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陈潇扭过头看向后座的秦瑾君问道:“席宇深是谁?”
秦瑾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周二那天让你查的学生,你个猪脑子。”
陈潇恍然,扭过头拿出手机翻找邮箱,按照安经理查出的席宇深的资料将他的家庭住址输入杨小姐车上的导航仪。
不到二十分钟后车子到达席宇深所居住的公寓楼楼下,进入电梯后陈潇按下了9楼的按钮。
三人来到908的公寓门口,离门铃最近的杨小姐按下了门铃,等待了十几秒,一个穿着悠闲的中年男人开了门,他看了看门外的三人,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你们是?”
“你是席自省先生吗?”陈潇照着手机念出男人的名字。
“对,我是,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席自省不解。
“我是城市女人仲南区星月商城分店的店长,今天冒昧上门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可以先让我们进去再聊吗?”杨小姐淡淡一笑。
“是我失礼了,三位请进。”席自省讪讪一笑,将三人让进去。
里面装潢很普通,摆设也特别少,给人一种家徒四壁的感觉。席自省将三人引进客厅,摆设非常简洁,一张木质长椅,一张茶几,挨墙的电视柜上有台几年前款式的电视,墙上挂满了老旧泛黄的照片,是员工合照,看不同照片上人的衣着可以看得出时代的不断变迁。
客厅里有点脏乱,尤其是茶几上那些还没清洗的碗碟,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此时木质长椅上席宇深正坐着看电视,他脸上有几处明显的淤青,是方颜青的杰作,也可以说是秦瑾君的杰作。他见突然进来三个女人,吓得连忙站起来。
“臭小子,还愣着干嘛?赶紧将这些收进厨房,然后给客人冲茶。”席自省对席宇深吆喝道。
在喝声中回过神来,席宇深忙弯下腰,手忙脚乱地把茶几上所有脏碗碟叠放起来拿进厨房。席自省拿来一条湿抹布擦了擦茶几,然后走进里屋搬来三张带靠背的塑胶椅子放到茶几前,他红着老脸说道:“让几位见笑了,请坐。”
脏碗碟被拿走后,客厅里的空气变得清新多了,秦瑾君挑了中间的椅子坐下,杨小姐坐到她左边,陈潇则坐在剩下的椅子上。席自省走到她们对面的长椅坐下,对几人讪讪一笑,缓解尴尬的气氛。
“这是我的工作证。”杨小姐从上衣口袋掏出证件,原本想放在茶几上的,可看到上面还有未干透的水,她的动作停住了,转而直接递给席自省。
席自省接过证件看了看,抬眼与真人对照后才把证还回去。
“城市女人这个品牌相信你应该有所耳闻。”杨小姐收好工作证后直入主题。
“当然,目前国内知名的女性服装专卖品牌,本人是开制衣厂,对你们公司自然久仰大名。”席自省眼中有着期盼,似乎对接下来的话很感兴趣。
话题进展到这儿被席宇深打断了。他右手拿着五只小小的玻璃白酒杯,左手拿着个大茶壶,走到茶几旁给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一只杯子,到秦瑾君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唇蠕动了一下,可秦瑾君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要说的话最终没说出口。
“臭小子,动作怎么磨磨蹭蹭的,没看见我正和几位客人谈正经事吗?给我。”席自省教训了儿子一顿,从他手里夺过茶壶给杯子里倒入滚烫的茶水,然后尴尬地向众人解释道:“家里没有茶杯,请你们将就一下。”
“这样就挺好,我还没试过用酒杯喝茶,新鲜。”秦瑾君朝席自省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席宇深又去厨房端来一碟花生放在茶几上,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在席自省的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秦瑾君。
“大人们在聊正事呢,小孩子回房间去。”席自省瞪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席宇深一眼。
“有什么关系,副班不也是小孩子吗?”席宇深双手环胸,背靠在长椅上,一副死赖着不走的架势。
“这位就是你这几天老念叨的你们班的副班吗?”席自省疑惑地看向几人中年纪明显最小的秦瑾君。
“爸!我哪有!”席宇深白皙的脸一红。
杨小姐清了清嗓子,将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回这边,说道:“你儿子在这儿也没关系,我接下来要跟你们谈的也不是什么机密。”
两人尴尬地点点头,谈话继续。
“我们星月商城分店将在两个月后举办一个展销会,需要定制大批新款冬装,而原本和我们合作的制衣厂出了点问题,暂时不能为我们赶制出这么大批的衣服。本来上级是决定将展销会延后的,不过这边这位秦小姐给我提议与席先生的制衣厂合作,她说你的制衣厂在本市信誉良好且手工精良,于是我们今天到访询问,不知你是否有意向接我们这桩生意呢?”杨小姐语气诚恳地问道。
“你们这么大的品牌会听一个高中生的话?”席宇深在席自省刚要开口的瞬间插嘴道,然后看向秦瑾君问道:“况且你怎么知道我家是开制衣厂的?”
“你个臭小子!管好你这张臭嘴!少给我丢人了!”席自省一脸恨铁不成钢,用力一扭席宇深的耳朵。
“秦小姐不是普通的高中生,前段时间新闻上播出劣质化妆品事件就是秦小姐举报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黑心商家都被秦小姐举报过,只是媒体为了保护她并未将她的名字曝光。所以说秦小姐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们对她给予百分百的信赖。”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