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阚家的便宜女婿?”
“哼!......”
宁珂冷哼一下,没接他的话茬,反唇相讥道:“你还能不该关心一下,你的那个宝贝玄孙秦浑土的下落吗?......”
“你来了......”秦家老祖仍是面无表情,稍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被“鞭仙索”捆住的秦浑秋,说:“浑土那孩子还能好吗?......”
宁珂心里不禁骂道“这个老朽东西,心机倒很敏锐......”
地下室昏暗,没有灯光。这并不影响宁珂视物,没进来之前他就释放了神识。
只见秦家老祖抖抖索索,缓缓的站起佝偻的身体,蹒跚的走到秦浑秋的跟前,费力的蹲下,试图将捆住秦浑秋的“鞭仙索”解开。
这根绳索一看就不是凡物,果然不好解。
秦家老祖侧身背对着宁珂,手上不停,嘴上像是在对宁珂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与你交手不止一次了......。我知道你心不够狠,杀不了我的......”
这话有几个意思?
一是在说他与宁珂搏斗过。宁珂算算,他与这秦家老朽也就照过两次面。
第一次在钱塘体育馆,他与阚玲比武,他混进比赛现场假装用拖把拖地——乘机在赛场布置了一道防御反噬阵,狠狠的坑了这老东西一次;
第二次,他冒充供电局的职工,给他家检修供电线路——实则盗取了他家保险柜中进入秘境的信物玉牌。那一次,这老东西还检测过他的体格和修炼的潜力......当时宁珂丹田破碎,修为清零了,他没发现什么异常。
还有,宁珂想起了被他扣住的伉俪珮。
二是说,你以前修为高时(宁珂估计他听说过,他的修为曾经达到过地级)都杀不了我,现在我突破到地级,你一个修为刚刚突破玄级的修者,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借你的玉牌,还你!”
宁珂想到这,拿出上次在秦家老宅盗走的那块碟形入秘境的玉牌,加持了几分狠厉的真气,猛的向秦家老祖掷去。
秦家老祖歪歪倒倒的蹲在秦浑秋的身旁,见玉牌飞至,手臂轻巧的一伸,如猿猴摘桃一般顺然,手指似鹭鸶的喙捉鱼,精准的衔住了宁珂加持功力的玉牌。
宁珂一看,不由得大惊!
他本来向秦家老祖掷玉牌,就有试试这个老东西功力的意思,他清楚自己所加持真气的份量。
那块高速飞驰的玉牌,无疑像一枚暗器一般,修为弱一弱,不被打死也会被打残......可这个行将就木的老朽修者,动作轻盈的像功力超群的年轻人,哪有丝毫的垂暮之人的老态龙钟?!
果然,他是入了地级的修炼者,修为不是盖的。
“你与秦家的恩怨,就此划过如何?”
“噢?......你真的想就此揭过?......”
宁珂进了地下室,释放神识观察许久了。
他从秦家老祖的气息看,前天夜里他在这里布置的阵法已经起作用了。
但他绝不相信,秦家老祖真的愿意跟他和解......
“冤冤相报何时了......”
“哼哼,说的轻巧,阚家武馆的三条人命,就这样算了?!”
秦家老祖这回眼皮子算是睁开了,用下巴指着秦浑秋说:“再加上我的这个玄孙的一条命......”
“呵呵,他的贱命不值钱......他早已是个废人了,抵不了一条命。况且,我希望他继续的活着......呵呵,美好的日子等着他呢。”
听了这话,秦家老祖眼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说:“阚家的那两个也是废物,黄级都没入......另外一个只是个不相干的外人。”
宁珂真是奇怪了,秦浑土和秦浑秋俩混蛋兄弟,在几十里外的临洝杀了阚家武术分馆的人,这个在钱塘老城区的老朽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
看来只有一种解释,那兄弟俩杀了人,向他及时汇报过了......
“哼!不管是谁,命无贵贱!”宁珂不禁怒意填胸,一字一句的说:“算上你一个,此债可了!”
“竖子狂妄!”
秦家老祖忽然站直了身体......
他已解开捆绑在秦浑秋身上的“鞭仙索”。只见他腰背挺直,脚步稳建,精神矍铄......一扫先前那种垂暮的老态、童头豁齿的模样。
俨然一位武功卓绝的高人。
宁珂见状,立即卷起一股真气将“鞭仙索”收回。这绳索,也早被他降服炼化了。
“乖玄孙,莫怕,有太祖在......”
秦家老祖伸手解封了秦浑秋的哑穴,挥挥手将秦浑秋撵到地下室的一边。
他就当宁珂不存在似的,径直走到插着许多兵器的架子旁,拿起那杆很长的黄铜旱烟杆。
从挂在烟杆上的大烟袋中抠出一撮烟丝,塞在硕大的黄铜烟锅里。14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抽了一根立在火柴盒擦火的侧边,左手食指按住,右手中指猛的一弹火柴梗。那根火柴的头摩擦盒边,“刺啦”的一声就燃烧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划着优美的弧度,精准的飞落到烟锅里的烟丝上。
烟锅中的烟丝被点燃。
用这根两米来长的老烟袋抽烟,仅点着烟丝的这一手,硬是被他点出了超凡的技艺感来着。
秦家老朽见燃着的火柴落入烟锅中,那没剩下几颗牙齿的老嘴,迅速的叼住镶嵌在烟杆端的翡翠烟嘴,猛地深吸一口。
憋了一会儿气,脸都发紫,才从嘴里、鼻孔中慢慢地吐出几股烟气来......整个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