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匣子就像打开了一般,陈年旧事娓娓道来。
阳光艳丽,万里晴空,水天一色。
远处,有一女子在河边洗衣。
不久,清水变红。
越红。
女子循着血水望去,只见上游不远处躺着一个人。女子惊呼一声,向后倒下,绊了石头坐在了地上。
深山独处的女子,哪见过这种场面。
半晌,那人似乎动了一下。四下无人,女子大着胆子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看那人是生是死。
近了,看一身纁色衣衫满身血污的男子,侧躺在地。女子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鼻息,他还活着。
跑远。
一会儿,跑了回来,身后拉着一排竹子拼接成的竹筏。吃力的将男子移动到上去,确定男子安稳的躺在竹筏上后。背起竹筏上的绳子,一寸一寸的前行,很是吃力。
直至天黑,也才移动不过数十米远。
月上眉梢,依旧缓缓前行。
清晨,终于将男子拉回了竹屋。来不及歇息的女子忙准备清水,纱布,草药。
剪开混着血污的衣衫,男子胴·体入眼。
女子慌忙捂住眼睛。
片刻,想着人命关天,继续清理着血污,将伤口消毒后把自己采摘的草药研磨碎,敷在伤口间,缠上纱布。
这人身上满是伤痕,腹部伤口又那样深,也不知救不救得回。
突然男子抓住女子,女子惊呼一声挣脱逃开。
男子朦胧中说道:“我身上有药。”随即又晕倒过去……
女子在周身四寻,终是找到了药,将刚涂的草药换了下来。
动作完成后,女子累瘫在床边睡着了。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女子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
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而床上身负重伤的男子却不见了。
一忽儿,院落似乎有声音。还没等女子下床,只见那个受伤的男子端了碗白粥送到床前。
“多谢姑娘相救!”
“你……”望着男子,女子想说些什么,末了却没问出口。
“在下,落云。姑娘先把这碗粥喝了吧,在下知晓,姑娘将落云负重拉行许久。现下体力,应是需要尽快进食的,落云冒昧借了姑娘的灶房。”说着将碗勺递在女子跟前。
女子接过碗勺,抬头看了看。“你可以叫我阿酒。”
男子俯首作揖,“阿酒姑娘,多谢相救。”
阿酒回答道:“不必客气。”
喝了粥,阿酒不一会又睡着了,想必是累坏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房内空无一人,只留下桌上两锭金子。两锭金子可以养活多少人啊!可见也是个极富贵的公子。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本以为不过人生过客,一面之缘。
女子一如既往的生活着,只是从此以后,女子门前隔三差五,总会放置一些必需用品与食物。
女子现如今,都不用下山采买。女子隐隐知道,应是自己曾经救助过的男子。
自从祖母过世后,自己也许久不曾见过生人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会照顾自己。
再次放置用品时,躲在一旁的阿酒站在了背后。
落云感觉身后似有一人,怕是仇家循着自己的踪迹,找到了阿酒姑娘这里。转身刀已出鞘,直逼那人咽喉。
蓦然发现,身后竟是阿酒姑娘,慌忙收手。刀锋,还是划伤了阿九姑娘的脖子。
阿酒姑娘被吓得怔在原地,不敢呼吸。
“实在是对不起,阿酒姑娘!实在是对不起!我不知是你。”落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歉意连连,显得十分笨拙。
阿酒半晌晃过神来,只觉自己脖子一凉,似有液体留下。刚要用手触摸,被一有力手掌禁止。只见落云扶着阿酒坐下,从自己的衣衫间掏出了药瓶,洒在伤口,贴了一张药膏。
因为自己弄伤了阿酒,落云在此停留了两日,为了方便照顾阿酒。
几日的相处,两人也渐渐不那样生分。
从此,落云每每过来,带着日常所需的东西,已然是轻车熟路。什么东西没有了,马上采买,什么东西多了就过些时日再添置。
这日,落云再进门的时候。
“落云,把剪刀递过来。”
“来了。”
两人十指相触,目光相视。只觉得周遭温暖,一眼万年。
这荒山野岭的落云始终觉得不安全,想将阿酒接到自己那里—落家山庄。
自己身担重任,在这里长久陪伴也不是办法。可这里只身阿酒一人,自己离开却总也放心不下。说明白了自己的担忧后,阿酒意外的答应了。
阿酒同意了,就说明阿酒愿意来到他的世界。
当阿酒站在门口的时候,看到大门牌匾上书四个大字—落云山庄。
这里高墙建筑,红砖绿瓦与自己显得格格不入。但又不忍心落云担心记挂,终是跟随着进入。
落家山庄虽大,庄内却只有父子两人支撑。这里没有当家主母,甚至下人之中也少见女性。走入内堂见到了落云的父亲,落云为双方其引荐。
“阿酒见过落庄主。”阿酒压低了身子,朝着上座的人恭恭敬敬,生怕出错。
上座的长辈似乎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站起了身子空扶了下眼前的人。“阿酒姑娘不必见外,云儿还不快让阿酒姑娘座下。”落云飞看着自己的儿子,带回来了一位清水芙蓉般的姑娘,自是万分欣喜,说不定好事将近。
只是……
无妨。先紧着云儿的心意。
果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