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平海水寨
平海水寨依山傍水而建,三面临海,背靠东海镇,修建的异常坚固,易守难攻的。
并且此处海shui很深,水流较为平缓,适合大型船只的出入。平海水寨附近有一些海上巡检司的水寨与其相互呼应,错落分布,共同守护泉州港口。
泉州海上巡检司负责近海及海岸巡视,泉州水师负责中程、远海作战、巡视等等。
另外还有无数水师水斥候的小型船只在水寨周围来回游弋。
平海水寨之上建有平海水师衙门,衙门之侧有个真武庙,水师衙门之前有个巨大的石碑,其上刻有“吞海”两个大字。
“接应战船此时已经抵达交战海域了吧?”平海水寨之内,泉州知州李三坚看着巨大的海图问道。
大宋黑旗军泉州水师部将司马威领巡哨战船正巡视海域之时,仓促遇敌,消息早已传到了泉州,李三坚不敢怠慢,亲自坐镇平海水寨,调兵谴将。
此为泉州水师自建军以来的首战,虽规模不大,但却牵动着泉州上下人等的心,尤其是李三坚,真恨不得亲自率领战船增援司马威。
不过李三坚心中是异常清醒,自己率战船前去增援,只能是添乱,是于事无补的,因此只有留在泉州干着急。
“回禀李知州,郑泰已领‘靖海’号战船及两艘中型海鹘前去增援了,目前应已到事发海域了。”泉州水师指挥使章阚答道。
宋帝赵佶所赐两艘神舟,均已被改造成了战船,一艘命名为“靖海”号,一艘命名为“龙骧”号。
“章军主,你说他们不会全军覆没吧?”李三坚担忧的问道。
此时的李三坚也不指望大获全胜了,只希望能够全须全影的回来就满足了。
泉州倾尽全力,改造加新建,才有了这么几艘战船,李三坚可不希望一战就损失殆尽。
泉州水师为新建战船,新练士卒,第一次作战,完全是有可能出师不利的。
“决然不会!”章阚闻言答道:“区区数只海贼船,怎是我战船对手?李知州放心便是。况且部将司马威为明州舟师故将,极富海战经验,因此最起码是不会落败的。”
李三坚闻言才稍许放心,点点头吩咐道:“多遣哨船,打听战况,形势不利,许他们返回泉州。”
“小将已遣了三波哨船,去打听战况了,一有消息,就会立即回来禀报的。”章阚应道。
李三坚点点头,与章阚等水师将领一同走出了帐外,站在水寨女墙之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是久久不语。
转眼之间,李三坚为泉州知州已近三年了,按宋制,三年一考课、磨勘,三年一转迁,也许李三坚为泉州知州时日已经不多了,考课、磨勘之后,不知道转迁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是升还是降。
因泉州距京师道路遥远,因此李三坚上了三道奏疏之后,其结果至今都不知道,李三坚自己估计应该是凶多吉少。
因此李三坚估计降官,甚至罢官的可能性要大些。
此时离开泉州,李三坚是极为心有不甘的,李三坚倒不是不甘降官或罢官,而是不甘泉州之事,事事皆为半途而废。
自李三坚为泉州知州以来,李三坚平水患、澄泉州吏治、筑桥修路、兴修水利、促泉州商业、轻赋税、薄徭役、除旧俗、除陋习、建水师、建新军、靖海防,此刻的泉州已呈欣欣向荣之态,人口大幅度的增加增减,赋税、市舶税等等是一年比一年多。
此刻李三坚若是离开泉州,若继任者不行李三坚之政,那么这些事情有很大可能会半途而废的。
此皆为李三坚的心血,若是半途而废,李三坚又岂能甘心?
不过李三坚不甘心又能怎样?朝廷选官,又岂是李三坚所能够左右的?
李三坚只是希望这一日能够晚些到来。
“报。。。。。大获全胜,我泉州舟师大获全胜啊!”正当李三坚想着心事之时,数名探马奔到李三坚、章阚等人面前兴奋得大声喊道。
“快说说到底是何情形?”章阚闻言是兴奋的问道。
“司马部将仓促遇敌,即与敌展开激战,酣战一个时辰之后,击毁贼船一艘,击伤一艘,杀贼两百余,郑泰率部增援之后,又击毁一艘贼船,并俘获一艘贼船,一艘贼船逃逸。此战,共击毁贼船两艘,俘获一艘,斩首两百余,俘一百余人,此刻司马威、郑泰正率部返回泉州。”一名探马禀报道。
“彩!彩!彩!”李三坚闻言大喜,连喝了三声彩后问道:“我部损伤如何?”
“禀李知州,我部只损伤了五艘魛鱼小船,我舟师将士战死了十余人,伤二十余人。”探马答道。
“还是战死了十余名将士啊!”李三坚闻言有些黯然的说道。
“杀敌三千,自伤八百!”章阚见状连忙劝道:“我舟师士卒皆为新卒,能够以如此之小的代价,取得如此战绩,已经是很不错了,已经算是万幸了,最为紧要的是自此我泉州舟师惧贼、惧战之心将会是消于无形,这是比什么都好啊。”
慈不掌兵,上阵厮杀哪里有不死人的?死几个人就伤感如此,干脆就不要领兵了,易伤感,这大概是文人士子的通病吧?章阚心中暗道。
“章军主说的是。”李三坚点点头,收拾起自己的伤感之心后说道:“目前当务之急,乃是重重激赏有功将士,重重抚恤阵亡、受伤将士及其家人。”
李三坚也是觉得自己伤感得有些过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