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归于平静之后,苏夜最后点完了根烟,深吸了口气总是迈出了房门。
调整好心态的苏夜缓缓走到了那安倍家的大厅之中。
而此时安倍家原本用来商议事宜的大厅,依然是被苏夜征用了,整个房间内,都挂满了雪白的缎带,正中间安放着苏佑国的棺椁。
大厅内倒没再有了其他人,只剩成群白蜡燃起的烛火在微风抚动下摇曳不止。
毕竟此时的安倍家,可没有一个人再敢招惹苏夜,也生怕在这样的环境中贸然露头,会遭受莫名的牵连。
故而自打有苏夜的地方,都很少会看到安倍家成员的身影。
走到棺木旁的苏夜身手轻轻贴了上去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许久才开口说了一句,“爷爷,准备要回家了……”
显然在苏夜的推算下,蓝星无论能没能作要到回去的机票,总该是快回来了的。
到时候,苏夜显然也没了任何在这岛国多做久留的理由。
可苏夜话音刚落,没等到蓝星反回,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声轻柔的询问:“您是要走了么?”
苏夜缓缓便扭过了头,只见是穿着一声紧致黑西服的安倍樱乃,与以往洋溢着浓厚青春气息不同,不是不可满满都是庄重严肃的意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来时特意换的一身衣服,还是成了安倍家的家族后,不得不故意摆出这么衣服严肃的模样来。
显然是很多人都觉得,你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你,可非得统领一群人的话,无论你怎么待人和善,掏心置腹,都会有一些人阴阳怪气的不把你当回事。
可人又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惧怕的地步,竟反倒简单有效的可以号令所有人。
人啊,总是这样的,别人对他表露出善意的时候,也不知道多少会不当回事呢,非得在别人恶脸相向的时候,才肯露出恭敬呢……
然而对于安倍樱乃的装扮,苏夜也只是闪过一瞬间的疑惑而已,没要往心里去的意思,目光径直就落到了此时安倍樱乃双手握着的那柄惊鸿剑之上。
“要做的事情都做了,总该是要回去了。”
苏夜只是请声回了一句,并未开口提惊鸿剑的事情,毕竟安倍樱乃已经明显有还剑的意思了,若自己这边还非要说出口,不免显得有些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意味了。
而安倍樱乃听到苏夜这话后,暗自咬了咬唇,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询问道:“需要我帮您置办回去的事宜么?”
“不用了,我已经让人去做了。”
顿时大厅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苏夜见这安倍樱乃愣在原地,既不说话,也不还剑,一时有些于心不忍,哑然笑了笑后,缓缓便问道:“恨我么?”
安倍
樱乃顿时一怔,匆匆便回答道:“为什么要恨您?”
苏夜自嘲笑了笑,娓娓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安倍家不会变成如今这样,虽然你真的成了家主,可现在安倍家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了,而你们岛国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不知道多少人流离失所着……”
安倍樱乃幽幽便叹了口气,轻声道:“可您说的并没有错,无论是我们安倍家也好,还是岛国也罢,都在维持着错误的事情,总是要寻找改变的办法,将错误改正的。可因为那些错误已经根深蒂固的原因,纵使有人想着去改变什么,都免不了很多的顾虑,无法有哪怕伤筋动骨也要治好顽疾的决心,偏偏您不是我们岛国人,没了这样的顾虑,将来那些错误的事情得到消除,恐怕很多人都要感谢您的。”
“感谢我?”苏夜立刻自嘲笑了笑,哑然道:“恭维的话就不必了,无论如何,我在你们看来都只能是邪恶的化身而已,真相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知道的,哪怕有些人做了功在千秋的好事,可这个人是善是恶,总归是要看那些读书人怎么评价的,而你纵使知道真相,在谈论时也只能回答别人制定出的标准答案,这种事情,我可比你清楚多了。”
苏夜这句话倒也一点也不是吹嘘,毕竟说起历史,安倍樱乃这么一个岛国人又怎么可能跟苏夜一般学得辽阔呢?
就诚如一统天下,书同文车同轨的始皇帝、诚如开科举,凿运河的隋炀帝,哪怕人们明知他们的功绩再如何了得,可你能回答的正确答案也只能说他们是暴君,只能将目光盯着他们如何昏庸残暴的诸多事迹之上大放厥词。
纵使功绩都留下了亘古不灭的证据,确凿的摆在人们面前,而那些答案里的事迹如何寻不到根据也好,哪怕是人为杜撰的。
可那也是制定好的答案,容不得谁胡乱更改,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
谁能制定规则,谁说的话就不容他人质疑。
真相也便不是谁都有权利知道的,人们活在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世界里,其实也是无可奈何吧……
就比如此时安倍樱乃听完苏夜说的话后,也不禁生出一丝尴尬的意味来。
很显然,她也知道,无论苏夜做的事情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也不会有人真的将真相公布出去,人们需要的是一个善恶分明的世界,不是善便是恶,不会允许它们相互参杂,而受地域观念限制的人们,也不可能接受拯救自己是其他地域的人。
那么最后,苏夜来岛国的诸般行径,便不会有其他任何含义,有的只是闹出了多大多大的动静,照成了什么样什么样的灾难而已。
甚至搞不好经过人们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