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现在怎么办?”
方茗站在院子里,而外面的官兵早已将这个宅子围了起来,托她那当机立断一刀的福,付明被迫中止了对她的审问,并且与得到消息后临时赶来的孔明濯进入室内谈话,但看着那个监管者也进去了,方茗就猜想恐怕还是主要与监管者谈话。
方茗环顾四周,道:“想办法联系外面我们的人,把孔顺抓住。”
“将军的意思是,孔顺会跑?”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跑,但我知道他绝对在此事里脱不了干系。”方茗道:“假若他是此此事件的参与者之一,那很好,对付起来方便,但假若他不是,恐怕他不安全。”
廖瑾有些疑惑,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地上已经开始发黑的大片血迹,低声道:“将军今天真是......您怎么知道这个孔飞松一定有问题?若是他没有表现出这个样子,那那个付明便可直接说您是杀人灭口了。”
方茗垂眼瞟了一眼地下,又将目光移开,冷静道:“我也是猜的,从有人来报大夫开始,我就在想,究竟为什么要阻止大夫来这里。一个被从医馆临时找到的大夫,既不会是与他们有联系,能够报信的人,对我更没有什么好处。”
“然后我想起了卢行,他死之后仍然能动,却在我刺了一剑之后不动弹了,这一点如今想来十分奇怪。”
廖瑾:“......是吗?”
方茗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道:“一般人被刺了一剑,还刺成那样,不动了确实很正常,可你当时来报告我时,不是说他已经死了么?突然大力气,无痛感,断了手脚也完全不影响他行动,甚至我刺了他一件,他一点表情的变化都没有。从这里可以看出来,我那一剑对他根本没有造成什么影响,而他被刺中后完全不动,好像被我杀了一般,却正好配合了到来的付明。”
廖瑾这才反应过来:“您是说,他那个样子是安排好的,就是故意要陷害您杀人?”
“不好说,但很有可能。”
“可是,”廖瑾道:“这跟大夫有什么关系?”
方茗看了他一眼,道:“你刚才也看到了,孔飞松变成那样也依然说了一段话才倒下去,死,与不死,对他们的活动似乎一点影响也没有。所以当时我猜测,孔飞松很可能已经死了,那个孔寻山也是,他们都和卢行一样,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并且都被安排好了,来作为我当年杀流民的证人。”
“所以孔飞松才会把您杀人的事说的跟真的一样,还让孔寻山担保。他们早有问题。”
方茗点头:“正是。所以毫不知情的大夫一旦来为他们把脉诊治,就会发现......”
“他们根本没有脉象!”廖瑾恍然大悟:“怪不得要连杀两个大夫,他们就是想拖着时间。”
“是,五威将审案向来有他们自己的裁决办法,快者手起刀落,我这脑袋也就掉地上了,而去查那些大夫为什么死,以及是谁动的手,却还需要另外的时间。”
廖瑾想了一想,突然脸色一变,道:“将军,这是不是代表,咱们早就被人盯着的?怎么恰好抓的这三个人就有问题,难道他们在您一发指令时,便同时得知了我会去抓这三个人。”
方茗望着屋子思索片刻,断然道:“不,应当是我们正好抓对了人。当年的流民确实了什么,而这活下来的三个人,也确实有问题。”
“将军,您又为什么一定咬死了这些事情是与孔顺有关?”廖瑾道:“其实他这两年,也并没有做什么。”
方茗道:“你知道我为何突然问去起卢行这个人么?”
廖瑾迟疑着说:“因为孔三公子?”
方茗一点头:“那天卢行突然向我为孔顺说起好话,让我觉得十分怪异。但在明面上他却并不是孔顺的人,于是便叫你去查了一下,谁知道查出来这些事情。”
“您觉得是不是孔顺指示,故意诱导您......”
方茗皱起眉头,道:“现在还不知道,假若他是故意,那么他首先就要能够与付明的行动配合上,我尽管觉得孔顺有问题,但却不觉得他的能力能够到这一步。”
“孔三公子有什么问题?”廖瑾道:“可从没听您说过啊。”
方茗有些烦躁的捏了捏手指关节,道:“因为我也只是猜测罢了,这小子邪的很。”
她沉默片刻,在廖瑾忧心忡忡的目光中叹了口气,半响说:“你记不记得关于我们方家的传说?”
与其说是传说,倒不如当成诅咒来的更为实际。
廖瑾道:“知道,就是当年方皇后那个时候时兴起来的。”
方茗微微抬头,道:“我小时候见过方皇后的一幅画像,其实本来家中不应该再留她的画像,就连我的性命,都只是当时先皇临终前的一时心软罢了。”
廖瑾也属于方家的家生子,与方家共存亡,对这些事情很了解,但此时也一言不发,等着方茗接着说下去。
“看了画像之后,我被爹一阵训斥,并且被勒令不能说出这件事,当时我只以为是因为怕引来皇城中的灾祸,但现在,回想起当时的那副画,我却有了另外一种感觉。”
方茗观察一番四周,便低声道:“方皇后的眼睛颜色不对。”
“这......”廖瑾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在见到孔顺时,我也依旧没有感觉,毕竟方家驻守西北,与外族血统的人偶有通婚也是正常的,孔顺母亲有外族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