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北笙,陶一剑。
江湖杀手,出道至今未有败绩。
从始至终,杀人只出一剑。
有人问,为何不出第二剑?
他说,能在他一剑之下不死之人,皆是天命不死之人。
能问出这句话的人,只有东浩宇,也只能是东浩宇。
世人皆知,陶北笙是剑痴,除了剑之外,就只有一个朋友。
而这个朋友便是东浩宇。
楚羽嘉、东浩宇、陶北笙,三人相对而坐。
三人仿佛谁都没有闻到,空气中弥漫腐烂的恶臭。
也仿佛谁都没有看见,周遭满是尸体的场面。
楚羽嘉扭头看向陶北笙,笑道:“话说你小子也是真不地道,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打,上来就给了我一剑,这回还到军营内,直接让我放人,我怎么就那么不想放呢?”
“大不了,我就让你刺一剑好了。”
陶北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过今天,人你想放得放,不想放也得放。”
“说得好。”
楚羽嘉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笑着说道:“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幸运,能有一个这样心甘情愿为你付出的朋友。”
东浩宇看了陶北笙一眼,轻轻地笑了笑,道:“邺王不也是如此么?”
似乎还真是这样。
陶北笙得知东浩宇有危险后,未做考量,第一时间便赶赴前蜀,到了西北军的军营内,找到了楚羽嘉。
如果有一天,赵宽也落入如此境地,楚羽嘉也是一样,不会管任何后果,也不会管会造成如何影响,也会第一时间抵达。
“是啊,你们都很幸运,那就是我们倒霉呗?”
楚羽嘉摇头而笑,道:“交了你们这样的朋友,真不知该说我们幸运,还是该说我们不幸。”
放下茶杯,楚羽嘉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喝完这杯茶,你们就从哪来的回哪里去,以后切莫掺和到邺国的事情当中来了。”
他扭过头,看向东浩宇道:“至少现在,你的南齐军还不是西北军的对手,如果真想当我的对手,不如好好回去练练兵,钻研一下如何与我与我的西北军抗衡。”
话音落下,楚羽嘉也不管旁人,转身便要走。
“楚羽嘉!”
楚羽嘉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东浩宇站起身来,道:“你真的,这么容易就放我走?”
“不然呢?”
楚羽嘉耸了耸肩,道:“实话讲,这次和齐国根本就没关系,我也没想找齐国的麻烦,是你们主动找上门来的,本来我打算把这支南齐军全歼在这里,以此来给齐国一个教训,但陶北笙来了,也算是点醒了我。”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也是聪明人,我不想和你绕弯子,现在还不是邺国与齐国撕破脸的时候,你回去就告诉你们齐王,这一次的事情只是给他一个教训,给齐国一个教训。”
楚羽嘉看向东浩宇,认真道:“如若还敢插手到我邺国的事物当中来,这一次,可不是只我一个人和三千骑到齐国王宫了,让他千万不要怀疑我说过的话,因为我能说出口的,我就做得到。”
这一次,楚羽嘉真的没有在停留,直接就走了,留给东浩宇和陶北笙的只有背影而已。
东浩宇叹息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陶北笙。
陶北笙摇了摇头,道:“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是站在对立面的,我真的愿意和他做个朋友。”
闻言,东浩宇也不禁苦笑。
楚羽嘉的身上的确有那么一种独特气质,让人忍不住生出想要与之结交的心情。
领兵打仗,沉着冷静,狠辣果决,平日生活,风趣幽默,不拘小节。
或许这才是一个乱世当中的男人该有的样子……
看着楚羽嘉离去的背影,东浩宇撇了撇嘴,道:“接下来,就看他是否会兑现诺言了。”
“他一定会的。”
陶北笙转过头,看向东浩宇,道:“他这种人,不会说假话。”
闻言,东浩宇挑着眉头,看着陶北笙,道:“你这么了解他?”
“当然。”
陶北笙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同一种人,我知道我不会说谎,就知道他不会说谎。”
“别说,有时候你们还真像。”
东浩宇摇了摇头,随即玩笑道:“当初你那一剑没有要了他的命,我现在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你故意留情了。”
“我出手,从不留情。”
陶北笙脸上写满傲然,道:“他之所以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他命大而已,如果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一剑就要了他的命。”
“哦?”
东浩宇挑眉,看向陶北笙,问道:“你怎么确定,你这次可以一剑要了他命?”
“因为上次刺的是胸口。”
陶北笙歪了歪脑袋,看向自己腰间的剑,道:“这一次,我要刺喉咙。”
东浩宇也懒得在这种事情上与陶北笙纠结,直径领着陶北笙回到了军营之内,先是将消息告诉给了几个兵团长和千夫长。
他现在也不敢确定,楚羽嘉究竟会不会兑现诺言,究竟会不会撤军放己方离开。
所以他也不敢将这个消息直接告诉给下面的士卒,怕到时候万一楚羽嘉没有兑现诺言,会直接摧毁给这些本就已经不剩多少士气的士卒。
不过当天下午,便有在外面负责监视的士卒传来消息,告诉东浩宇,西北军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