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几声轰隆的巨响,大地随之震动起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蹲到了地上,双手扶着地。
“不好,这是……这是地震啦!”秦主任一声惊呼。
俩地质学家几乎同时提出质疑。
“咱们这一带并非地壳板块活动频繁区域,不会地震啊!”
“是啊!有记载的本地区上一次地震,还是大清时代……”
秦主任摆了摆手,眉头紧皱了起来:“不是地震又是什么?都啥时候了,当然眼见为实,还管什么历史啊!”
俩人脸都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羞得——就算已经一百几十年不地震,不代表现在不是地震,理论总是空洞的。
整个大地晃动了足有一分多钟,随后是一阵间歇性的抖动,断断续续的,先后又是几分钟。
等着地动完全停止后,几个人才缓缓站起来。
“邪门啊!刚才那一阵挺猛的!”
“庆幸的是没有地震……”
张立海这话没说完,就被刘希利怼了回去。
“你怎么知道没有地震?以刚才的动静判断,怕是什么地方塌陷啦!”
秦主任低头不语,脸色也不大好看,眉头始终紧皱着:“行啦!先回去吧。”
其实这一路,我心中一直有个问题想问:这次进洞算是徒劳,无功而返,关键是张呈良和几个手下一直没有出来,怎么就不等等他们呢?
路上有几次我想问这事,都被秦主任岔开了话题,我才意识到他是有意为之。另外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这次遇到如此诡异之事,在回所里的路上,他们竟然只提不提。
隐隐的我感觉到肯定是孙井水和他说了什么,才导致他放弃了继续查下去的打算,而这件事他又不便于告诉我们……
到底是什么呢?总之蹊跷啊!
刚回到派出所,就听到门卫老王和另一个陌生的邋遢老汉在聊天,凭借着超常听力,我听到他们聊的是刚才地震的事。
“听说了嘛?一个小时前前地震了……”
“刚才……刚才手机的今日头条上刚更新——对啦!你用的还是老年机吧?这手机是俺闺女新买的,可好用啦!”
“震得很厉害啊!”
“是啊!房子都在晃荡。”
“听说具体在哪嘛?”
“好像是以前的旧矿洞塌了,现在塌出了大黑坑,还冒着水呢!”
俩老头说话声音越来越高,显然耳朵还不灵,我们几个都进了大门,俩人愣是没听见。
秦主任有意咳嗽了一声:“请谨记!两位不要传播谣言,尤其是在咱们这种单位!”
至少门卫老王知道秦主任是省里的大官,被这么一呵斥,自然是闭嘴不谈,但从他脸上的表情我看得出,对于秦主任的举动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满。
我也觉得很意外,秦主任算是个没什么架子的人,平时别说对老人了,就是对我们这样的小年轻也很客气,不知道今天这是咋了。
应该不是针对老王或者他对面的陌生老头,难道是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有意见?
地震?
旧矿洞?
忽然我浑身一个激灵。
我们这一带是平原,极少有矿洞,又想到刚才经历的一幕——难道塌陷的地方就是我们下去的那矿洞?
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想想真是后怕啊!假如我们上来的晚了一步,此时岂不是已经被压在了下面?后怕……忽然又冒出另外个想法,或许正是因为我们去过,之后又离开了矿洞,它才会塌陷的
细思极恐了!
张立海带着秦主任去找郝民圆,我闲着无事,便坐在值班室和老王瞎聊,话里话外,我都是有意围绕这次地震的事,可可惜老王知道的信息也很少,还不如手机上的资料多。
半个小时后,张立海才独自下来,一身的疲惫样儿。
经过矿洞下的折腾,我们早已身心俱疲,也懒得再琢磨,就跟着张立海去了后院宿舍,俩人一个屋,他要了一瓶红星二锅头,俩人拿着纸杯,各自倒了一杯,就这么干喝了。
之后便各自倒下大睡。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看看手机竟然到了夜里十一点。
一旁传来震耳欲聋的的呼噜声,张立海睡得如猪,哈喇子一大堆。
我觉得有点饿,就趿拉上鞋,想着找田振和于晋找点吃的,随便一点什么都行,哪怕是方便面,都想好了,要是他们不给开门,我就踹,使劲踹。
走出宿舍门,透过走廊玻璃,看到外面一片漆黑,无意中瞥见前面办公楼上有一间还亮着灯。
二楼?
看着应该是所长办公室隔壁的一间——那不是临时给秦主任安排的办公室嘛!
这老头精力体力都可以啊!这都半夜了,竟然还在办公室里——关键是在办公室干啥呢!
很顺利地叫醒于晋,这小子够仗义,二话没说给下了方便面,还切了两根王中王火腿肠。
吃完后,我进宿舍前,又瞥了一眼办公室方向,没想到秦主任临时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了。
这老头,这是弄啥呀!
困意袭来,也懒得再想,回去后躺到床上倒头便睡了过去。
“喂,醒醒啊!”
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脸,便拍便喊我,一股掺杂着臭味的酒气扑来,我忍不住咳嗽着睁开了眼。
“立海哥!啥事?”
睁开眼,就看到了胡子拉碴的张立海瞪着牛眼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