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四听说票号闹起来了,说是找什么老骗子,心中忐忑,又听说教训他的女孩子居然是知府大人的妹妹,生出跑路的心思来,如今他被安排了一个最简单的活儿:浇花。原本想平平静静过完后半辈子,如今看来是不成了,况且吴怡还没有消息,李老四在房间里躲了半天,发现也没人来抓自己又放松下来,逃跑的心思又淡了,至于吴怡,他打算回头托去山东跑生意的伙计帮忙打听着点就行了。
陈家父子从票号回来,在前厅为陈明阳包扎伤口,“瞧瞧,这么大嘴,这得使多大劲!像一个泼妇一样!”
“爹,您昨天不还说咱们这知府家里肯定是大户人家?那您今天看他这妹妹怎么样?土匪窝出来的简直!”
“爹跟你说啊,越是这样,越能证明爹看得没错,他们绝对是京城大户人家出来的!”
“这怎么看出来?那个知府的确气度不错,那个妹妹,我的天!”
“这你不懂了吧!咱们南方的女孩子全是水一样的温柔,就好像你钱朵妹妹那样,可是人家北方的女孩子像火一样,越是刁蛮越是大户人家,要不她没有任性的理由啊!”
“爹,我觉得您要是把您琢磨人的心思都用在做生意上,咱们陈家,别说徽州首富了,全国首富都当上了!”
“我说你被咬傻了吧!咱徽州首富那就是全国首富!要不我为什么争朝廷供奉!我就是要……”
“哎呦,爹,您怎么就非得要这朝廷供奉?好像坐了病了!”
“嘿,你……”陈千朗正要打陈明阳,陈老太爷从拄着拐杖自己走了出来,“千朗啊。”
“爹?”父子俩赶紧起身,陈明阳来扶老太爷,“爷爷,您慢点。”
“千朗啊,手怎么了?”陈老太爷一直盯着陈明阳叫千朗,父子俩知道他这是又糊涂了。
“爹,我在这呢,那是您孙子!”
“嘿,净蒙我,我儿子有你这么老吗?瞧瞧我儿子,最帅气俊朗了,要不怎么叫千朗呢。”陈老太爷坐在椅子上,一手把着陈明阳不无骄傲地说。
“爷爷,我真是您孙子。”
“你也蒙我,怎么了,我是不是快有孙子了?你还没娶媳妇呢,哪有孙子呀,回头呀,爹给你找一个,一定找一个好的,大家闺秀。”
“哎呦喂,成了成了,你就假装一下儿子吧!我先走了,你陪陪爷爷。”
“嗯,爹慢走。”
陈明阳无奈长了个辈分,听爷爷说那过去的故事。
“千朗啊,你可得好好地人家把货运过去,咱们徽商啊,最讲信誉,也最团结,抱团取暖懂吗?不能吃独食啊!要互相帮衬着,咱们就是互相帮衬着才走到今天的!”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干,争取把咱们徽商发扬光大。”
“哎,对了,好小子,爹最看好你了,你跟钱万全两个人,打小你们就一起撒尿和泥,去山上玩你们一起走丢了,那个时候啊,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一起被狼叼走了,谁知过了三天你们自己回来了,瘦的竹竿一样,脏兮兮的,那时候爹就瞧出来了,你们呀必定是咱们徽商的接班人了,如今你们也长大了,更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嗯,我知道,我知道,爷爷。”
“什么爷爷,你竟不好好听话!跟刚才那个小子蒙我!”
“呵呵呵,爷爷,刚才走那个,就是蒙您那个是谁呀?”
“那个小子一看就没你机灵,笨笨的样子。”
陈明阳看了看还在院子里听爷孙俩说话的陈千朗,哈哈哈笑了起来,陈千朗在院子里无奈地摇摇头也笑了起来。
周启带着娉婷回府,狠狠教育了她一番。娉婷站在院子里面壁思过,心中却不服气,心想今天这个什么少东家简直气人,要不是他当时多管闲事自己也不能拿了库银,还被哥哥罚了,站在院子里越想越烦,发誓要找陈明阳报仇。
周启在屋里一言不发,连锁知道他是生气了,不敢言语,心想要是李博大人在就好了,他只知道五皇子的心思,主意也多,如今只有他自己在跟前,六公主又不叫人省心,真不知道要在徽州多久,连锁甚至担心起来,觉得再这么下去,迟早小命休矣。
第二天,连锁见周启有所缓和,一边伺候周启更衣一边建议到,“大人,小姐若是有事做,也就不会胡闹了,您看在宫里,只要小姐和姐妹们玩起来了,她就不惹事了。”
“我倒是也想呢,你说她能干点什么呢?”
“大人,这不是有句话吗,烟花三月下扬州,如今正是三月,咱们也正是在江南,不如让小姐去哪个游园会玩玩,和商贾家的夫人、小姐们在一起,必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来的。”
“人家的游园会也没人邀请她呀,不能她自己就去了吧?本官也不能出面硬要她去啊。”
“这个大人放心,小的一定会让他们心甘情愿邀请小姐去。”
“你可不能仗着本官知府的身份硬逼着人家啊!”
“瞧主子说的,小的哪能啊,小的这两天打听了,他们徽州商贾也经常一起聚会,就是后天,钱家就要组织活动,说是每年都组织,邀请徽州富贵人家的女眷同游,若说富贵,谁能比咱们小姐更贵重呢。”
“恩,既是徽州富贵人家都去,娉婷去也没什么,那你去办吧,告诉娉婷,她要是再胡闹,就回京城去。”
“是,小的今天就去办。”
此时的宫中也正组织游园活动,江南虽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