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珍从肃北侯府回来后就钻进齐鹏的书房,边看着闲书边等齐鹏回来。
齐鹏一进书房,就看见齐珍小小的身影蜷在榻上,手上还捧了本书,便轻轻走过去,拍了拍齐珍的背,道:“珍儿,又来偷看书了。”
齐珍回头看见齐鹏覆着手,长身玉立地站着,便扑到齐鹏怀里,道:“哥哥,你怎么才回来,珍儿都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齐鹏连忙抱住飞扑过来的齐珍,小心把她放在地上,又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学堂临时有点事,所以回来晚了。珍儿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齐珍哼哼了一声,道:“哥哥的意思是没有事的话珍儿就不能来找哥哥了是吗?”
齐鹏向来宠爱妹妹,道:“我当然欢迎珍儿常来了,不过珍儿这般早早就来,是不是有要紧事呢?”
齐珍撅着嘴道:“自然是有要紧事,而且还是哥哥的终身大事。我可是从娘那里听到风声,哥哥想不想知道啊?”
齐家是布衣出身,底蕴不足,父亲又是出仕没多久就外派至西北,自己的亲事不外乎那几家选择,齐鹏心里早就有数,不过为了配合齐珍还是假意说道:“珍儿这么厉害,还能从娘那里打探出消息,快跟哥哥说说,一会哥哥奖励你新玩意。”
自家哥哥向来疼爱自己,每每从外面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都可有意思了,齐珍连忙道:“看在哥哥素来疼爱珍儿的份上,珍儿就都告su你吧。”然后齐珍便把今日曾氏如何交待自己在楚家的宴席上留意楚氏姐妹和李家姐妹,自己又如何抬举楚三姑娘一一说来。
齐珍虽然内向,又没怎么出去接触过外人,但是向来敏感,看人也准。没想到楚三姑娘竟因为投了齐珍的眼缘而进入母亲的候选范围,原本以为如果选了楚家的话十之八九就是楚二姑娘了。
齐鹏想起了考试那日卉瑜弹了一半的琴突然改吹乐曲,估计是出了问题临时起意的,能在短短时间就想出救场的法子想来应是个聪慧的姑娘,而且四房出身总是比长房要低调得多。
齐珍看齐鹏兀自沉思,便嘟着嘴道:“哥哥,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可是帮你挑了个好姑娘,是不是该感谢感谢我呀。”
齐鹏爱怜地弹了弹齐珍的额头,道:“一个没出嫁的闺阁女子,成日里把嫁娶放在嘴上,羞不羞呀你。”
齐珍拉下了小脸,道:“人家是关心哥哥才这么说,哥哥还笑话珍儿,珍儿以后都不理你了。”
齐鹏当然是逗着齐珍玩的,连忙说道:“好妹妹,哥哥刚才说错话了。妹妹这般关心哥哥,哥哥心里都记着呢。只是那楚三姑娘这般好吗?娘原本的意思应该属意楚二姑娘吧?”
齐珍露出一脸不屑,道:“丹瑜姐姐可还不一定能瞧得上咱们家,心气儿高着呢,要是非娶了她进门,以后可有得哥哥受的。”
这样更好,既然瞧不上,更没有求娶的必要了,想必母亲不会再作考虑了。齐鹏心想。
卉瑜是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求娶的考虑对象,回了玉蓉院后还是该上学堂去学堂,该回家学习就学习。
自从在考试上画了那幅胭脂画之后,钟娘子对卉瑜就格外关注,课堂上时不时就站在卉瑜边上看她作画,弄得卉瑜精神高度紧张,一到绘画课就想逃课。
好不容易熬到了课间休息,卉瑜松了一口气,跟朵瑜说道:“一鸣惊人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朵瑜笑道:“姐姐这话可是要招人怨的,这么多人想着能得了先生的青眼都没法,你可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卉瑜瞟了朵瑜一眼,假装生气道:“妹妹成日与我坐一块,难道我的辛苦没看出来吗?真真是伤了我的心。”
朵瑜噗嗤一笑,道:“姐姐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往日里那清高孤傲的楚三姑娘都上哪儿去了呀……”
我也不知道原主去了哪儿了…卉瑜腹诽。
王大姑,王二姑过来站在卉瑜,朵瑜边上,卉瑜想起昨日未见大姑、二姑来长房做客,便问道:“昨日里怎么没见你们过来呢?”
大姑叹道:“我两倒是想去,奈何家里有个人闹得不得安生……”
朵瑜问道:“怎么回事啊?你们家出什么事了?”
二姑道:“姐姐们是不知道,我那个大嫂自从怀孕之后,就娇贵起来,成天不是这不舒服就是那不舒服,一会儿指使人干这个一会儿干那个,偏偏我娘心疼肚子里的那个长孙,就是迁就她,这不昨日又闹腾肚子疼,整得一家子都围着她转,就没能去参加宴席。”
卉瑜道:“原来如此,我还奇怪,你两怎么突然就不来了,之前也没听到消息。”
大姑道:“自从她怀孕之后,我和二姑真是憋着气,这还没生呢就成日里你侄子你侄子的叫唤,等到时候生出个姑娘看她还得意。”
王家是武将出身,向来看重男丁,平时王大姑,王二姑在家也不受重视,现在还要受嫂嫂的窝囊气,着实不爽快。
卉瑜便安慰道:“没事,也就忍忍这几年,等以后嫁出去了就不用受这气了。”
大姑苦笑:“妹妹说得轻巧,就我们家这般的能嫁到哪儿去,横竖也是武将家庭,到了哪儿都是没地位。”说完,呼了一口气,道:“不说这没影子的事情,你们家大少奶奶或者杨姨娘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啊?昨日我们家去请城里最有名的女科圣手胡婆子,都请不到,说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