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啊!”顾贤抱着肩膀一抖,甩掉一身鸡皮疙瘩晃悠悠进入营帐。
南城云忽然坐起怒道:“你是谁?擅闯军营是死罪!”
顾贤正要骂他个老年痴呆,想起自己易容了。
“你是军医吧?瞧我老糊涂了哈,怎么没穿兵服?赶紧穿上,让澹台副将发现要军法处置的!”
顾贤下意识接过仍来的衣衫,满脸狐疑:怎么感觉这老家伙在装傻?什么意思?不如我也装作不知道,看他玩什么花样。
南城云一指里间道:“别愣着,赶紧把衣服换回来。”
顾贤再瞅一眼南城云,看起来没什么异常,抱着衣服进了里间。
南城云眉头紧锁,暗道:估计这小子已经发现老夫装作不认识他了,想跟老夫玩将计就计?老夫给你玩个计中计。这小子一心求仙,要是骗他成了亲,万一将来他跟梅凝产生误会……,不妥,背黑锅的事得我来。
南城云放声大笑道:“顾贤,你易容假装不认识老夫什么意思?难道想勾引我徒儿不成?”
顾贤衣衫不整冲了出来,怒道:“好啊!老家伙,刚才看你就不对劲,明明是你先装作不认识我的!勾引她?哼!你说对了!”
“我喜欢你这恬不知耻的样子,”南城云呵呵一笑,见顾贤涨红了脸,眼珠一转继续道,“我知道,等梅凝被你这副嘴脸迷得晕头转向,给你那副嘴脸写了休书你就一走了之,想成仙嘛,理解!不用管梅凝悲愤欲绝还是自寻短见,你只管成仙。当然有个前提条件,等你成仙了拉老夫一把怎么样?”
顾贤甩袖出门,回头怒道:“哪有你这种做师父的,卑鄙!坑害自己徒儿,简直无耻至极!”
“还没说完,别走,”南城云捂嘴闷笑,这小子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太单纯了,好骗!最后扯脖子叫道:“她爱吃话梅,给她弄点啊!”
“酸倒牙的破东西,不屑与你交流!!”
顾贤整理着衣衫走出营帐,越想越不舒服,这老家伙行为卑鄙,自己的行为好像也不光彩。在阴间喝的比心茶那种感觉还余酝未消,他不禁扪心自问,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一座空营帐后,澹台梅凝俏丽面皮羞得通红,又是咬牙切齿又是跺脚踹地,暗恼自己怎么就不会说话呢?那人躺地上好像很痛苦,说句关心话问一下也可以呀!以后见面该怎么说?我真是太笨了!
顾贤踢着地上石头块经过空营帐,一转头看见了澹台梅凝,一种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样子。
顾贤一脸不忍,多漂亮的姑娘,就是太单纯!被自己师父算计不说,以自己法术肯定能把她迷住,将来还要被自己给甩掉,真可怜!
要不直接跟她表明身份,教她写个休书完事?顾贤又忽然否决,一想到自己被她给休了心里不舒服,此时此刻他莫名其妙的觉得面子比成仙还重要。不如和平离婚,一人写份休书给对方,顾贤暗自点头。
“咳!”澹台梅凝一声干咳,问:“有事吗?”
“啊!没。”
“嗯。”澹台梅凝轻轻点头,缓缓转身踱步走开。
顾贤一急叫道:“澹台姑娘稍等……”
澹台梅凝肩膀一抖,四处扫一眼回头怒道:“军营之中哪来的姑娘?这位士兵说话注意场合!”
顾贤一愣,想到女扮男装混入军营这是杀头死罪,她虽然说过不是替自己从军,但自己若是拆穿了被杀头也是因果,道:“澹台副将,我有话要说,我其实是顾……”
“本将不想听那个名字,请你重说!你是谁?”
顾贤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口,郁气难出,这也太窝囊了!暴跳道:“你从军前跟我成亲了,这是情缘因果,我要休掉你斩断因果成仙!你写份休书我也写份休书咱们和平离婚。”
澹台梅凝冷笑道:“真是笑话!两名男子如何成亲?你到底是谁?”
“我是顾……”
“本将不想听那个名字!”澹台梅凝脸色惨白疾步离去。
“我是……”顾贤张了张嘴,忽然觉得心口悲意弥漫,刺痛难忍,一脚踹烂营帐怒道:“可恶的换心茶!”
嘟——嘟——
悠扬的号角声从军营外传来,接着急促马蹄声。
一名络腮胡士兵驾马绕军营高喊:“月将军有令,请澹台副将与刘副将领兵前往总军营集合!”
“月将军?不会是月云顶他爹吧?”顾贤寻声跑出军营。
军营外演练场上分有两队人。
刘海郓身后人山人海,澹台梅凝身后两名瘸腿士兵。
那名络腮胡士兵正与刘海郓交谈着。
顾贤跑到澹台梅凝旁边,小声问道:“哎,你师父哪去了?”
澹台梅凝深吸一口气,目光抖动着纂紧了袖口,低声道:“南城凝,注意……注意你的身份,这是跟副将说话的态度吗?”
“我什么时候叫……”
澹台梅凝一抖,回头看着顾贤,嘴唇紧抿,双眼含泪,手纂的发白,身躯颤抖摇摇欲倒。
顾贤一愣,心底突然升起一种害怕又期待的感觉,这肯定又是比心茶在作祟,怒道:“好好……我叫南城凝,南城云跑哪去了?”
澹台梅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虽然头盔遮挡又有易容术遮住真实面容,但顾贤依旧感受到一丝风华绽放,他心口一跳,急忙偏头低声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这女人笑起来真难看!”
澹台梅凝一声轻哼,道:“我师父告病还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