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哪里是值得忧心的事情啊,这样吧,我给三小姐出个主意吧,”张姨奶奶笑着道:“骆姨奶奶年轻的时候啊,最喜欢的点心就是豌豆黄了,特别是东大街陈家铺子里出的……三小姐不妨派人去买了两盒,再亲自送去善心堂里,保准骆姨奶奶欢喜……”
……
子夜时分。
上京城里爆竹声声,烟花绚烂。
曦园里。
太夫人卸了簪钗,净脸净手后,又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了小衣上了床。
丫鬟们鱼贯退下,内室里只留了吴妈妈一人。
吴妈妈正欲将床幔放下。
“先不忙,”太夫人拍了拍床沿,道:“过来坐。”
吴妈妈忙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的挨着床沿坐了。
太夫人从枕边摸出一个和刚给陶妈妈那个差不多的锦盒来,递给了吴妈妈,道:“这一年你也辛苦了,这是给你的。”
“谢太夫人的赏。”吴妈妈忙起身接过,诚然的道:“都是老奴该做的事情,当不得太夫人的辛苦。”
“好了,你也不用自谦,”太夫人随意的摆了一下手,道:“坐下吧,我们说说话。”
吴妈妈又重新坐下,等了几息,却见太夫人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心思转了转,就出声奉承了几句吉祥话。
说了一会闲话。
吴妈妈察觉,太夫人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
眼见时候已经不早了。
“太夫人,您该歇了,已经很晚了,”吴妈妈轻声劝道:“明日一大早,府里的少爷小姐们就要来给您拜年了。”
“哦,已经这样晚了,”太夫人恍然,却道:“不急,又不用早起进宫朝贺的。”
镇国候府正值孝期,是不必进宫的。
吴妈妈摸不清太夫人此时心里的真实想法,遂也不敢多言。
一片寂静之中。
“不是说病的很严重吗?怎么看着,她的气色比回府的时候还好。”
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吴妈妈不禁愣住。
片刻。
终于恍然,明白了太夫人说的是谁后,吴妈妈的脸色霎时一白。
“这,当时,老奴是亲自去看过的,那时候,她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吴妈妈垂着头,嗫嚅着道:“她确实是病了好几个月,听说,直到入了秋,才能勉强的下床……”
屋子里落针可闻。
等了许久。
吴妈妈忍不住,悄悄的抬眼看去,却见太夫人的面上一片阴晴不定之色,她吓的忙又垂下了头,不敢再看。
……
第二日是大年初一。
一大早,蔚家五姐妹比平日里早了将近一个时辰,就在曦园的东厢房里候着了。
只是,昨夜大家睡的都晚,今天又起的早,不免精神有些不济。
“啊~”蔚雅掩住嘴,又压抑着打了一个呵欠。
打哈欠这样的事情,是会被传染的,不一会儿,几姐妹都跟着呵欠连连。
几人不禁面面相觑,连一项都冷着脸的蔚枫都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帘子被打起。
吴妈妈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
“小姐们都辛苦了。”吴妈妈笑着道。
姐妹几人忙起身,客气的唤了一声:“吴妈妈”。
“太夫人让老奴送了几碗羊奶子过来,让小姐们先暖暖身子,”说着,吴妈妈就示意身后的小丫鬟们给蔚家五姐妹一人手边上了一小碗羊奶子。
几人忙客气的谢过。
吴妈妈又特意来到蔚曼的面前,笑着道:“太夫人说了,三小姐的身子弱,羊奶最是滋补的,叮嘱我一定要看着三小姐喝完呢。”
蔚曼微微诧异的看向吴妈妈。
怎么会?太夫人怎么会突然对她如此?
吴妈妈就笑着眨了两下眼睛。
蔚曼只得压下心里的疑惑,笑着和吴妈妈说了几句客气话。
一旁的蔚雅听到吴妈妈和蔚曼的对话,她的眉毛不由的一皱,瞬间就明白了眼前这碗羊奶出现的缘由,她抬眼,目光深深的看了蔚曼一眼,不屑的一撇嘴,将手中欲饮的小碗放下,并推开些许,再也不看一眼。
蔚娴看了看蔚曼,又看了看蔚雅,也将小碗轻轻的移开。
蔚枫却是小口的抿着羊奶,一副对周遭的一切都不关心的样子。
蔚韵则是捧着小碗一饮而尽,放下碗,就目不斜视的僵坐在位置上。
这边,蔚曼已经连喝了两口羊奶。
这碗本就小,很快就去了大半。
“哎!我这就去回禀了太夫人去,”吴妈妈笑道:“说三小姐都喝完了,让她老人家放心。”
“劳烦吴妈妈了,”蔚曼忙又起身相送,客气的道:“还请吴妈妈代替我谢过祖母……”
……
待蔚曼又回到了座位上,明显的察觉到屋里的气氛远不是刚开始的融洽了,蔚雅更是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了几句。
蔚曼因为记挂着太夫人突然对她的关注,也没有心思搭理蔚雅,谁知道,蔚曼的不予理会,倒是让蔚雅更加生气了。
好在没过多久,就有小丫鬟进来请姐妹五人去正厅候着。
去了正厅,又等了片刻,
“太夫人来了。”小丫鬟禀道。
蔚曼抬眼,看向内室的帘子,却惊讶的发现,扶着太夫人出来的人竟是张姨奶奶。
太夫人先环顾了一圈屋里的众人,笑着道:“都来了。”
二夫人曹氏忙上前笑道:“可不是都来了吗?都想赶早在您的身边沾些新年的