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派人做的,其实儿子这么做,也是替父皇您分忧。。。”
三年前,太医便说过皇上心内郁结,忧心结肠,导致皇上的身体一年比一年差。
不过皇上常年忧什么、
南宫离是在一次听说皇后娘娘联合一众老臣左右皇上朝廷用人的时候知晓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皇上丝毫都不意外,也丝毫都不掩饰自己对皇后的忌惮。
“是,朕是忧,当年灵儿.....”
灵儿,南宫离的母妃全名魏灵儿,乳名灵儿,是皇上对她的爱称。
皇上语气有些沉重,浑浊的眼眸里面闪烁着怀旧的目光,唇角还带着一丝念旧的笑,像是提起了心间的某处温暖,整个人都显得温柔了。
父子二人在御书房里面密谈了许久的时间、
念曾经,谈现在,论来日、、
皇上是偏爱这个儿子的,从小就偏疼的紧。
所以皇上最终还是点了头,还是将这盐田贪污案的调差权交到了南宫离的手上去。
其实皇上也是有私心的,他身子现在是越来越差了,保不准没有个三五年的光阴他就再不能让现在这么的勤政了。
他得提前培养南宫离、
这事儿,当做给他练手吧。
南宫离是在未时三刻来的御书房,与皇上密谈了将近两个时辰,再从养心殿出来的时候,夕阳昏黄的光将南宫寻跪在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都倒影到了南宫离的脚底之下。
南宫离负手立于台阶之上,平静的眼眸里面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像是幽深的寒潭、
其实里面也含着无尽的波涛汹涌,只是南宫寻离得远,瞧不清。
南宫离今儿出门换的一件明亮耀眼的锦服,麦黄一样的金芒裹着他的衣袍,配上他唇角泛着的那自信的微笑,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明媚刺眼。
南宫离立于台阶之上,这个昔日不可一世的太子此刻跪在这御书房的门前,这给人一种南宫寻臣服于南宫离的错觉。
虽然太子跪了五个时辰,身形已经不稳,但此刻他盯着南宫离的目光凶狠异常,像一匹狼,恨不能立马冲上去,将人扑倒,狠狠咬断南宫离的脖子。
不过此刻头戴紫金冠的男子并不将这一切放在眼里,神色莫名孤傲,语气冷漠的将皇上方才的话转达给地上的人。
“太子,父皇召你觐见。”
南宫寻太需要这句话了。
他的内心像是渴久了的鱼儿看到水一样激动、
他预备要起身的时候,却忽略了自己的腿脚因为跪了将近五个时辰,随便动一动便能传来尖锐的疼、
南宫寻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勉强在周公公的搀扶之下起了身。
他痛苦的皱着眉头,目光含着一丝凶狠的问南宫离:“你与父皇将近谈了两个时辰,说,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南宫离那张蛟龙面具下面的唇角泛起诡异的笑,轻飘飘的反问:“想知道么?”
“自然想知道、”
南宫寻痛苦说话的时候,正步伐怪异的在周公公的搀扶之下往御书房的门前来,只是每上一个台阶,南宫寻觉得自己腿太痛了,就算是咬紧了牙关他都觉得忍不过去。
南宫离在他到了自己跟前的时候,并没有让开自己的身子。
实打实的挡在御书房的门前,阻拦他的脚步、
这架势像是若本王不让,你就休想进去一样、
“太子既然想要知道父皇与本王具体都谈了些什么,这简单啊...”
说道简单的时候,南宫离一个无畏的耸肩,轻飘飘的说道:“那你去问父皇啊、”
南宫离的这句话几乎事要气死此刻腿脚不太利索的太子。
他气的直哆嗦,语气恶狠狠的说道:“快让开,本宫没时间跟你瞎耽误。”
已经迟暮,日落黄昏。
一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而他却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这进度实在是太慢了。
南宫离心情颇好的整理了一番自己毫无褶皱的衣领,这才高傲的抬脚下了台阶,往出宫的宫路上面走了去、
花灯初上,南宫离是在半个时辰之后回的离王府。
从前的时候,南宫离一回府,都是往自己的离殇殿去。
可是如今的南宫离,跨入王府的步伐下意识的往慕雪的凤鸾殿去。
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了,南宫离穿过剥了漆的老旧长廊的时候,恰好看见了慕雪正在那秋千上面晃荡,借着春夜细微的凉风,满脸的写着岁月静好。
他没有急着过去,借着葡萄扯下来的绿藤遮了他的身子。
“王爷,您回来了。”
还是江辞的眼睛尖,看到王爷回来的时候,悄没声的往南宫离的这边来了。
“她下午没闹??”
江辞摇头:“王妃乃是大家小姐,就算是心里有些不愉快,又怎么可能闹。。。”
江辞之所以说慕雪的心里有些不愉快,不过是因为他记得下午他同王妃汇报说王爷封了王府的时候,王妃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恨不能将他串成串儿烤着吃似的。
况且你要闹,也得有人看啊。
王爷又不在,王妃闹着给谁看啊。
其实慕雪没有他们想的那么蠢,她怎么可能闹,她知道男人最厌恶的就是女人闹。
况且慕雪明白,这男人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若是不识趣的忤逆他的意思,八成是要出事的、。
膝盖已经不疼,旧伤却还在。
慕雪对自己的左膝没有用药,那丑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