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和佟霜都知道两位有事要谈,各自退下了,佟霜哪里反应过来,竟到了如此地步,此刻也不好阻止,只能心情复杂的和沈芸出来。
刚出大厅,沈芸上前,小声笑道:“看看,你现在是无计可施了吧。”
佟霜瞪她一眼,又听她道:“就凭你,还妄想和她老人家斗?这就是你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了。”
一时间,佟霜白了脸色。她实在没想到叶老夫人会用这种方式来拉拢李家……
这厢,李盛夫妇待了一会子,也走开,大厅只剩李老爷和叶老夫人。
李老爷请叶老夫人上座,赔笑道:“原不过是个小两口的日常,哪有不吵不闹的?让亲家母看笑话了。”
“阿盛在外面养偏房,我可不觉得是日常。”叶老夫人咄咄逼人:“若做到这个地步还是小吵小闹,指不定今后我蓉儿还要受多少委屈。”
“亲家母说得是,我会让犬子尽快处理好,决不让蓉儿委屈。”李老爷道,生怕惹叶老夫人一个不高兴就走。
“用不着!”叶老夫人抿一口早茶,道:“若阿盛真的去撵她走,反而显得我叶家人小气,既然阿盛这样喜欢她,不如娶进来做个姨太太。”
“可是蓉儿哪里……”
“蓉儿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这般哭闹也不过是为了阿盛在外的名声,”因又道:“再来,我去给她说说,也是好的。”
“如此,多谢亲家母,”自然这样最好,李老爷心里高兴,又歉然道:“还让亲家母操心我李府家事,我这张老脸哦……”
“亲家客气!”叶老夫人清清嗓子,甫一开口,李老爷就知道要说正是了。
“亲家,其实要说的话我刚刚也说过了,既然如今是李家遭难,不知亲家要不要我这把援手?”叶老夫人故意说得缓慢,含笑地看着李老爷。
“要的,要的,要的,”李老爷连连答应,道:“亲家母能不计前嫌,李某人惭愧!”
“先别急着说谢,”叶老夫人将茶盏往李老爷处推了推,道:“我听说李家和王家走得很近呐……”
闻言,李老爷立刻猜到,这是要他和王家断了关系,于是思索一番道:“只是我李家和王家在不少产业上都有合作……亲家母要我这时拆台,于情于理也说不通啊。”
“哎呦!”叶老夫人笑道:“亲家真是天大的误会,我的意思是,既然王家李家都遭难,我叶家局势也不容乐观,因此要帮就只能帮一家,自然,若亲家真是个通情儿的,王家定会越来越好,只是这李家嘛……我只能保住我那外孙儿了。”
把话说到这个层面,傻子也都明白了。李老爷沉默一会儿,见叶老夫人不耐烦地要走,忙在后面叫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亲家真是和聪明人儿。”
决断信送到王府时,王老爷差点从太师椅上摔下来。
王品梅连忙扶住了,问:“这李府是唱哪出?难道不知此刻危急,就是需要两家合力才能站住脚跟吗?”
“呵……”王老爷冷笑道:“他哪里需要合力?”
果然,一封王夫人悄悄送来的信中写到,李老爷此刻和叶老夫人沆瀣一气,已经把目光投到王府来了。
“没想到,没想到啊!”王老爷长叹一口气:“不过霸占她一两年的茶园,她就要这样报复我们。”
“爹,你别怕,总会有转机的。”王品梅安慰,但这种空话哪能起作用,王老爷只不停道:“天要亡我……天要亡我王家!”
说着说着,便昏过去,王品梅吓了一跳,忙叫梧桐、秋月去请大夫。
好一番折腾,见王老爷脸上好歹有了红润,王品梅送着大夫到门口,问:“我爹没事了吧?”
“很难说,”这白须大夫道:“王老爷年事已高,受不得刺激,如今更是气得说疯话……再者,王老爷脉搏很是微弱,且先用药汤吊着吧。”
王品梅一愣,还是秋月上来送大夫去库房取钱。
若是王老爷也去了,那王府就真的只剩她这么个女人,她又想起自家妹妹王夫人在叶府享福,心中更是一抽一抽的疼。
王品梅从不信佛的,如今也不免双手合十,念道:“观世音菩萨,保佑我王家撑过这一劫吧。”
消息传的很快,尽管王品梅极力要王家管好自己的嘴,不能将李家与王断联的事透露出去,但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似的,一时间,王府周围都兴起传言:“王府这次是要彻彻底底的倒了。”
为了杀鸡儆猴,王品梅特意从府上逮了两个私下议论的,在众人面前狠狠一顿打,后将人赶了出去。
虽然王府从此没人敢再提起,但这并不妨碍消息越传越广,越传越远……
几乎同时,陆家曹家都得知此消息。
彼时曹老爷等老两口在用午饭,感叹着两个女儿都嫁出去了,家里没了人气儿。
曹夫人知道曹老爷最近睡不安稳,便盛了碗老鸭汤过去,道:“天气冷,老爷多喝些热汤……良锦良瑟嫁人是好事,你不是老盼着她俩早些嫁人,好离了你,让你更清闲?”
“话虽如此……”曹老爷说不下去,好久再说时已经湿了眼眶,道:“但我还是想她们啊,养了二十多年,我还没来得及给她们最好的,就被两个臭小子给抢走了。”
曹夫人又是气又是笑,骂道:“你发什么疯呢?她们嫁出去,自有自己的丈夫心疼,你倒比我这个做娘的还上心。”
曹老爷也觉得刚刚说得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