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的死讯令独孤府、慕容府、永安殿和永延殿乱作一团,唯独宣德殿异常安静。
此刻的神翊翔身体燥热,正在病榻上喘着粗气,“呼~呼~呼~”
“皇上,您该吃药了!”苏公公喂皇上喝水喂不进去,只能给皇上直接喂补药。
“朕……什么……都吃不下……”神翊翔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皇上,您多少吃一点吧……”苏公公还想再说几句安慰的话。
“苏瑞……永安……殿准备地……怎么……样了?”神翊翔不想听没用的唠叨。
“回皇上话,已一切就绪。”苏公公察言观色道。
“永延殿那里……随便找人顶替一下吧……别太难为宣贵妃……毕竟为朕操劳了……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神翊翔虽然嘴上讲着泽枫钗的好,实则心里正思念着敬怡情。
“皇上,宣贵妃还不知您追封了敬妃……哦,不……是皇后娘娘……”苏公公没想到敬妃最后竟会得到皇上的赐封,他以为皇上会一直为翊妃留着皇后的空缺。
“情情已然是皇后的身份……没人敢再背后议论她事非……只是苦了曣儿……朕也没来得及给她……寻个好归宿,咳咳~”神翊翔唯一答应敬妃的事就是帮她女儿寻个好夫君,没达成此心愿他深感遗憾。
神翊翔想做的事情还很多,想照顾、眷顾、惠顾的人数不胜数,他思念佳人、想念家人、惦念着天下百姓,可上天给他的时间正迅速流逝着。
“皇上,您对皇后娘娘的付出,曣翊公主定会知晓。”苏公公继续劝慰着,面对将死之人,唯有善言为佳。
“朕知道情情……从没觊觎过皇后之位……不然也不至于现在……才给她名分……也算是对……敬氏一脉的补偿了……”神翊翔最对不起的人是翊妃,更遗憾地是他没办法做任何弥补的事,对太子的万般宠爱都是回馈皇室,对他的玲儿而言皆是化成风的幻影,如烟似尘般渺小甚微。
“奴才知道您是想牵制贵妃娘娘。”苏公公一语道破。
“还是你懂朕……若钗儿知道定会作闹……毕竟朕欠泽枫氏……一个恩情……哎……”神翊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皇上想得周全。”苏公公望着病榻之上的人儿略觉诧异,他从没在其眼中看到过渴望的神情。
“没必要太早……还贵妃自由之身……就说朕要她……为皇后诵经……礼佛……七七四十九日……”神翊翔闭眼沉思道。
“咗~”苏公公应承着。
“皇上……要不要传三皇子、四皇子回来看您?”苏公公小心翼翼地问询道。
“不用了,途路太遥远……况且老四……才成亲……朕不想打搅他们……”神翊翔边说边摇头。
“那皇上您想不想见长公主?”苏公公最明白皇上疼爱长公主的心境,因为怕打扰其安胎的宁静,所以始终没有召见神翊晗。
“让晗儿……安心……养胎吧!”
“皇上,堇妃那里……”苏公公还是忍不住问出此话。
“该有的惩罚……就得她亲自受着……不然怎抵……炤儿所受的苦?”神翊翔似笑非笑着。
“那五皇子还要继续找寻吗?”苏公公近半个月都没听闻过有关五皇子的消息,倒是堇妃整日托人来烦他。
“听天由命吧,朕累了,想独自静静。”神翊翔摆摆手让其离开。
苏公公心里还有很多话想问皇上,但看其那么憔悴,他只好退出宣德殿,刚一推门就看到庭院内有人在发脾气。
“曣翊公主,小曹子怎么惹您了?”苏公公赶紧过去示意大家小点声。
“我那么信任他,把我母妃交给他,但这个没用的奴才,我母妃……”神翊曣压低着声音哭诉着。
“公主殿下,奴才跟您解释很多遍了,奴才真不知情。”小曹子涨红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苏公公,一看那模样就是被人掌掴过的。
“公主,您要怪就怪老奴没有照看好敬妃……哦,不……是皇后娘娘……”苏公公刚想解释就被神翊曣打断了。
“我母妃的命只值一个皇后的位分?”神翊曣红肿着眼睛不知哭了几场了。
“公主,皇后娘娘不幸离世,我们都很痛心,皇上更是万分心痛,所以才下了追封的诏书,皇上一片苦心,还望公主体谅!”苏公公跪倒在神翊曣的脚下请求其谅解。
“好呀,非用我父皇压我是吧?那现在就带我去见我父皇,我想当面问个明白!!!”神翊曣从没觉得自己这般弱小,母妃的安危她保护不了,连得知真相的权利她竟然也没有。
“公主,您就别闹了,皇上此刻正在病榻上挣扎,您不至于想帮倒忙吧?”苏公公哀求着。
“我父皇?真的……病重了?”神翊曣停止了哭泣质问道。
“实话实说,皇后娘娘走得还算安详,这点令皇上欣慰不少,皇上先前最惦念不下的人就是您母妃,曾经那么光鲜亮丽的佳人竟连自己的起居都照顾不了,还要没日没夜地拖累着公主您,公主啊!您能体谅皇上的心境吗?”苏公公语重心长讲了很多,只为让神翊曣体恤皇上。
“怎么?按你这么说,我父皇觉得我母妃死的好咯?一了百了是吗?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抱怨过我母妃不能自理?我没日没夜地照顾她我心甘情愿啊!!!凭什么要你们决定我怎么想怎么做???”神翊曣瘫软在地,哭得很是绝望。
“公主莫要歪曲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