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但是诡异的沉默后,男主人清了清嗓子就继续讲题,全然忘了刚才他说要休息的事,刘洁无奈回去坐好,和其他几个学生一起朝我投来哀怨的目光,我直接把脸扭开装没看见,动作轻微的用后背在墙上撞了两下,是实心的。
“这里不是通往地下室吗?怎么还给砌死了?”我心里嘀咕一声,想了半天也没头绪,只好向那男主人问道:“张老师,我记得这小区一楼都有地下室的吧?怎么没看见您家的地下室啊?”
“你怎么知道我姓张?”张老师惊讶反问,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
刚才进门的时候被刘洁打岔忘了自我介绍,按理说我是不应该知道他名字的,不过这种事也难不倒我,顿了一下就神态自然的回道:“刚才听同学叫您张老师,我就跟着这么叫了,要是不合适我再换个称呼?”
“不用不用,叫我张老师就行。”张老师连连摆手。
我暗松口气,其实刚才根本没学生喊过他,只是这种事一般人都不会注意,用手肘敲了敲背后的墙问道:“刚才忘说了,最近我家正在装修,有个去地下室的小走廊不知道该怎么装,听说您家也有个差不多的,又是程老板装修的样板间,所以冒昧打扰想来找找灵感,可您这走廊哪儿去了?”
“走廊?可能是程老板记错了把?”张老师笑道:“我这房子是前几年买的,搬进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什么走廊……哦对了,当时程老板要给我家免费装修,好像是说过有那么个东西,当时他还想砸墙找来着,但我琢磨着要个地下室也没什么用,而且担心会破坏房子的架构,所以就没同意。”
“原来是这样啊。”我点点头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程卫海要找的东西十有九八就在这里!
张老师购房的时间,正好在程卫海和冯丽结婚之前,既然那对戒指上有指向宝藏的线索,肯定是在制作戒指之前就已经完成藏匿的工作,只要在卖房时隐瞒地下室的存在,买家不知道这件事就不会主动寻找,而其他人的首要目标,肯定是那些和藏匿者有关的地点。
这招有点暗度陈仓的意思,不过现在看来也存在一定的风险,要不是张老师对地下室没兴趣,装修时肯定会允许、甚至鼓励程卫海砸墙,到时候地下室重见天日,藏匿者费尽心思做下的局也会功亏一篑!
但是以我对程卫海的了解,他对这些宝贝的执念已经到了很深的程度,即便张老师不同意砸墙,他也会通过其他方式来寻找地下室,而他没有发现,说明这个地下室不是常规手段可以找到的。
想到这,我忽然没来由的兴奋起来,我一直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而研究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无疑大大满足了我的好奇心!
看了眼沙发那边,张老师还在给学生讲题,厨房里传来做饭的声音,谁都没注意我在做什么,我端着水杯佯装无事的来回踱步,这堵墙一边是主卧,另一边是次卧和厨房。
起初我以为会像电视剧里那样,在某个房间的家具里面藏着暗门,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否则程卫海肯定早就发现了,而且他是搞装修的,对各种房间格局都了如指掌,只要有一点别扭的地方他就会立刻发现,所以改变格局来隐藏入口的方法也不可能。
我不知道当初藏匿者有没有刻意防备精通建筑的人,但程卫海没有发现,就说明找到地下室的方法和建筑无关,默念了一遍净心神咒排除杂念,我开始转换思路,站在藏匿者的角度上思考问题。
照目前的线索来看,着手藏匿陪葬品的应该是程卫海的父亲,已故的苏老爷子也参与过,但他是商人,对这种事不在行,反倒是程卫海的父亲专职盗墓,对各种古墓机关都很熟悉,整件事里大部分的工作应该都是由他来完成的。
无论什么机关,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可靠,否则一旦机关故障,就只能动用蛮力强行进入,从杨家村发现的那套洛阳铲就能看出来,程卫海的父亲是有真本事的盗墓贼,像他这种老底子更注重仪式感,绝对不会像那些散盗一样用蛮力解决问题。
“如果我是盗墓贼,会怎么做这个机关呢?”
我在心里默默嘀咕,看着面前的白墙忽然灵光一闪,藏匿者既然把房子卖掉,就说明地下室的入口很可能跟这栋房子没关系,不然他怎么回来取东西?难道要把房子再买回来?万一房主死活不卖不就尴尬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我连忙强忍着激动向张老师道:“实在抱歉,我忽然想起还有点急事,中午就不在这吃了!”
说完不等张老师回话,我就急匆匆的出门来到外面,绕着整栋楼转了一圈,在楼后找到一座小广场,广场上有公用健身器材和长椅,边缘靠近张老师房子的地方,有座一人多高的假山。
我走近假山,在一个很隐蔽的位置找到一组和戒指内圈相同的符号,我伸手在上面轻轻敲了两下,手感和回音告诉我这座假山的内部是空的,我退后两步搓了搓脸,嘴角勾起无奈的苦笑:“原来这件事是这样操作的。”
如果我的推断没错,这座假山下面应该有一个类似盗洞的通道,穿过地基直接进入那个被隐藏起来的地下室。
虽然这段路程的直线距离有五六十米,而且还是在小区的正中心,但我相信对程卫海父亲这种职业盗墓贼来说,避开周围人的视线挖掘这样一个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