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黑影一闪,等我反应过来,黑蛇已经把王怀军卷了起来,而且一口吞掉了孙大炮,动作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蛇果然是冷血动物,也它娘的也忒残忍了!
我下意识地爬着往后退了退,除了担心自己外,还担心法颠,他应该正在和神胆斗法,俩人都是一动不动,黑蛇距离他不过五六米,大概喘口气的时间,他的命怕是就没了。
黑蛇几口把孙大炮吞进肚子里,同时被他缠着的王怀军也已经七孔流血,显然活不成,黑蛇再次抬起头,视线扫过法颠,定格到了神蛋身上,这让我心中一喜——果然是有灵性的蛇,能辨别忠奸。
就当我以为黑蛇会吃掉神蛋时,突然我身后村口方向传来了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隆声,寻声望去,就看到两辆大越野车急速行驶而来。
眨眼的时间,便开到了我们一侧,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包括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看着很有气度。
这老头不是上次来我大舅家,让他做法事的白家老头嘛!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黑蛇似乎很怕白家老头,嘴里吐着信子,身体竟然缩回去半米。
越野车上先后下来十几个人,迅速把我们包围了起来。
姓白的老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法颠和神蛋,嘴角微微上扬,然后猛地转过身瞪着黑蛇:“大胆畜生,连白家人都想伤,简直活得不耐烦拉!”说罢,没注意他从哪里掏出一根黄色的绳子,在手里抡了两圈,朝着黑蛇甩了出去,绳子的一头在黑蛇脖子上缠了几圈。
四周的人,手里都拿着几尺长的刀,刀刃闪着寒光,慢慢缩小了圈子。
我无意中和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这些人全都面无表情,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我知道这是杀气。
他们要干啥?总不会张狂到光天化日下杀人吧?这些人原本就不是善茬,再说不杀人拿着刀干啥?
最让我震惊的还是几米外的白家老头,他手握黄绳,已经拖住了黑蛇,正在往外拽,在我的认知世界里,这条黑蛇的力气至少抵得上十个人,此时却被一个耄耋之年的柔弱老头一点点从井内拖了出来,嘴里还发出嘶鸣声。
他竟然有这么大力气?我不禁感叹道:白家人真牛逼!
就在这时,一侧的黑暗里忽然传来一声高喝:“住手!”
这一声太突然,不但出乎了我的意料,从周围几个人的脸色看,他们也颇感意外。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侧的树后面走出一个人,这人的穿着明显和我们不同,像是某个少数民族的服饰,确切说这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竟然是下午在东户村郊外,看到的贵州来的建筑工地上的老头,当时他还问过我附近有没有蛇……
这都半夜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简直让我一头雾水。
“你……你是什么人?”白家老头冷冷地问山羊胡老头。
“给个面子,放了这条蛇吧!”山羊胡子慢悠悠地回道。
白家老头冷哼一声:“凭什么!”
“就凭它是我们养的!”山羊胡老头不怒反笑。
“你们养的?这蛇?”白家老头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山羊胡老头,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
“对!”说完从腰上拔出一根竖笛,“咿呀咿呀”地吹起来,我实在被他这旁若无人的气势折服了。声音和一般的笛子不大一样,我说不上好听或者难听,只觉得怪怪的。
随之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黑蛇竟然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摆动起来。
“你懂控蛇术?”白家老头更惊讶了,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
山羊胡老头微微一笑,指着黑蛇:“它叫黑子,是我们寨子养的蛇,只不过十年前,因为一次意外,它逃了出来,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找到。”
“你们寨子……你是苗人?”
山羊胡微微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白家老头手一抖,黄绳子从黑蛇脖颈上松了下来,黑蛇慢慢爬出了古井,爬到了山羊胡老头身后,目测它整个身体至少有十五米长。
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黑蛇!
“原来是老苗族的朋友!失敬失敬啦!”
白家老头立刻换了面容,拱手笑道。
山羊胡也不客气,摆了摆手,也不说什么,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身后的黑蛇像是驯养的小狗一样,慢慢爬着,跟在他身后。
白家老头、我,以及周围的十几个白家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人一蛇消失在了视线里。
还没等我缓过神,耳中又想起一声熟悉的声音。
“放了他们吧!”
这声音……不用回头,我已经听了出来,是大舅。
猛地转过身,果然看到大舅站在距离我十五六米远的地方,穿着一身白色衣裳,目光如炬,神情淡然。
“宋建民?”
白家老头转过人,看到大舅后,同样露出的差异的表情。
“放了他们吧!”大舅再次重复道。
大舅面无表情地反问:“或者你给我个不放人的理由!”
老家老头微微一笑:“因为这和尚伤害了我们白家人,这小子和他是一伙的!”
“白家人?”大舅浑身一怔,指了指神胆,“他是白家人?”
“对!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告诉你,所谓的张十挂其实就是我们白家安插在东户村的眼线,目的是监视黄河鬼棺,只不过他们爷俩背地里搞了点小动作,可不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