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出了正月,到二月冰雪消融时,又是种植甘蔗的时节。
池月已然为今年定下了目标,决心要将作坊开到县城里去,且要开一间比村里大五六倍,堪比顾寒手下的作坊。
她忍不住想着,等到顾寒回来见到,她竟如此迅速地追赶上他,不知作何感想?
想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赞赏和支持,甚至出手帮她解决所有的困境。
想到这里,她竟忍不住希冀顾寒快些回来。
她对这份顾盼不甚明了,只是以为友谊渐深,自然的表露罢了。
既然决心要将生意做大,池月又突发奇想,要将甘蔗增产!
她在空间赠送的种植大全里,见到甘蔗可杂交增产,且将方法说得一清二楚。如若不照它所行,岂不是浪费了这大片指点明确的文字?
只是,若要杂交,需要先行寻找到上好的甘蔗,而世间最好的甘蔗,却是在南方蛮人居住之所。
南方属辛夷国,远远不如池月所在的大盛国繁荣昌盛,且据说匪类横行,连年内战,并不太平。
池月却铁了心,要去走一趟!
听闻池月这个决定,周氏吃了一惊,连连摇头摆手制止,“不行,绝对不行!南方如今乱得很,人人往咱们大盛国这边跑,哪里有反其道而行跑去那边的道理?月儿,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池月见周氏坚决阻止她前行,这才后悔将决心表露给她。
她不服气地道:“娘,您怎的如此小看女儿?女儿可是身怀绝技,绝对不会受人欺负,也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您且尽管放心。”
“你说得好听,可你毕竟是个年幼的女孩子,一人出门在外,总不安全!”周氏坚持道,“娘是宁死也不会任你胡闹,若你出了什么差错,叫娘可怎么活!”
见周氏又哭哭啼啼,池月只好隐忍了不说话。
可她又哪里是轻易被人说服,消除自己打算的?
这个念头在她的心里转了又转,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到辛夷国去才好。
这一日,她又来天然居送货,听闻穆辰回来了,正在楼上品茶听曲。她念头一转,要求会见穆辰。
若是换作旁人,蒙老板连通报也免了,因他知道穆辰的脾气,极不喜旁人打扰。可这人是池月,每次穆辰和池月都相谈甚欢,穆辰甚至数次回来,都主动要求一见池月。
这次,不出他所料,穆辰听闻池月来了,立马邀请她上楼相叙。
穆辰依旧是那样悠闲自在,仿若这世间没有什么事可以搅扰到他身周的安宁。
池月大大方方地坐到他对面,笑着寒喧,“穆老板又去哪里云游了么?眼见你皮肤晒黑了点,想来不会是去阳光曝晒的南方了吧?”
“池姑娘倒是聪慧得很。”穆辰勾唇一笑,“此次去极南之处的海边一游,那边不似这边天寒地冻,却也无雪景可赏,无甚意思。”
“想来是穆老板孤身一人前往的缘故,若是有一二知己作陪,去哪里都觉心意畅快,有意思得很。”池月一边品茶,一边含笑道。
穆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颔首道:“池姑娘使得极是,我倒未曾想过这一点。只因素来一人独行惯了,有人作陪反而不适应,大概是作陪之人并非知己的缘故?”
池月咂了咂嘴,试探地问:“穆老板是人中龙凤,粗陋轻浮之人自然不配与你同行,有若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相去甚远。却不知……”
她顿了一顿,继续道:“穆公子觉得小女如何?”
穆辰怔忡一楞,眸光中迸发出兴味来,“池姑娘可是有兴趣南下一游?”
池月这才将自己的打算告知给穆辰。
穆辰听闻池月要给作物做杂交,忍不住赞叹击掌道:“想不到池姑娘竟有这般宏远心思,真乃奇女子是也!”
眸光中,尽是对池月抑制不住的欣赏。
“若是在下有幸协助姑娘你落成此事,得以使本地的甘蔗增产,也算为民生福祉尽了一份力。”穆辰正色地道,“如此嘉行,在下如何不肯?”
见穆辰答应下她的请求,池月喜不自胜,连忙道谢,“多谢穆老板成全,若是果真杂交成功,到时供应给你们的红糖,可以便宜一半的价钱,如何?”
穆辰哭笑不得,“这个倒不必,因这事若果真可行,我们自然便可从中渔利,哪里用得着降低成本才得利益?”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若要同行,池姑娘可得答应在下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池月挑眉。毕竟同是商人,若穆辰太过大方,她倒免不了心虚,不敢置信了。
“从此以后,你莫要再称呼我为穆老板,直呼其名便可,如此才真正形同知己。”
穆辰的话叫池月不免一楞。
穆辰这是将她当作知己啦?她何其有幸!
“穆辰,你何时出发?”池月也不客气,将穆辰的姓氏自然地唤出。
穆辰满意地一笑,“这个由你决定。”
池月隐隐下定了决心,这次定要说服周氏才行。
当穆辰站立在周氏面前,周氏登时被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震慑,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穆公子是不是?”周氏到底笑着寒喧,“听我家月儿时常提起你,只道你是天然居的幕后大老板,且将天然居开到了全国各地,可谓令人仰慕的大商贾,大人物了!今日您登门拜访,我们这个小家也跟着蓬荜生辉。月儿何其有幸,得以认识您这般的朋友!”
“客气。”穆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