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你别怪我狠心丢下你,谁叫你和兰英关系要好呢,如今她生了病,你多去陪陪她,照料好她便是!”江梅便擦拭了她的眼泪,边吩咐道。
若云点头不已,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她最后抑制不住扑在江梅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江梅只得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若云渐渐收住哭声,又转向若雪,带着哭腔,“若雪,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小姐,小姐若是少了一根头发,回来之后,我唯你是问!”她对若雪颐指气使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若雪可没她那么伤感多情,见她哭成一个泪人儿,自己居然笑了,可见是平日里她嚣张惯了,今日好不容易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心里平衡了一番。
若云对若雪的嘲笑只是置之不理,她随后又吩咐了印心一番,提醒印心,小姐爱吃什么东西,有哪些忌讳云云。最后印心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若云,好像平日里都是我服侍小姐居多,你自个人经常跑晓月楼来着。”
她话音方落,众人均是大笑起来。江梅更是笑得岔住了气。害得印心一个劲的给她拍背,才让她缓过来。
“哎哟哟,梅花谷的人果然与众不同,这依依惜别的情景你们居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江梅闻声看去,便见萧墨琤与沐箫和一道潇洒走来。
萧墨琤一早亲自去了趟沐府,接沐箫和来到渡口,两人一下马车便见到了江梅等人笑不能言的场景。
江梅等人立即止住笑声,给二人行礼。
“多谢殿下送行,江梅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江梅抬眉看着他,平静又坚定。
萧墨琤嘴角微扬,眼中带着些柔和与温暖,关切道:“不要轻身涉险,平安回来就好。”只是短短的一句话道出了萧墨琤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和情意,他眼中那丝不舍和担忧是无论如何都骗不了人的。
时至今日,江梅若再不明白他的心意,那真是枉她自负聪明了。江梅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了,垂了垂眉,躲过了他有些灼热的视线。
萧墨琤见她脸色有些微红,甚至有些不好意思,那样的娇态是他极少见到的,他伸了伸手,正想去扶一扶她耳旁那吹乱的发丝,却瞅到江梅身后,容与和九竹投来的冷冷目光,他无奈的笑了一下,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有什么麻烦事,都交给沐世子…”萧墨琤一本正经地说道,
江梅与沐箫和都噗嗤一笑,最终,沐世子表示大人大量,斜瞅了他一眼:
“我说九皇子,你安心在京城花天酒地吧,我和江姑娘就去荆州给你卖命了!”
沐箫和一说完,江梅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然后二人齐齐看向他,似乎已经断定了萧墨琤接下来的生活,
“你…”萧墨琤顿时满脸生气,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他有多担心他的小梅儿,你知道吗?他放任你沐箫和带着小梅儿走,你知道要多大的决心吗?
萧墨琤手指着沐箫和,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样的话他却说不出口,绝无仅有的一次,九皇子殿下被人噎住。
惹得众人又是一番大笑,然后,大家看时辰不早了,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三人都是洒脱之人,最后便一笑而别。
萧墨琤和容与等人硬是站在渡口远远望着那艘船只渐渐远去,直到看不到踪影了才回过头来,准备回去。
萧墨琤临去之前,对着容与和缓地说道:“以后县君府或晓月楼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到王府来找我。”
容与也难得神色恭谨地回道:“多谢王爷!”随后几人分开而行。
早上的江风凉意阵阵,冷风迎面扑来,倒让江梅冷的有些发抖。她扬头望着石头城那惊涛拍岸的汹涌,心里不禁感慨,进京才半年多,如今时局大变,这一池水真是搅得好生浑浊啊!太子被废,殷鸿被杀,荆州之变,又有哪件事,她能脱得了干系呢。虽然生灵涂炭不是她所想,但她要是不吹这口风,这火迟早也会燃起来。袁楷早有反意,如今只不过是找了个借口而已。
江梅叹了叹口气,惆怅的心绪似乎好了些。
“这京都真是烟华之地,即便荆州战火纷飞,这建康似乎并未受到大的影响….”沐箫和随她一道立在船尾,瞧着秦淮河入江处,繁忙穿梭的船只,感慨道。他一手负立,白衣飞扬,清澈的眼眸中依旧挂着一丝明亮的忧伤。
江梅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可是要守护好这份繁荣,却是不容易啊…”
“呵呵….说的是!”沐箫和回看了她一眼,“姑娘准备怎么办?”沐箫和忍不住问道,
来之前,萧墨琤已经跟他商量好了,主意由江梅出,但由沐箫和去跟裴蕴交涉,毕竟在裴蕴眼里江梅只是一个医女,哪里有资格指点江山,但是沐箫和却不一样,他的话可是很有分量,他如今既是裴府的准女婿,更是一位世子,虽然他还未袭爵,但实则靖南侯府之事均由他全权做主,他已然是侯爷身份了。
“先去一趟江州,让高大人帮个忙,再去荆州。”江梅双手撑着栏杆,神态甚为轻松。
沐箫和闻言倒是有些苦笑不已,她口气极为熟络,似乎这高炽是她朋友一般,这个帮忙之说恐怕也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吧。
“怎么?沐世子不信我?”江梅抬眉反问道。
沐箫和轻笑道:“怎会?墨琤说你满脑子都是主意,他让我信你就好!”
江梅闻言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原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