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宋翊被真王袒护,没有受到责罚。府里上下已经有不少传言。
自那以后,王府里的人对待宋翊的态度都有了些许暧昧。
宋翊假装不知,仍是整日没心没肺的生活着。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都客客气气的,她又何必杞人忧天?
闻涛苑内,宋翊每日还是干着伺候真王的活。不过,比以前,却更轻巧了许多。
因为现在宋翊周边少不得讨好、巴结的,宋翊整日除了王爷贴身的事情不能假手于人外,其他的活都有人抢着干去了。
宋翊也乐得轻松,并没有矫情。
不过,整个王府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宋翊的态度有改变。
这闻涛苑里,就有两人,对宋翊的态度一如往常。
一个是真王本尊,另一个就是印小黑了。
印小黑在王爷身边久了,自认为对主子有了解。
断定,王爷不可能对宋翊这丫头有其他的想法。
再加上,他旁观宋翊的行为,除了荒诞不羁、脾气火爆外,也实在看不出有何吸引人的地方。而主子也一点都没有对宋翊有任何特别关照的地方,这更加让他确定了。
这日,印小黑还是照常逗弄着宋翊。
明知道宋翊在练字,却还是偏找她去干活。
“喂,王爷让你去准备些糕点、茶水,送往凉亭,他和那些人说会话就要去凉亭吃茶、赏景”
“这些活,不是有其他人吗?干什么非要支使我?没看见我正在练字吗?”
宋翊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头也不抬地说着。
刚刚,宋翊才伺候好茶水,闲来无事,才刚来收拾书房的字画,顺便临摹一下,练练自己狗爬的书法。没想到后脚,小黑就来派活给她了。
这倒不是宋翊故意不用心伺候,来练字也是得到真王的首肯。
说起来,也是另一桩趣事。
某日,真王在练字的时候,宋翊在一旁伺候。
真王看她似有兴趣,便让其写了两笔。
宋翊本想推脱,但架不住人家是主子。只能硬着头皮,描了两笔。
等真王他们看时,眼神都古怪了。
印小黑更是夸张“你这写的什么?这是字吗?”
宋翊自尊心强,当着别人面子,怎么肯认怂?
只能梗着脖子呛道“这怎么不是字?王爷写的是小篆,而我写的是狂草,你不认得,有什么奇怪的?”
“狂草?莫笑掉我的大牙了。你这字都比不上桂妈妈三岁孙子的字,还在这里唬人呢?”
印小黑根本就不相信宋翊的话,他虽然不像主子那样文武双全,但也是从小耳濡目染。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这宋翊的字,根本就是不成型,字体松散,手腕无力,根本不知所谓。
宋翊被印小黑耻笑,心里不忿,还想争辩,但却被朱熹拦下。
“好了。人要强是好的,但你这字却实在太差。莫怪别人说你,你如果真的不服,还是要下点苦功夫的”
自那日后,宋翊得了功夫,就临摹字帖。索性,书房里都是些名家字画。
宋翊也从真王那里得了一套文房四宝,虽然没有真王自己使用的珍贵,但也不是凡品。
今天,宋翊想趁机再练习一下。她总觉得,自己最近的书法有些精进了。
这才没写几个字,就被印小黑打扰了。
她只得暂时收起自己的笔墨,转头去准备东西去了。
而另一边,真王正在和府里的几个门客说着事情。
宋翊带着糕点、茶水,早早就在凉亭等着了。
百无聊赖地宋翊看着亭外的湖水,这时,已经是冬季。
湖面已经结冰,树木萧瑟,虽没有皑皑白雪,也无多少风景,平白还要吃些冷风。
虽然亭子四周已经围上了毡帘,但总归有些缝隙,寒风钻入亭内,还是有寒意袭人。
亭内,有高炉,温着热茶。炉火暖暖,宋翊偷偷朝炉下塞了几个番薯,想偷偷打点牙祭。
不过一会儿,就听见自远处有人声传来。
宋翊知道是真王他们过来了,于是,让人连忙去外迎接。
真王今日穿着五爪金蟒对襟袄,头束金冠,款款行来。
身边自然有些奉承的人,其中有面若桃李的翩翩公子,有头发虚白的半百老翁,有一副清流做派的书生公子,也有形容猥琐的发福中年,不一而足,却是十分有趣。
等众人走进了亭子,感觉到了亭中的温暖。
再见到宋翊在此,也有人打趣道“原来是宋丫头在这里呢?我倒是刚才没有见到姑娘。原来是比我们先行了一步,早做准备了”
宋翊认得说话的人,是府中的老门客。过去是上过学,考过功名,虽然功名不显,但也是颇有贤名。
宋翊没有多说,只微笑回应。
真王见她一副寂寥的表情,没有多说。
等众人落座,宋翊为每人斟了茶水,就站到了真王身后。
亭内倒是和谐一片,很快就又谈论起了先前的事情。
“王爷,小生最近听闻一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今日本王与众位闲聊家常,陈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那小生就说了”
说话的是河南书生,因路途遥远,再加上舟车劳顿,误了今年的科考,无颜回乡,暂居真王府内。
“小生近日收到家乡的来信,河南今冬天气怪异。虽然已是寒冬,却并无一滴雪,连天气都十分暖和。家乡百姓都人心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