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刚到楚家二房门外,一眼就看见楚朝,楚明带着其他旁枝的兄弟守着,嘴上微微一笑,信心满满地走过去迎亲。
楚明负责出了几个对子,楚朝还问了几个兵家的计策,李彻都一一答了,这才跨进二房的门。
就有廖氏,周氏等人热热闹闹地领了去厅堂。肃北侯和常氏坐在主位上,边上还站了两个丫鬟,手里托着楚河和段氏的牌位。
没一会儿,唐妈妈牵着卉瑜的手也走出来了。
卉瑜头上罩着红盖头,什么都看不见,只得跟着唐妈妈,亦步亦趋,先朝着肃北侯和常氏磕了头,又对着父母亲的牌位磕头,辞别这些至亲才由唐妈妈领着走到李彻边上。
只听的李彻的声音在耳边轻轻说道:“一会我要背你出去了。”
卉瑜一愣,才反应过来,这边的习俗是要新郎背了新娘到轿子上的,便羞涩地点头道:“嗯。”
话音刚落,自己的前胸就贴到了一个雄壮的后背上,只听见李彻喊了一声:“起来了。”
自己就腾空而起,由李彻大踏步地背着走了出去。
从厅堂到二房门外可是不近,一路上却没听见李彻有半点喘息,一直保持着匀速的步调,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门口。
“新娘子背出来啦。”有人喊道。迎亲的乐曲声又响起,敲锣打鼓,鞭炮隆隆。
李彻径直把她背到轿子前,说道:“我要放你下来了。”然后才轻轻把她放下。
唐妈妈已经撩开了帘子,扶着卉瑜进了轿子。
“起轿!”
卉瑜感到一阵摇晃,然后轿子就平稳地往前走了。
这就要离开了啊。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一直居住的地方。虽然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算长,也一直被危险环绕着,但是这里有在这个世界的亲人,也有关心自己的姐妹,离开了她们还真不免有些儿伤感。
还没等卉瑜再酝酿出深刻的离愁别绪,又听得外面有人道:“到了。落轿。”
然后轿子就停了。
唐妈妈撩开帘子,牵了卉瑜的手。道:“姑娘仔细脚下,慢点儿。”
又听得李彻走过来道:“来吧,我来背你进去。”
还得再背着进去哦。这倒是省力气了。
卉瑜乖顺地附下身子,由李彻背进了厅堂。
因为李彻的父母亲都不在身边。卉瑜便朝着京城的方向磕了头,就算是向公公婆婆磕头了。
仪式很快就结束,卉瑜被领着去了新房。
新房里除了自己和唐妈妈再没有别人,卉瑜顿时放松了下来。
唐妈妈看见桌上放着一盒方便进食的小点心,知晓是专门给新娘子吃的。心里暗赞李彻的贴心,便拿了几块递给卉瑜道:“姑娘先吃点吧,姑爷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呢。”
古代的新娘子束缚极多,非得等了新郎来挑了盖头、合了合欢酒才能卸妆更衣进食。要是新郎在外边应酬时间长,新娘子只能独守空房饿肚子。
卉瑜也就顾不得矜持,接过点心就吃了起来。
听说李彻的好多部下都来贺喜,军营的人又好喝酒,估计今晚十之**是不醉不归了吧。
卉瑜边想着,边不停手地把点心都吃了,又叫了唐妈妈端来热茶水。喝了好几口,才感觉舒服起来。
早上一大早起来,折腾到现在,卉瑜本来就很困很累,又刚填饱了肚子,困意就袭上来,眼皮子撑不住地上下打架。不知不觉,就倚着床柱打起盹来了。
李彻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睡美人图。
本来自己担心卉瑜一个人疲惫劳累,就百般推脱了部下们的敬酒。只是那个宫里来的公公却是个好酒的,非得拉了自己喝个不停,又不好推脱,才拖到了现在才回来。没成想这小丫头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唐妈妈在一旁看着着急。说道:“将军,姑娘不是有意不等您的,实在是早上起的太早,又折腾了一天。老奴现在就把她叫醒。”
李彻却是摆摆手道:“不必了,卉儿这些时日受了不少苦,嫁到我这就不必拘谨了。让她好好歇歇吧。”
“可是……”唐妈妈犹豫道,“按习俗,将军和姑娘还得喝合欢酒,这不喝是不是不妥……”
李彻眉毛一挑,道:“世俗规矩也是讲究人情,并不是一成不变,卉儿睡得这么香,妈妈也不忍心扰了她吧?”
唐妈妈转头看了睡得形象全无的卉瑜,红盖头都撇到了一边,露出了半张脸,嘴上还带着笑意,似是做了美梦般。
姑娘,似乎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唐妈妈叹了口气,道:“既然将军这么说,那便算了吧。老奴这就伺候姑娘睡下。”
李彻道:“嗯,那就有劳妈妈了。我到隔壁睡去。”
因为卉瑜还未及笄,所以成亲之后夫妻还不能同房,故而将主卧室旁边的耳房改成了一间小卧房,供李彻用。
唐妈妈福了身,道:“老奴恭送将军。”
第二日,卉瑜一直睡到了自然醒。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通红,红色的床缦,红色的被子,还有桌上燃尽的红色的蜡烛,无一不彰示着这是一个新房。
昨儿晚上自己是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好像连李彻的面都没见到……
卉瑜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唤道:“唐妈妈呢?”
唐妈妈闻声进来,道:“姑娘醒了啊?可是要洗漱?”
卉瑜问道:“妈妈,昨儿晚上我怎么睡了?将军去哪里了?”
唐妈妈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