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那会刚到福利院,那时候还没现在这个楼呢,我们那会都在那,喏,”刘姨指向窗户外花园旁边,顺着看过去,是个改造成厕所的二层小破楼,“那时候什么档案资料都在那的二层最边上那个房间,结果有天不知道因为什么,那屋就着火了,所幸火还不大,发现的也及时,资料档案什么的也都没损失多少,就烧了几本吧。”
“哦哦,这样啊,那可真是万幸,没都烧完。”
“可不是,所以以后这些档案什么的都是院长亲自管理。”
“阿姨,这儿以前有没有也考到我们朗川医学院的孩子啊?”
“应该有吧。”
“我听以前学长学姐说好像有个姓沈的,叫什么兰,还是兰什么,名字我忘了,你有印象吗。”
“叫兰的?没有啊,我印象好像没有吧。”
“嗯,刘姨,水果洗好了,我先端出去了。”
刘姨继续在厨房收拾东西,虽然楚为已经走了,但自己眼前一直浮现出他纯净的笑容,这笑容让她心情好极了,于是不自主地哼起了歌。
下午饭后,言生和楚为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就告别了刘姨王叔回到了酒店。
他们准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翻进福利院再找找线索。
“睡会吧,一会还得翻墙,”言生说。
“嗯。”
沐浴过后,两人共同躺在一张大床上。
“锤子,你说沈兰君,不会是恰好烧了的几本档案里的吧,”言生刚躺下睡不着,望着天花板问道。
楚为含糊答道:“没那么碰巧吧。”
“都过去了那么久了,那间屋子肯定连个灰渣都没有了,万一白跑一趟还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沈兰君的身份,很奇怪。”
言生继续问:“你说非吾给我们的资料不会是假的吧。”
楚为没有回答。
不一会,平稳匀长的鼻息从言生旁边发出。
“这么快睡着了?”言生依然没有困意,他侧身往楚为身边凑了凑,嗅着楚为身上散发出的一缕一缕皂香,感到很安心。
言生盯着楚为的睡颜,“这小子侧脸怎么这么好看,睫毛也这么长,皮肤还很好,要是个女生该多好,”瞎想着,眼前逐渐浮现出一个穿着女装的楚为,唇红齿白,正在对着自己浅笑。
“呸,想什么呢,我太下流了,”言生打了自己脑门一巴掌,关上灯睡觉。
凌晨一点,闹钟响了。
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偶尔有一两辆车呼啸而过。福利院的大门紧锁着,两人穿过一条街绕到背后准备翻墙到小花园。
“锤子,那大门你能撬开吗,要不是目标太大,我们就能直接撬锁进去了。”
楚为没理他,在找墙上适合翻过去的地方。
“别看了,这儿。”言生先翻了上去,然后把楚为拽了上去。
那栋旧楼一层是女厕,二楼是男厕,之前存放档案的屋子在二楼最靠边上,除了这间屋子,其他屋子都被打通成了厕所。因为这个厕所离宿舍比较远,晚上基本没人上。
锁芯已经锈得很厉害,楚为没使什么劲就撬开了门。门刚打开,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往进走,阴冷的土腥味,腐烂的木头味交杂在一起,猛烈地撞击着嗅觉感受器,“我去,这房子几百年没人管了吧,够味!”言生被这腐朽的气味激地咳了几声。
楚为打开手机手电筒,点了点头,“确实很久没人来过了。”
墙角里,天花板上,到处耷拉着落满灰尘的蜘蛛网,本来刷着白灰的墙面稀稀疏疏斑驳脱落,露出了粗糙的水泥,言生用指头轻戳了一下,一大片墙皮剥脱下来,摔成了粉末。
屋子里靠墙放着两个木质敞开的柜子,木板接触空气的部分已经腐烂发霉,散发着阵阵腐臭。柜子里什么也没放,上面积的土快有一两毫米厚了。
“你以前来过这儿吗?”楚为借着光束打量着柜子。
“没有,就是一废弃的屋子,谁会对这感兴趣?”
“那你也没听人提起过?”
“没有啊,大家提起这无非是要上厕所。”
“......”
楚为继续说:“这两个柜子可能是以前放档案的地方,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两人用袖子捂住口鼻,尽量不使气息吹起落了一层的灰尘。
楚为打着手电筒观察着柜子的木板颜色与隆起的形状,“按理来说,柜子被烧过,就肯定有痕迹留下,要么就有翻新过的地方,仔细看看。”
“那肯定很明显,可是,嗯~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言生倾斜着头在观察柜子横格的光滑程度,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什么也没找到,就连一块残破的纸片也没有。
两人关上了手电筒,蹲在地上。
这间屋子只有一个像牢房里一样又高又窄的窗子,寒冷的秋风还时不时的透过窗角破了一块玻璃的小洞吹进来,又黑又冷。
“不知道赵奕怎么样了,”言生叹了口气,“还回得来么?”
楚为望着因为风雨日晒早已模糊不太透光的窗户喃喃道:“不知道。”
“不过她如果在这儿肯定会笑出声的。”
“为什么?”
“因为没有光,你就不见了。”
言生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哦......啊?都这个时候了,锤子你还取笑我!”
太黑了,看不见楚为的表情,不过言生猜想他这个时候肯定在笑。
“行了,不笑你了,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