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谢府。
王氏得知自家伯爷见了林晚那孩子,问了张管家,这才知道伯爷的态度,甚是不解。
“伯爷,你既以见那孩子,何必又……见面三分情,也不必那样冷淡……林晚对咱们也是一片热心。”
“你知道个什么……我这人,就是不喜欢装来装去的……”
谢安倒头就睡,心里的秘密又不能说出来,王氏一个妇人之见,哪里能知道他心里的烦躁,如今人住进来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又有老太君护着,但至少自己的态度不会变。
今天大妹妹差人传话来,这哪儿是她要见林晚,分明是陛下要见,这个孽障,今后少不了会害了家里,当初就不该……
谢安闭眼,不再去想。
王氏看着背对自己的人,叹了口气,一大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儿,都十几年的夫妻了,他心里有事难道还瞒得过她?
自己当初不就是看上了他这心性纯净,不喜争斗的样子吗!这些年虽没个大富大贵,但至少一家人平平安安,她也不求什么。
——
秦王府
昨天夜里自家世子被招进宫,一宿没回,府里的人一片焦急。
只有一人,用心的弹着琴。
“阿文先生,阿郁昨天陪世子进宫,被扣在了宫门外,世子不会出什么事吧!”阿明着急转悠。
“不急,世子能解决的。”而立之年的白衣先生平平道。
阿明佩服这位先生,可也消散不了自己心中的焦虑,王爷让他来保护世子,要是世子出什么事…他不敢想象。
并不是阿文先生淡定,而是他多知道了一个消息——昨天晚上,荣王世子也入宫了。
世子昨天早上和荣王世子发生了冲突,这人,不可能只是进宫玩的,而皇帝谁都没召见,第一个召见的,就是荣王世子,铁定也不是唠家常的。
皇上这是要给世子一个下马威啊~或者是杀鸡儆猴。
阿文先生继续手上的动作,琴音飘洒。
……
宫门
等了一夜的阿郁见自家世子出来,心里松了口气,询问:“世子,陛下可有说什么?”
慕容垣妖治一笑:“陛下能说什么?皇叔就跟我唠唠家常,赏赐了好些东西,还顺便留我在皇宫住了一宿,皇宫的床可真软啊~”
阿郁眼尖,从宫里出来的,还有荣王世子曹麟,他脸上那马蹄印还没消去,一脸便秘样走过,直奔马车,让人忍不住偷笑。
“世子,荣王世子他…”
“他那草包啊,去陛下那儿告状,偷鸡不成蚀把米。”慕容垣笑得欢。
“世子,咱们还是快走吧!”阿郁有些担心,这皇宫门前,眼线众多。
“怕什么,本世子又没说错,父王说了,该张扬的时候,千万别低调。”慕容垣心情大好,上了马车,回了秦王府。
秦王世子留宿宫中,这消息在他进宫那会就传遍各大世子耳中,当然也猜出了陛下这是准备拿秦王世子开刀,各自都按兵不动,求个安稳。
“明天就是太后寿诞了,该准备准备了。”温瑾放下书卷,吩咐下去。
“是!”方逸景回,随后退出了房间。
温瑾起身,走至窗边,开了窗户,风随后吹了进来,屋内空气顿时新鲜。
“世子,药来了。”方逸晨端着药碗,递给温瑾。
温瑾端起碗,一口气喝下,毫无犹豫。
方逸晨看着有些心酸:“明明世子身子酒不好,皇上还非要您来。”
“老毛病了,又死不了。”温瑾不以为然笑了笑。
皇上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各大封地蠢蠢欲动,当今陛下本来就来位不正,当然要拽住这些个世子,好制衡各大藩王。
只是啊~
一心谋反的人,怎么会在乎一个儿子呢?
温瑾笑了两声,如冬日苦寒的梅花。
“世子,关掉窗户吧!对身体不好!”方逸晨道。
“好!”温瑾挪步,回到书桌前,继续看书。
………
林晚待在自己的清苑,跟着周妈妈学习宫中礼节,大楚是天朝大国,极重礼仪。正如孔子老前辈所说的,不学礼,无以立。
“大楚人见面,必行跪礼,为了表示恭敬,身子必须趴在地上,头磕地,且一定要发出响声……”周妈妈徐徐讲解
“……”听了周妈妈的话,林晚觉得自己该收回刚才的想法,就这磕法,头都磕破。
“不过自明皇登基后,嫌这礼太过繁杂,便改成拜见君王父母时的大礼,熟人见面大多是揖手,女子因服饰发型繁琐,无论是见君王还是长辈,只需揖手弯腰即可。”
“好啊~”林晚拍案叫好,心中赞叹这位明皇,果然是女人中的典范啊~
可惜啊~我生她已去,再无法见识这位女皇的风采。
着实可惜!林晚摇摇头叹惋!
“揖手分在不同场合也不同……”
“……”
经过一上午的蹉跎,林晚也学得差不多了。
是时候该出去晃荡了。
“少爷,少爷!今天带我出去吧!”阿星拿着昨天给他们带的糖葫芦,嘴里包得圆圆的,含糊不清道。
“不行!”旭升立马拒绝。
“凭什么!少爷又不是你的!少爷想带谁就带谁!”阿星横道。
“总之…就是不行!你不能去。”旭升说着说着,眼神飘忽不自然,脸也红彤彤的。
林晚知晓他的想法,阿星一个女孩子,带出去多少不方便,比如青楼什么的,对女孩子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