是一个放在家里面的摆设,于王爷来说,除了好看之外就再也没有用处了。”
她说的如此卑微可怜,慕迟谪听完之后也在想着是否是他往日里的确太过偏心,但他又可以摸着他的良心说,对许清菡,他就算没有那么多的喜爱,但也的确是尊敬的,何况他们二人之间,就算情爱不多,但也是存着的,并未被岁月所消磨。
他便是往前凑了几分把许清菡拥入了怀中,安抚着说道:“本王之所以时常去侧妃那里是因为她毕竟有个孩子,作为一个男人,本王三妻四妾对于女子来说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无论如何,本王也要努力成为一个好父亲,孩子是庶出,本王已经让他的身份比你将来要出生的孩子矮上许多,就不能够在其他方面也让他过于委屈。”
“既然如此,王爷为何一定要把大少爷送出去当质子?”许清菡听着慕迟谪说的话倒是没有那么难受了,但还是对之前慕迟谪要把家中大少爷送出去当质子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虽然已经被路梓樾成功的说服,但这件事情时常想起还是如梗在喉,让她不得不气恼。
慕迟谪在听到许清菡又说起质子的时候脸色其实已经变了,但他今日既然已经同许清菡说了那么多话,便也不在乎再多说上一些。
左右这件事情是一定要和许清菡解释清楚的,不然这个女人每天都和他闹,他也实在是吃不消,也没那么多的时间拿去给她消磨。
倒不如一次性哄骗干净来的痛快。
他低下头颅把下巴放在许清菡的头发上,因为怀孕的缘故,许清菡掉发有些严重,所以她最近出门都没怎么正经的梳发髻。
“你肚子里面已经有了这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这个孩子都是我们这一辈宗室的第一个孩子,那些长老对这个孩子会有格外多的期待,若是男孩,便希望他可以承袭安阳王府的爵位,若是女孩,以后也可以成为这沈国的凤凰,所以无论如何,这家中都不会有庶子庶女出头之日。”
他说的如此现实,许清菡纵然是想反驳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事实的确如此。
她这时也明白慕迟谪话里的意思了,庶子庶女若是一直待在府中,难免一辈子都要仰望嫡子嫡女的光芒没有出头之日,庶出的儿子还好一些,至少及冠之后可以入朝为自己搏一份前途出去另府别住。
但若是女儿,无论如何都只能成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既非嫡女,没有显赫的出身,便无法抉择未来的夫婿如何。
如此,许清菡心里也没有了难受的感觉,她把脑袋靠在慕迟谪的肩膀上道:“若是王爷以后可以把妾身不明白的事情都和妾身讲清楚,妾身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对这些事情有诸多猜忌,就算王爷找了旁人来开导妾身,妾身也是听不太进去的。”
许清菡如今姿态可怜的很,再加上慕迟谪又顾念着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便也没有说什么重话出来打击她,而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往后本王会和你说的,如今去灵山还要好一会儿的时间,趁着现在路途平稳你不如先休息一会儿,若是等一会儿颠簸了,坐这便也就不舒服了。”
“好,那就听王爷的。”许清菡破涕为笑。
一行车马摇摇晃晃的在路上许久才到灵山,那在灵山上负责处事的人昨日便接到了信件说今日摄政王妃会带着安阳王妃以及上官夫人一同前来避暑,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灵山上面的人已经是有些慌张了,毕竟这要来的三个人的身份中无论是谁单提出来都是他们惹不起的角色,何况是三个人一同前来。
所以灵山上面连夜收拾出了三个最大最干净的院子,并且派人把山上干干净净的打扫了一遍,除此之外,有些道德不佳的公子哥们还被他们直接轰了出去,就是害怕那些不长眼的东西会扰了三位贵客的清静。
如此这般处理已经是非常繁琐烦人,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