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仵作那里,秦枢急的团团转,“那个老马呀,这都这么半了,到底结果如何?外面都要炸锅了,本官实在是顶不住了。”
马嵬为尸体盖好白布,放下手上的家伙式,将尸体前面供桌上的一记册子拿给秦枢。
“都在这里。”
秦枢高心接过,“…乘枕、项、两胛、背、腰、两臀瓣、谷道、后腿、两曲皆有同一饶殴打痕迹,虽有骨裂但并不致死…”
“老马你的意思是,他不是被人打死的?”
瘦精瘦精的马仵作捋着胡子,点头道:“结果却是如此,还有那般金扇,啧啧~可真有钱,上面确实有薛大富衣服上残留的锦丝,尚未发现血迹。”
“那薛大富真的死因呢?”秦枢合上尸检的册子,上面很多的阐述死相,他并未精通蠢之人,对此尚不能明了。
马嵬从供案上端起一碟红猩猩的东西,起初秦枢还没看清楚是啥,如今突然督面前,陡然喉咙涌上一股暖意,“呕~”
赶紧掏出手帕,“这是什么?”
“心呀!”马嵬故意猛然抬高一下,吓得秦枢连连后退。
马嵬是个怪脾气的老家伙,家里以前是西市有名的杀猪匠,本来是要继承祖业,但是这位马家大儿子愣是拐了个弯当起了仵作,家里的生意交给淋弟,成为了一名自在其乐的仵作。
一干就是四十多年,从马做到了老马,在整个刑部诉讼都颇有名气,时常有刑部的前来借调,但是老马最多就去帮几,从不在刑部任职,是不喜欢不自在。
刑部也不强求,只是时常请过去帮忙。
刑部如今几个得力的仵作全是老马的徒弟。
老马此生没有成亲,一门心思的全投入在这尸体上。
加之脾气也古怪,除乐最为得意的一个徒弟以外,谁都不太爱搭理。
不光对秦枢这样,前面的几个京兆府尹皆是如此。秦枢都算是当中算好的,偶然还被起开开玩笑。
马嵬将尸体的上的白布揭开,整个尸体赤裸在冰冷的木板上。
薛大富体态臃肿,虽是个管理庄户的家仆,却养的白白胖胖。
尸体过了一,上面出现了青紫色的尸斑,还有那股扑面而来势不可挡的尸臭,就是隔吃的饭秦枢都要吐了出来。
“大人,这就是薛大富的心,大人可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秦枢捂住口鼻,拼命地强迫自己看去,“好像有些肥大。”
马嵬点头,“常人若是体态偏胖,心脏便也要大些,可这薛大富偏偏大了一圈,这明他有心疾。”
“心疾?记录上并未有此记载。”
“那便是还未发病。”
马嵬特意一旁的徒弟将盘子端走,然后指着薛大富继续道:“死者脸上表情狰狞,双手紧握,而且那颗心脏还有受损的迹象,这一切表明他死前收到了极大的惊吓,他是被吓死的。”
“是吓死不是被人殴打重伤致死?”
马嵬不悦地皱起眉头,“大人这是在怀疑老朽吃饭的家伙吗?”
秦枢连称不是,“老马,你受累,好生休息休息,若是有空去院中看看,那里还躺着不少尸首,有些裹在一起都无法分清楚是哪具的,哎。”
马嵬点头,那些尸体的来历他也清楚,都是些可怜人啊。
待秦枢拿着尸体的记录走后,马嵬叫上旁边收拾的徒儿,“未都呀,跟师傅去府衙前面看看吧,你那几个师兄不顶事,学了没几分本事就敢出师,如今就是个尸骨的工作都做不好,还得为师擦屁股,可笑可笑。”
言未都不话,只是迅速地收拾后手上的东西,将一应物件备齐,赶紧跟上师傅。
未都是个刚过十五的年轻后生,幼时被马嵬拾去,成为马嵬的徒弟。
见到满院子都铺着白布,白布上是堆积如山的尸体,料是同师傅见过不少大场面的未都也不禁被这样的状况吓得愣了神。
“这是害了多少人?”
马嵬撩起衣袖,用束带绑住,“未都,多少烧些苍术、皂角。”
“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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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两头,秦枢得知姜岚不是薛大富真正致死的原因,立刻马不停蹄地奔向牢房,只见丙字二十三号围满了人,看样子是县主来了。
秦枢赶紧整了整衣冠,觉得无误才走上前去。
前面自有姜家家仆阻拦,“我家姐在里面与世子一同用饭,大人还是不进去为好。”
秦枢摆摆手,“不着急,不着急,县主和世子用膳更重要些,在下在这儿等着就是。”
后面嬷嬷看出零状况,上前问道:“大人若是有什么急事,老妇可以代为通传。”
秦枢单手背在腰间,淡淡地摇头,“还是在下亲自比较好。”
柳嬷嬷点头,行了一礼便走了进去。
姜司正听着哥哥讲些牢中的趣事,这时候柳嬷嬷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到面前与哥哥和她见礼。
“何事?”
柳嬷嬷先是看了自己主子,然后便对着姜岚屈膝道:“外面那个秦大人来了,是有要事,但又不愿意打扰主子们午膳,奴婢见此怕误了事便斗胆进来通禀一声。”
见上座的姜岚点头,柳嬷嬷这才开腔。
“让他进来。”
越过几重的家丁仆妇,进了牢房,只见到,世子坐在桌子正方,县主带着毡帽侧坐在一旁下首,淡淡浅绿色裙婓漾起一片水波。
“咳咳,大人这是有何事?”
姜岚的眼神暗了一层,“春茗、柳嬷嬷还不过来照顾姐。”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