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惊扰下,清晨的宁静,实在是一去不复返了。
区区一些平日里上个楼都得喘气很久的普通人,自然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冲破由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构建的障碍。
而且这些人,最多不过只有十来人而已,那能没有可能直接冲到冯京跟柳崇面前了。
可人冲不过去归人冲不过去,声音总是没法阻拦的吧?
所以这些人啊,全都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让我们过去!你们在这里乱搞,算怎么回事!”
“就是!谁允许你们在这埋死人了?我们答应了吗?”
“要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就算你们埋下去了,改天我们就能给你们挖出来!我还不信了,你们能派人一直在这里守着?”
这些理直气壮的咆哮声,实在是听得冯京跟柳崇都不免有种抓耳挠腮,明明很是气愤,却又显得无可奈何的意味。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夜动了。
仅仅只是一个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的动作而已,直接就吓得站在苏夜周围的一行人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很显然,苏夜昨晚闹出的动静,的的确确照成了很大的影响,让人清清楚楚的知晓了苏夜这么一个人到底蕴含着何等威势。
只是苏夜仅仅只是点烟而已,并没有任何后续的动作。
也没有任何话语,可却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件事可以交给他们处理。
至于结果如不能让苏夜满意的话,那会有什么后果,倒也显而易见……
于是乎,冯京跟柳崇相视一眼后,好像单凭眼神就做出了什么决断似的,就见那冯京扯开嗓子就对一旁的冯杰骂道:“还愣着做什么,现在这些人是你统领,还不赶紧让他们赶人?”
一时间,冯杰实在是不由苦笑起来。
很显然,冯杰这样的人,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有些刁民,可不是你想赶就能赶走的。
可迫于父亲的威严,本来已经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冯杰,哪怕平日里再如何运筹帷幄,此时也不免生出一丝怒意来,冷声便开口吩咐道:“赶人!”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而已,下面的人倒是纷纷会意。
就见周围的壮汉们,纷纷上膛瞄准,而有人立刻就喊话道:“请你们立即离开!”
对于这样的阵仗,那些闹事的居民,不由纷纷吸了口凉气后,直接就退后了一步。
可仅仅也只是稍稍后退了一步而已。
就见有人扯开嗓子,满是讥讽的朗声就笑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你们还敢开枪?”
很快就有人接话道:“就是!你们这些家伙,可都是靠着我们这些老百姓的血汗钱养活的,现在居然拿着枪指着我们?”
“有本事你们就开枪啊!”
“
量你们也不敢打死我们!”
对于这样的场面,面色坚毅的壮汉们也不免生出一丝犹豫来,哪怕是冯杰,也弱弱的撇向一边的冯京。
毕竟对于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家伙,人们往往都是很无奈的。
跟其讲理吧,人家可就是要赖皮到底的,你若动手吧,他们又跟你讲理了,实在是无耻至极。
可对于冯杰这幅略带求助意味的目光,无论是冯京还是柳崇,都是自翻白眼,全然当作没看到。
于是,冯杰不由咬了咬牙暗自思量后,大步上前,径直走到那些闹事的群众勉强,朗声就道:“安静!都给我安静!”
毕竟人嘛,就算是闹事,也都是有目的的,所以在这冯杰的话语下,倒也没再七嘴八舌的叫个不停。
冯京见状,率先就抢过话语权,朗声便道:“这里是别人私有的地方,无论我们想做什么,都用不着你们来管吧?”
在这一番话之下,这些人的目光纷纷都落到了人群中的苏夜身上。
毕竟在这附近的住户,可没有多少个是不认识苏夜的。
而一时间,这些人的心里其实是百感交集的。
毕竟前段时间就有传闻苏夜这一家有什么了不得的亲戚,那些不信的人嘛,现在可不知道被埋在什么地方了,而剩下的这些,自然是信的。
不免生出一种平日里在他们看来,宛如下等人一般可以任意欺压与讥讽的苏夜一家有了这种普通人艳羡的靠山,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然,这种感觉,可不是什么惧怕或者后悔,而是一种在别人走运后,不免说是上一句踩了狗屎的妒忌。
现在的世道,可不是封建时代,人人平等呢,难道还怕别人有了了不得的亲戚,就报复自己不成?
而这么多年下来,苏佑国与苏夜对于他们的态度,可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在这些人心里,自然很是笃定苏夜是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哪怕披上了龙袍,也终究改变不了其本质是一个怯懦的乞丐的事实。
这些人,可没有任何忌惮苏夜的意味,毕竟他们可不知道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在冯杰的质问下,立刻就有人开口呵斥道:“那又怎么样?你们这是想在我们家附近建坟场,这谁能答应?”
“就是!换做是你,你乐意?”
人总是这样的吧,哪怕是别人的东西,无论别人要怎么处理,都是免不了要干预的。
就好比邻居家的地要用来埋死人,那么哪怕这块地跟这个邻居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个邻居必然都会跳出来说三道四的。
人们总觉得这样是有理的,毕竟你在我家隔壁埋了死人,都是会影响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