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怎么原因,孟青山在回家的路上出了点状况。
“咳咳!”
一阵咳嗽之后,他用手一抹嘴,手心里全是血,一片鲜红。
“爹”
孟凡见状慌忙扶住了父亲,心里一下子担忧起来,在他印象中,父亲是很少生病的,本身又是医生,在身体养生方面是很注重的,就算是有些小疾病,自己开两副药,便药到病除了。
像这种一下子咳出血来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不妨事。”孟青山虽这么说,气色却差了很多,跟早上比起来,犹为不如,“这几天气温下降的厉害,应该是染了风寒,侵入了肺,我熬点药就没事了。”
“都怪我。”孟凡直以为是父亲那晚找自己,着了凉,又遇到双煞勾魂灯,受了惊吓,这才生了病,倒是没往别处想。
“跟你有啥关系,谁没个小病小灾的。”
孟青山也没往心里去,在孟凡的搀扶下回了家,让孟母循着药方熬了些中草药,喝下后就睡了起来,没成想这一睡就是一天。
第二天,孟青山的气色倒是好了起来,还跟孟凡炫耀一番,说别小看他都五十岁了,身子比年轻人的还要好,这要是换成年轻人,怕是要躺好几天的。
孟凡见父亲果然好了不少,这才放下心来,足不出户,一心修炼天罡灭神道经,进展也还算理想,只可惜当下环境,天地灵气太稀薄了,已经不适合人修炼了。
自从修炼了道经之后,他大致也知道了,从古时候流传下来的那些神话传说未必都是假的,拈叶飞花,瞬息千里的高人,怕也是有的,那时候的天地灵气应该是非常浓郁的,适合人的修炼,修行速度肯定会比现在快得多。
只可惜岁过境迁,环境变幻,到了这个时代,全然变了,且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至于糟糕到什么程度,孟凡此后便深有体会。
有了那晚和儿子的对话,孟青山压在心头的石头,慢慢放了下来,距那事已经过了几天了,他还是好好的,也笃信自己是死不了的,至于张木匠和柱子的死,倒真如儿子说的,应该是个巧合了。
但是,有件事还是没从心头放下来,那就是想给儿子抓只兔子开开荤,这算是父亲的一个承诺,要比男女之间的山盟海誓牢靠。
也不知是不是心情的原因,孟青山觉得自己时来运转了,但凡下套的地方,都会套住一只又肥又大的兔子,喜气洋洋的拎到家,炖了肉,一家人围着吃,热气腾腾,肉香四溢,气氛祥和安宁。
至于张婆子那边,虽然是随口一说,孟青山去给她换药的时候,还是带了一些过去,毕竟每天都能抓到,这点肉倒是也能拿得出来。
但是张婆子却没有真的去吃那些兔肉,每逢孟青山走后,她便会将兔肉倒掉,也不让柳小溪吃,气得柳小溪扁着嘴。
“吃吧,吃吧,吃不了几天了。”
张婆子总会在深夜里起身,在一个瓷碗里放些自己的血,对着血念念有词,脸上挂着憎恶之情。
那碗血也会诡异的沸腾起来,化成血雾升空消散,直到血液慢慢耗干,张婆子才罢休。
这应该就是她说的血咒,以血为咒,端的是太歹毒了。
事情出现不好的发展,是在五天之后,孟青山本来好好的,却又毫无征兆的吐了血,本以为是上次没痊愈,又连续服了药,却还是没好转过来,直接卧床不起了。
孟青山擅长的是中草药,因为和县里相隔遥远,山路难行,加之柱子死后,连个往县里拉活的司机都没了,西药变得短缺起来,孟青山也没舍得吃西药,因村子里常有人得急病,这些西药是可以救命的,毕竟中药的药效与之比起来,是要慢一些的。
“医者不自医,爹你别固执了,我看咱们还是要去县医院看看的。”孟凡在床边揉着孟青山的胳膊,看着一脸倔强的父亲,叹着气,“爹啊”
“你太低估爹的医术了。”孟青山脸上没有血色,一点精神都没有,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却有了神彩,吃力的伸出双手,摆在了孟凡眼前,“喏,就爹的这双手,不知道救活多少人了,压根没将这点风寒放在眼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熬制的药真起了作用,第二天孟青山又下床了,趁人不注意,又进了山,回来时手中又拎着一只兔子,这让孟凡佩服不已,只好给孟青山道歉,说了些父亲医术真厉害之类的话。
哄得孟青山笑得跟个孩子似的。
但孟凡知道,父亲的医术虽然扎实,但是也厉害不到哪去,有些病,还是无能为力的。
不由的多了个心,偷偷观察着父亲。
就在这一日,孟青山吃完早饭,在院子里嘿嘿哈哈的锻炼了一番,似是再给老婆孩子证明,自己的病没啥大问题,结果没一会儿,便趁人不注意,又偷偷出了门,进山去了。
“抓兔子抓上瘾了。”孟母有些心忧,对着孟凡唠叨起来,“一开始觉得这样不错,天天都能吃上肉,可你爹这身体大不如以前了,儿啊,你得劝劝他,起码现在不能去了。”
“我去看看情况。”
其实孟凡早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了,以前怎么也抓不到兔子,现在却天天不放空,难不成是兔子都变傻了,故意往套里面钻?
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
孟凡就这么一路悄悄跟着父亲,做贼似的。
这一路跟着,事情却慢慢变得诡异起来,孟青山似是有所防备,不时的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