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少见地有些吞吞-吐吐，搞得江颜莫名其妙的。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话？
“算了。”到底没能跟江颜把要小心尹玉堂这话说出来，江辰也不太忍心和江颜说这种话，就只是摸摸她的脑袋，低声道，“反正，如果遇见什么事情自己解决不了，或者被人欺负，就来找我，嗯？”
现在的情况和在二十一世纪不同，他不能天天看着江颜。
江颜在尹家发生什么，只要江颜不说，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你放心好啦，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江颜微微弯着眸子，笑着开口道，“你看我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
“小机灵鬼。”江辰刮一下她的鼻尖，将自己的不舍都扼杀在心里。
妹妹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虽然这么一场变故将她嫁人的时间提前这么长时间……
但是江辰也没办法。
谁让自家妹妹喜欢呢？
只要江颜愿意，就算是这个皇位，他也能给江颜拿下来。
等江颜慢慢悠悠地晃荡到尹家，听说有人在等着自己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好像是约过一个人的。
柳九。
突然想起来自己干过什么事儿的江颜一下就什么都顾不上，提着裙摆就往正堂跑，等看见柳九的时候还有些气喘吁吁的。
她没什么形象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小九儿，对不起啊，我差点儿把你给忘记了。”
什么差点儿，她根本就是将人家忘了个干干净净。
要不是因为柳九一直在等着她的话，她都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找人。
“江四娘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当然要更忙一些。”柳九倒是很体谅她，看着她的时候眼里面都在放光，一本正经地道，“我听说过，江四娘甚至都能在朝堂上对上南川皇女，而且还不输半分阵仗！”
他听见的时候都跟着骄傲到无可附加。
当初跟着江颜的时候，柳九就觉得江颜和那些目中无人的贵女们不一样。
现在，江颜果然是最厉害的！
“其实也没有，就是之前有点准备。”
被当面这么夸奖，江颜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立即转移话题，试图掩盖自己的害羞，她道：“之前你不是跟我说，你也想过要经商的吗？所以我想和你商量商量，你愿不愿意来给我当掌柜？”
这话问的有点儿突然，柳九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他眨眨眼问道：“掌柜？江四娘你的衣裳铺子吗？那铺子不都是给姑娘家的，这我去怎么合适……”
“不是芙蓉居，是个钱庄。”
江颜用一盏茶的时间将钱庄的大概构想和柳九说一下之后，喝一口茶缓一口气，才继续道：“因为可能会涉及到很多很多的钱，所以我想找个我信得过的人来做。小九儿，我觉得你就很合适，如果你不想放弃大理寺的工作，那我可以去和大理寺卿商量商量。反正你也不用天天都在钱庄。”
说白了，江颜就缺一个银行行长。
具体的事情和操作，江颜会再安排别的人。
分开来做，也能更安全一些。
“这个……”柳九有些忐忑不定。
“你可以不用现在给我什么回应，等你回去慢慢考虑好，等考虑好再告诉我就行。我给你三天时间，够不够你考虑的？”江颜也知道不能逼迫人家做决定，更知道在这个年代自己给的选择题意味着什么。
一个是官家的工作，另外一个是根本就看不见前景的工作，谁都知道要选哪个。
柳九感激地对江颜笑笑道：“恩，谢谢你啊，江四娘。等我考虑好，我一定第一时间来告诉你。我也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你突然让我做这么大的事儿，我也有点儿紧张。”
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柳九开口道：“不管做不做，江四娘，都谢谢你。”
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大理寺录事而已，对于江颜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可能什么都不算。
但是江颜还能记得他，他就很开心。
“这有什么好谢谢我的，我更希望你能答应，这样我就不用再去找别人。”江颜弯着眉眼，不过突然想起什么来，她恍然道，“对了，你别有什么负罪感啊，就算是你不答应也没问题的。”
她不想给柳九什么压力。
这么好的江四娘，柳九都觉得羡慕尹中书。
感谢的话说过一堆，柳九对江颜一阵掏心掏肺，最后一句道：“我要是能娶到江四娘这么好的娘子就……”
“就如何？”
接话的人不是江颜，而是从外面进来的尹玉堂。
尹玉堂的眸光带着几分冷意，他的眼神扫过柳九，柳九顿时浑身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是，他刚刚那么多句夸奖江颜的，希望两人婚姻和睦的，尹中书都没听见。
怎么偏偏就听见这么一句？
这还不要以为自己是存着什么觊觎江四娘的心思？
柳九欲哭无泪。
“人家刚刚还在说，说我和你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他看着就觉得像是天上来的仙人仙女呢。”江颜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醋坛子，所以便上前一步，轻飘飘地给柳九解围之后，拍拍尹玉堂的胳膊当成是安抚，轻声开口道，“尹中书别那么凶嘛，谁在朝堂上欺负我们尹大小姐啦？”
“江颜。”
尹玉堂皱眉。
这话在闺房说说也就算，怎么当着外人的面也能胡说八道？
柳九被尹玉堂的一眼吓得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