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丹火一名字
张无陵声声泣血
段宝鼎愤怒称之为悖逆人伦的孽徒
白云生躲在角落里,背靠墙壁,双手依旧颤抖不止。
别人不知这里面的隐秘,他却是心知肚明。
那年张无陵风华正茂,心向丹道,拜当时在青丘城风头无两的丹师段宝鼎为师,段宝鼎曾直言,张无陵的资质是他平生仅见,有望在二十年内成为地品丹师
这本是一个伯乐和千里马的美好故事。
可在一次段宝鼎的生辰宴上,张无陵携带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慕容媛赴宴,素来喜欢把玩才女佳人的段宝鼎,一见慕容媛,便惊为天人,心向往之,就此埋下了了祸端
是年,慕容媛父亲意外得了一种怪病,生命危在旦夕。
张无陵自行炼制救命丹药未果,向段宝鼎求救。
段宝鼎欣然允诺,而后让张无陵尽快出门去采一株珍奇草药,用作炼丹之用。
张无陵急忙出门寻药,不日返回时,却发生了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段宝鼎早已经炼出了救命丹药,服药后的慕容媛之父病情已然好转,张无陵对段宝鼎感激不尽,跪拜不止,段宝鼎只是对张无陵说了一句话:“慕容媛以后是你的师母。”
这句话无疑是惊天噩耗
张无陵去找慕容媛,却并没有见到人,慕容媛只是让人给他捎来一只刚刚纳好的布鞋,说:“另一只许是要等到下辈子了”
张无陵不傻,自然知道其中的端倪,段宝鼎一定是用慕容媛父亲的生命要挟慕容媛顺服于他,而让他去找寻草药,只不过是一个支开他的借口罢了。
甚或,慕容媛父亲的怪病,也是段宝鼎一手造成的
段宝鼎的歹毒心思,早就已经深埋
是年,段宝鼎金屋藏娇,慕容媛成为其美妾之一。
当慕容媛坐着轿子,被抬往段宝鼎为她准备的藏娇宅院时,张无陵半路冲出,想带她走,却被段宝鼎豢养的仇护卫打成了重伤,此后张无陵销声匿迹,人都说他死了。
背靠墙壁的白云生,突然收起折扇,抓出一把瓜子,一粒一粒的剥了起来,喃喃道:“妹妹她快要带人来了吧”
在青丘城那处清冷的宅院里,妇人听到少女的话,脸色瞬间惨白。
她急忙返身回屋,怀抱着一样东西,跟着少女急急慌慌的往张无陵杀师的街道跑去,夜色中,一路上,若非是少女搀扶,她不知会摔多少个跟头,却一直死死抓着手中的东西,舍不得放下。
少女连连叹气。
那一年,这位叫慕容媛的妇人,成了段宝鼎的美妾,在她出嫁的那一天,没有烟花爆竹,没有新婚喜宴,只有一顶贴着红花的轿子,沿街而行
半路上。
她看到了张无陵为了她,拦路劫轿
她看到了张无陵为了她,几乎被人打死
她也看到了张无陵眼中的哀怨、不甘、放不下
她心中比他还难受,她也不想的,可是父亲要死了,段宝鼎说只有他段家的丹术能救她父亲的命
她知道她和张无陵已经无缘了。
当时张无陵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嘴里,鼻子里,甚至眼睛里都是鲜血,她掀起轿帘,心如刀割,泪流满面,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走啊”
“要活着啊”妇人在少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而行,“无陵啊”
少女皱了皱眉,随即展开所有修为,挽住妇人到了中年却依旧纤细的腰肢,快步如飞
“嗤嗤”
段宝鼎祭出的丹火镜面,瞬间斩裂了张无陵祭出的三团丹火,去势不减,直取张无陵脖颈
段宝鼎瞧着张无陵,冷笑道:“用我的丹火之术,拦我的路要我的命张无陵你胆大妄为,欺师灭祖你对你师母心怀不轨,张无陵你悖逆人伦,如同qín_shòu”
段宝鼎字字诛心
镜面丹火裹挟着死亡气息斩来,张无陵脚步未停,再次抬指点向第八团丹火,嗓音嘶哑道:“肝肠寸断,出”
“嘭”
第八团丹火陡然发出一声闷响,向前方轰去
随即却又分化成无数缕小孩手臂粗细的火线,如一道道蜿蜒的雷电,击中了段宝鼎的镜面丹火,咔咔声中,镜面丹火破碎,火线缭绕扭曲,彼此缠绕,真如一道道肝肠也似最后竟凝聚成一条栩栩如生的火龙,弥散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凌厉气息,张开闪耀着火光的大口,向段宝鼎吞去
傲然而立的段宝鼎见状脸色微变
白云生偷偷瞧见这一幕,震惊的张了张嘴:“丹火之术,竟如此千变万化,匪夷所思”
“孽徒,这是你十年时间,揣摩出的粗劣招数么”段宝鼎隐去脸上的惊异神色,漠然道,“真是丢人现眼,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杀人丹火”
说着话,段宝鼎双手抬起,呈托天状,沉喝道:“永夜”
一团如云团状的巨大丹火,在他双手之上三尺高的半空凝出,段宝鼎手掌以一种诡异的韵律接连震动,那团巨大的丹火从红色,变成紫色,而后色泽渐深,最后竟然成了黑色,仿若在虚空中开出一个巨大的窟窿也似
那原本被火龙照亮的夜空,瞬间黯淡了下来
黑夜仿佛永远不会消退
黎明也永远不会再来
躲在远处角落的白云生,神魂颤栗,灵魂也仿佛被那团黑色丹火吸去一般,急忙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固心神,后背却已经被汗水浸湿
张无陵脚步未停,像是急着赴死一般,双手连番掐诀,丹火之龙随即闭口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