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先皇的弃妃啊……”
镇定下来,那祗沫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印象中没有阮牵云这个人呢,原来人家是千年不死妖姬。
还好自己不知道后花园里有这么一个诗雨阁,有这个一个美丽如妖的妃子,否则就对先皇不敬了。
于是又靠近了一步,仙乐飘飘,那祗沫软绵绵的脚步仿佛踏着缥缈的云朵,再看着如仙如妖的阮牵云,整个人都陶醉了。
“这先皇弃妃千年不死,永葆青春,难道是她的眼珠子具有神奇功效?”
那祗沫喃喃自语。
肖枭看了一眼罗威,两人都没有说话。
那祗沫仿佛被琴声控制心智一般,又靠近了几步,离凉亭里的阮牵云只有十几米距离。
阮牵云正专注地弹着古筝,肤如凝脂眸如湖水,峨眉粉黛万千风情。
“圣上既然知道他是先皇的妃子,为何还这般无礼?!”
身后突然传来严厉的声音。
那祗沫一回头,原来是庞杜罗赶过来了。
缥缈仙乐戛然而止,阮牵云被惊吓了,款款起身,朝着那祗沫微微躬身,道了一个万福。
罗威和肖枭对视一眼,眸子里的内容很丰富。
庞杜罗却冷眼看了一下这两人,径直走向凉亭,抢在那祗沫的前面靠近阮牵云。
“老臣见过娴妃娘娘,恭祝娘娘万事安好!”
在场的人顿时惊呆了。
这庞杜罗在京都,甚至整个华夏国都是横着走路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先皇弃妃如此恭敬?
难怪他一直坚持要将杨三处斩。
那祗沫却把娴妃娘娘听成“闲妃娘娘”了,赶紧疾步走进凉亭,对阮牵云说:“本王不知诗雨阁还有你这么一位妃子,倒是让你成了闲妃,的确是本王的失误……”
这口气里,荡漾着含蓄的轻薄。
罗威闭上眼睛,失望地昂起头来。
他知道,那祗沫的心智又被庞杜罗控制了。
那祗沫的确失去了国王的风范,变得像一个当街拦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径直上前拉住阮牵云的玉腕,眯着一双含混的眼睛说:“不过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本王不会让你成为闲妃了,喵奴……”
“老奴在!”
喵奴急忙上前,弓着身子等国王口谕。
一般这个时候,国王就会叫喵奴拟定一份圣旨,赐封阮牵云一个很响亮的名分,虽然不及皇后,至少不会住在这个尼姑庵一样的地方了,好歹也是西宫侧殿,让这个闲妃成为有名有份、数一数二的王妃。
不料就在这个时候,从花园里走出一个老嬷嬷,急吼吼地跑进凉亭,手里提着一把大扫帚,嘴里骂骂咧咧:“哪里来的无耻之徒?竟敢对我家小姐无礼?!”
身子一晃,就挡在阮牵云的前面,硬生生把那祗沫死拽着阮牵云玉腕的手隔开。
在场的人顿时大惊,这老婆子要不是疯了,就是故意找死。
“这是当今圣上,你不要命了嘛?”
站在那祗沫身边的庞杜罗,淡淡地敷衍了一句虚假的呵斥。
那老嬷嬷却瞪圆了一双牛眼,转向庞杜罗,恶狠狠地说:“他是圣上?这么说来,你就是阉人了!”
一边的喵奴,顿时尴尬地埋下脑袋,身子躬得更深了。
一千年来,还没人敢对庞杜罗这样说话。
庞杜罗不发怒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突然忍住,脑筋急转弯:看着老嬷嬷不像个疯子,认不得自己也就算了,那祗沫锦衣玉服,头戴王冠,一般百姓也认得出他是国王。
这个老嬷嬷装疯卖傻,很难说不是肖枭或者罗威设计的圈套,暂且忍忍再说
于是恨恨地呵斥:“疯婆子,你再惊扰圣驾,本国师定不饶你,还不赶紧退下!”
老嬷嬷却不买账,手里的扫帚抖动了几下,差点就又扬起来要打人的意思,嘴里依然不干不净地说:“国王?怕是流氓吧,国王岂会来骚扰我家小姐?!想必你们都是……都是……”
转着眼珠子寻思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话:“都是东岳峰里钻出来的妖孽……”
那祗沫的身子突然一个激灵。
庞杜罗的脸色瞬间变黑。
这时候,阮牵云发话了:“赖妈,你下去吧,这是国王和国师!就算有妖孽了来,有他们在,咱们也不怕,啊……”
那口气,竟然像是哄孩子一般。
被称为赖妈的老嬷嬷这才狠狠地瞪了那祗沫一样,提着扫帚下了凉亭,守在诗雨阁的门边。
庞杜罗得了一个台阶,也懒得和赖妈计较。
那祗沫突然浑身一晃,意识顿时清醒过来。
肖枭看了一眼罗威,两人悄悄微笑。
微笑的内容很浅显。
这时候,阮牵云才看着那祗沫,朱唇微启,声如莺鸣:“阮牵云见过国王陛下!”
那祗沫恢复正常意识,也就不再轻浮了,微微颔首示意,很认真地看着阮牵云。
十七八岁模样,倾国倾城的美艳。
那双丹凤眼摄魂掠魄,说不定还真藏着长寿的秘密。
那祗沫点点头,在木廊上坐下,对阮牵云说:“不必多礼,本王听说娴妃娘娘前几日受到蟊贼叨扰,特来看望。听说……那盗贼试图盗取娴妃娘娘的……双目?”
娴妃如花似玉的面容,突然显得很是惶恐。
偷偷看了一眼庞国师,才小声说:“前几日……是来过一个蟊贼,说他的母亲患有眼疾,想借用牵云的……眼珠……为其母治病,当时的确惊吓了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