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夜没睡,这一整天都没大有精神,加上刚才又在老王家喝了点酒,一躺到床.上就觉得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迷迷糊糊的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谁他娘的大早上跑到大堤上来,村里人又不会晨练。打着哈欠,我推开门就看到几个街坊有的提着水桶,有的拿着盆,都朝着黄河方向跑去。
我好奇心顿起,赶紧朝着离我最近的妇女喊:“大婶,你们这是去干啥啊?”
妇女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看她满脸堆笑,好像中了福利彩票,正赶时间去领奖。
“你是来守堤的巡河员吧?河里出现了好多鱼,俺们都去抓鱼呐!”说完转过身,扭着屁.股小跑着追上了前面几个人。
捉鱼?这么大水,就算有鱼也不好捉啊!这时候,恰好堤坝下又走上来俩人,其中一个我见过,是王玉珏家的邻居。
“大叔,你们也是去捉鱼?”我赶紧挡在老头前面。
“对啊!有人都抓了半桶了。”老头说完就想继续往前走。
我赶紧又挡了挡他:“这么大水,怎么捉鱼啊!”
老头把水桶换到另一个肩膀上,咧嘴道:“其实我也不明白,都说一大早黄河里出现了好多白色的鲤鱼,而且……而且还都是傻鱼,一个个的都蹿到了泥里,简直就是白拾啊!”
说完老头朝我嘿嘿一笑,径直朝着黄河跑去。
之后又陆续过去十几个街坊,个个手里都拿着盆啊桶的,不用问也都是去捉鱼的。
黄河虽然是我国第二大河,但河水浑浊,鱼类并不多,倒是有一种红尾巴的黄河鲤鱼,听说这种黄河鲤鱼在清朝时还被上供给朝廷,是慈禧老太后最爱吃的菜,不过最近几年黄河鲤鱼的数量逐渐年少,就算是常年打渔的,也只是隔三差五才能碰上一条,至于白色的鲤鱼,别说见了,我就是听也没听过。
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从哪冒出这么一种鱼。
当天借了辆街坊的自行车,我沿着十几里黄河大坝走了一圈,工作嘛,还得认真干。这一段的大坝倒是坚固得很,不过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整个十几里区域内,少说也有五六个村子,可只有河王村附近这一片聚集着街坊们捞鱼。
我不禁再次纳闷起来:到底是鱼有问题,还是河王村边上这段河有问题?
中午本想自己泡包方便面吃,一个人的饭就是不讲究,可水还没烧开,就听到老王媳妇站在门外喊我:“小刘兄弟,去我家喝鱼汤吧!你真是有福的孩子,多少年了,我还没见过这个好的鱼呢!”
说着老王媳妇就走了进来。
“婶子,你说的是那种白色的鲤鱼?”
“是啊!你王叔没有去捉,是几个邻居送了几条来,每条都一斤多,浑身雪白,我活了五六十年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个颜色的鱼呐!”
我也不客气,跟着老王媳妇回到家,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酒,除了老王还坐着俩中年汉子。
“小刘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刚子和小斌,俩人都是靠河吃河的渔民,这鱼就是他们送来的,俩人都长得黢黑,朝我傻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村里人都憨厚实在,四个人吃着大鲤鱼,喝着小酒,很快气氛就上来了。
“王叔,你……你上次说的大白蛇的事……”
老王笑着摇了摇头:“我好喝两盅,可酒量太差,一喝就打盹,上次没讲完,这次叔接着讲。”说完他一口干掉杯中的酒,神情也变得严肃了些。
老王说三十年前“上夫”挖到白蛇的时候,他恰好也在场,还亲眼见过那条十几米长,水桶粗的白蛇。
他记得那年冬天特别冷,黄河早已干涸,河床像是乌龟壳一样,横七竖八都是裂痕。
河王村分到的河段恰好就在他们村附近,那天特别冷,只有十几个人出工。
他们一边聊着村里的老寡.妇小媳妇,一边在河床.上挖泥,刚挖了一个多小时,其中一个村民一锨下去,眼前河床上突然出现了个洞。
住在黄河两岸的街坊都知道这么一个常识:河泥里挖出洞,里面一定有冬眠的王八,还不一定是一只,往往洞越大,王八的个头也就越大,一看这洞口的样子,十几个人顿时眼睛就亮了。
八十年代,王八也是值钱的东西。
几把铁锨一阵乱捅,洞口顿时变得如农村蒸馒.头的锅盖那么大,下面黑咕隆咚的,空间很大,看着又不像王八之类动物冬眠的窝儿。
所有人也都是一头雾水,推让了几下,最终外号“陈大胆”的陈建国被推了出来,他壮着胆探进了半个身子,只出瞅了一眼,顿时吓得鬼哭狼嚎起来,人连滚带爬地冲到了十几米外。
其他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也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问他到底洞里面有什么。
陈大胆吓得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说里面有双绿色的眼睛,还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此话一出,众人都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齐刷刷蹿到了十几米外。.
几分钟后,洞里钻出一个白色的蛇头,足有电线杆上的大喇叭那么大,还吐着血红色的信子。
这下所有人更是吓破了胆,又跑出三四十米,虽然害怕,可也都好奇,就这么远远地看着。白蛇慢慢爬出了大半个身子,通体雪白,比成人手指甲还大的鳞片,在冬日阳光下熠熠发光,蛇身有水桶那么粗。
白蛇晃着脑袋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